“嘭”的一声,枪响了。
我离青青最近,眼睁睁看着她的两眉中央,一颗子弹射了进去,先翻了一层白色的皮肉和肉脂出来,紧接着,鲜血像流水一样的往下喷洒,有几滴还热乎乎地喷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吓得浑身一震,身体里每个细胞都为之栗动,回头,却看到王总面目狰狞地看着往下倒下去的青青,冷冷地说:“我最恨别人骗我。”
“青青。”我下意识的扑上去,做紧急抢救,心脏复苏,口对口向她吹气,总之我已经顾不了她满脸都是血了,我只要她活过来,刚刚那些慌话是情非得已,我不是有意想要害她的命。
“明月,别这样。”小白一次次来拉开我的手:“明月,她已经死了。”
大师兄在身后对着王总咆哮:“你这个疯子,你变态,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发了疯似的不停地给青青坐着心脏复苏,可是,她额头上的枪眼儿里,正随着我的动作汩汩冒出白色的液体来,那是她的大脑,她真的死了,被姓王的一枪击毙。
我无力的瘫到地上,任泪流满面,恨不得跟姓王的拼了命,可是就算再恨,也只能忍耐着,不能把真相给说出来。
小白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难受,他活不过今天晚上。”
“你们三个,给我坐好,如果治不好我的病,你们的下场跟她一眼。”王总用枪指了指我们。
小白和大师兄一边一个护着我,将我拉到沙发前坐下。
我木然的坐着,任大师兄帮我擦掉脸上的血水。
小白埋头点然一支烟,刚刚发生的一幕重重打击了我们三人的心灵,此时郁沉得特别难受。
而另一边的王总,他的注意力反而不在我们身上了,也不在他流脸都是的汗水上,他的目光里,透出一股子精锐贪婪的光茫,他竟然看着青青的头部咽了口口水。
“小白。”我轻轻推了小白的手臂一下,他转过头,也看到了王总这一幕。
“这王八蛋,他该不会是想吃那女人的脑子?”
“有可能,如果青青说的那个沙沙真正失踪的话,难说他已经越了界,早就开始对人类敢兴趣了。”
“真是禽兽不如。”大师兄低咒。
王总大概感觉到我们在看他,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我们,沉呤了一下,最终还是扭头挥挥手对两个保镖说:“把这个女人拖下去。”
“是。”两个保镖上前去把青青的尸体拖进一道小侧门里去了。
只听王总又道:“看好他们三个,要是跑了一个,我就杀了你们。”
剩下的两个保镖连连答应,他这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也进了那道小侧门。
小白猛吸一口烟,大师兄的手攥紧了道袍,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都不说话,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姓王的跟着进了那道小侧门是干什么去了,不一会儿,拖着青青尸体进去的两个保镖捂着嘴巴从里面跑了出来,跑到浴室里呕吐去了。
这一幕,更加证实了我们心里的想法,姓王的,他真的进去吃了青青的脑子。
过了没多久,王总从小侧门里出来了,一脸满足的样子,他的嘴角上还带着一块鲜红的血丝,他冲我们呵呵笑了一下,露出牙齿上粘着的血渍。
“王总,时辰不早了,还不快点打电话问问你的那个手下,生发剂找到没有。”小白冷眼看向他。
“哦,对对对,我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王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儿骂道:“你他妈的快点。”
挂掉电话的王总坐在那里开始剔牙,就在他侧头的时候,我发现他耳朵后边的毛发更多了些。
原来这王八蛋吃大脑,那些毛发就会生长得更快,这可不能让他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那我们三人可就算是死定了。
我把这件事情悄悄告诉了小白和大师兄。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找生发剂的那个人回来了,走进来后,看到地上刚刚青青留下的一滩血渍,也不多问,只是绕道而行,将数瓶生发剂放到了王总面前。
“有好几种,吃的用的都有。”
“他妈的,我要吃的,快点打开。”
保镖不敢说话,打开了几瓶吃的生发剂,一般这些东西,都只是坚果类的提取素而已,所以应该也不太难吃。
王总为了保命,不停的灌了几瓶。
我问小白:“管不管用,这种东西要是在平时,只是一种保健品而已,就算管用,也得吃好几个月。”
小白说:“药不管用,可是他的心理作用会管用,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心理作用,有人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木头人,结果,他的身体真的变得像木头一样坚硬,更何况,原本就有怪力作用,他想死,那些怪力自然会助他。”
“哈,这下我看他们还长不长。”喝了几瓶的王总彼有些得意,此时,窗外已经星晨满天。
我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开始变化。
空调,被调到了最低温度,我很冷,小白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上,那几个保镖同样冷得只打哆嗦,只有王总,他很热,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脸已经通红一片。
先前就算再流汗,他的脸色也是白的,现在变红,说明内里已经达到一定的高温。
汗水几乎像流水似的往他的四肢上向下滴,你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站在一块地毯上不用三分钟,那地毯就会被整片打湿。
小白道:“起作用了。”
发现自己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热的王总像困兽似的咆叫起来:“怎么会这样?”他脱掉了T恤,连裤子也只剩里裤。
“我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说,等毛发长出来就好了吗?”他恨恨而急燥的质问我们。
“所以,我们在等他们长出来,不是吗?”小白云淡轻风。
王总烦燥的走到桌子前,再拿起生发药喝了两瓶,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大叫:“长啊,为什么不长?”
热燥的人,和在寒冷之地的人一样,不同的感觉,可痛苦是一样的,尤其是,我们三人和四个保镖很正常地,看他一个人在大厅里疯狂的走来走去,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湿透了的脚印,这无疑之中会令烦燥的人更狂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些毛发还是没有长出来,而王总的脸,明显缩小干瘪了一圈,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
我们知道他会是这样的结果,沉默看着他。
一个保镖惊恐的说道:“老板,你,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