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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祭祖*命案(1 / 1)

“天佑我朝,此次征西成功扫除侵兵外夷,使敌方溃不成军,固我国本,解除边疆百姓于危难,朕今携众将叩拜皇恩浩荡,祖宗庇佑。”说完身边皇后随圣上诚挚下拜。

身后一排以太子为首,将领尔荣、齐宁、落华齐跪,在他们身后嫔妃皇族们随之跪地。“皇恩浩荡,祖宗庇佑。皇恩浩荡,祖宗庇佑。”

偌大一个崇德殿里静若无人,可听落针。唯响起皇上威严而浑厚的嗓音,在此对祖先英灵陈述这次西征战事经过,歼敌人数、收复失地、扫除边患外敌;以及众将领不在京城期间,皇上亲自督导、放权太子殿下辅之肃清的国内长信教分支光复会的反叛。所谓光复会,即前朝沉沦之际,由南方而起妄想称帝的、覆灭前朝的一个教派:原本只有一个名为长信教的组织,后因当朝建立,教内徒众认为自己才是正统政教,从而起名光复,意为光复长信天下的强大野心。此次对他总部的大举歼灭,足以令逃跑的残余部众十年之久缓不过气儿来!随后皇上宣布了太子殿下的正室有孕,正是后继有人的大喜讯,举国同庆!也依然不忘了告诫子孙皇族“戒骄戒躁、永远都不要存有不属于自己的野心,这样的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创业容易,守业----太难!”

落华抬起头,带着崇敬的心情仰望着主位悬挂的先皇遗像,没有忘了小时侯就听说过这位皇祖父的丰功伟绩和英姿容度。这位开国的皇帝曾率领七万军队在烽火狼烟的年代,历经数十次的战役;作战时指挥若定,英勇果敢,身先士卒;武功之强,更是横扫千军。建立一个这样繁华开明的盛世,是皇族们无上的荣耀,百姓们无限的福祉。在长年战火人间,安身立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父皇就随先皇上战场过半,而在七哥齐宁出生那一年,中原才初步建立了这样一个皇朝。至今外患内忧仍然是重中之重,尽管父皇注重皇室以及百姓的教化,但身为皇族,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重任----誓死的守护。

宫里宫外、五湖四海,他们的情报网非常庞大。大至江湖帮派、朝廷官员,小至茶寮小厮、街头杂耍,就连父皇的妃子,多数也是宫廷经文武组织或多或少训练过的女子,当然母后除外。

之所以落华四岁那年母后不愿接受父皇的册封躲进早已废弃的冷宫居住三月......那么长时间,其实也是父皇察觉后以受封为条件顺便来的“逼迫幽闭”之计,可母后竟然宁犯圣颜也不从愿。那么柔弱的母后,急速瘦弱到发高烧不退,只能躺在那冰冷潮湿的寝殿里,让发现已晚的父皇不得已,就了范。那会儿落华小小的双手就扒在门边,殿内父皇对母后的话言犹在耳:“明岫啊,你是让朕这一生妥协的第一人。”而几乎发不出声的母后,烧红的脸上泪落如雨,蜕皮发紫的唇艰难蠕动:“对、不起,皇、上。”

那次之后不久,落华才知道这一场悲哀的起因竟是母后的身世:她是前朝皇帝的女儿----明岫公主。深明大义的母后何尝不想与心爱之人厮守一生,只为了不合国体,她担心父皇。落华尊重母后的选择,即使会痛苦,但母后看起来很幸福。可说归说,若是她有一个爱人,让她以受苦去付出,那样的心里又怎么会幸福呢?她才不要选择这样!

朝凤阁坐落百花庭园正中,一大早阳光普照,天清气爽。五公主舞瑶月底将赴西北与边疆一国的年轻君王举行和亲大礼,众兄弟姊妹故于此作临别之礼。

齐宁善书画,为五皇姐作一幅泼墨长卷,上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尔荣送一双金璧玉麒麟。落华则是自己亲手新做了一支黄玉八音箫----八音,是她惯用的一种自己多刻一孔的箫管,在原有音色稀少略显单薄的基础上吹奏更加好听。太子大哥送给妹妹的是一套文史典籍孤本。十二妹背着母妃偷偷来参加聚会,来送姐姐一双水晶耳坠。十三皇妹年纪太小,由奶娘牵着,非要来送给姐姐一颗宫中皇室普遍、她自己却当作宝贝的小小夜明珠。她与舞瑶系同一母妃----雨妃所生,见妹妹幼小又如此可爱,与舞瑶心里对每一位兄弟姐妹的感动是一样的。

尔荣的剑术飞扬,被大家笑称书呆子的齐宁吟诗作词挥毫书画,舞瑶的琵琶流音缓缓随响。临别之际大家一展所长祝愿,气氛满是融洽。倚靠回廊感受热闹的气氛,落华随余光撇见一个白衣手下在不远处来回走动,又不敢直接过来犯驾,焦急的目光频频遥望这边。于是笑喊齐宁:“七哥,你的小呆卫好像有事找呢。”齐宁虽为兄长,但总在这位妹妹面前不好意思,滑稽不已。转身大步走向手下叫道:“有什么事啊?”一股正经八百的样子。但背后灵活的手指还在把玩着扇子,十二妹缩身一抽,抢过了七哥从不释手的折扇,齐宁略一扭身探空,没奈何十二妹已躲藏在二哥身后,使得齐宁原本吓唬人狰狞的面目对上二哥威严自成的脸转瞬间吓成小白兔,一个夸张的大缩身、安分去找手下了。惹得落华等人哈哈大笑。

白衣小厮压低声音、附在齐宁耳边仅仅一阵,齐宁脸色微变,回头快步走向落华。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什么,落华也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大家提高声音,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没事儿。你们先玩着,我和七哥出去一下就回。”说完拉着齐宁就往外走去。

大家也不大在意,尔荣甚至悠哉游哉的品起茶来。

山阴古道,两匹快马一前一后疾驰而过。出了京城,过近郊,天气因地域不同骤变。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暖意,此时天空乌云弥漫,阴凉小雨。头顶一闪雷响,雨声渐大,马蹄过处溅起水浪。原来驻地禁卫营飞马回报,在距京二百里的一间废弃的破庙里陈尸一具,根据随身物品发现一枚宫物玉牌,玉质上乘,百姓之家实所罕有。这才察觉事关重大,禀报长安。

落华在脑中搜寻回忆,她并不是个热衷应酬的人,平日里各宫如非节庆宴会极少来往。他们又是西征刚回到京城不久,若说是最近的集聚里没见过的人......远远看到接应他们的当地官员,确定了庙宇方位立即跳下马背,也不管官员的拜见,提起裙摆就要快步往庙门冲去。手捧一叠白布的官员们都来不及阻止!“公主,要换装束......”落华怒推开沿路来人,“走开!”

却被双腿刚跨进破庙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躲避不禁后退一步。幸好身后有人拿白布替她捂住了口鼻,只留下她一双惊恐压抑的眼睛。好险!差一点自己也吸进弥漫在空气中绿色的毒气!转头看竟是七哥,“冲动。”那永远温温雅雅,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责备的语气。落华心口被吓得嘭嘭直跳,又是吓出来的惊怒又是懊悔,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尸体是绿色的,即使是中毒也不会绿成这样,甚至连空气中的气味颜色都经久不散!

落华小心接过验尸官递上来的竹筷、银针和白布,才蹲下来慢慢翻检,耳边听得令史回报,“据坐婆粗查,该名尸首女性,年龄二十到三十不等。身体多处有扭打淤伤,但颈处并无勒痕淤血。血迹已干,按目前腐蚀骨肉情形推计,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眼光没有移开,“嗯”表示她已听了进去,手里拈着一根又细又软的银针缓缓拔出尸体内,在轻轻剔出尸首指缝残留的布料丝线后看向令史,“是一天半。”看看庙门外越下越大的雨,“此地气温高,最近又常常下雨,潮湿的环境加快了尸体腐败的程度。”

“是,是。另外,”令史额前冒汗,“坐婆还说,该女尸近期与人行过房事,并非处子。”

落华蹙眉,看了一眼坐婆后没说什么,低头掀开尸体衣物检查,由于莫名的绿毒已侵蚀尸体过半,所能分辨有限,众人也就无需避讳。银针初步验查得知,该女子先是得了肺痨,后与凶手有过一番挣扎之后,被灌剧毒身亡。否则身中如此剧毒,疼成那样,想要扭打也没那个命和力气。

“不过到底是什么剧毒呢?腐坏成那样,却连只活的虫子也没有。”一直没有插嘴的齐宁这时候问出声。

“不知道。”落华没有更多的情绪回答他。“七哥你看那个玉牌上刻着什么?”

“斯......”斯琪?齐宁无言,怕落华哭出来,只能默默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受不住等待的时间,落华决定去发泄给磨磨唧唧的内司官员。“乙亥五七,快点配药。若是延误时辰,查不出真相,我要你狗命!”娇声喝斥旁边战战兢兢和几位老太医配药进一步擦洗尸体、以显露其原貌和死亡细节的宫中一名情报网一员。像他们这种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按身份、职责对其进行编号,也利于不泄露秘密、被敌人利用。

乙亥五七豆大的汗珠后悔接这趟苦差事,嘴里却一刻不敢停歇的回应,“是,是。”中原皇朝的宫廷里有一种药,熬好后涂抹于尸处可以清晰的勘察出掩盖在非死亡线索下的实质。

血肉模糊,染遍黑绿。已不能看出其主人生前肤如凝脂的美丽与生气。检验结果出来了:躺在这里已近两天的这名女子,通过外形、残存的携带玉牌、对比宫中皇室出生档案来看,竟是几日前与一名所谓落第书生私奔至此的四公主斯琪!死后仍睁着疑惑无助又隐藏希望的眼睛。

落华屈下一膝,跪倒下来,在靠近死者面容的地方,细细的看了她几眼,仿佛那样的看她就能看出她生前的容貌与对自己的笑意。几滴泪水溅落在斯琪已无生气的蓬乱长发上,这就是曾对她说过“爱是幸福,要相信爱情”的姐姐!就是这次出征前劝她尽早放弃行军生涯,亲点驸马的姐姐。“如果能够亲点驸马,那你就能够比姐姐幸福。”可是......

你的选择错了,你就走了;而我,还可以相信男人,相信爱情吗?

落华心中纷繁的困扰,面色上却平静得一如湖面。

一只手隔着白布,轻轻的掠过四皇姐的脸,合上了她那双无光的眼睛。身旁的齐宁也是心情沉重的看着斯琪。为斯琪整理早已不复珠亮的锦缎,误将袖口脱节的丝线带起反折了痕迹。“咦?”落华一声疑问引来了于破庙内一寸一寸小心观察,也未能找到丝毫线索的齐宁。“怎么了?”“七哥你看这个。”落华将整片袖子摊平,翻开反折的那一面,赫然是个奇怪的符号?“也许只是血迹呢?”只见那片布料上沾染了干涸掉的黑绿色血迹,像是人为画成的又像是不小心沾到的,毕竟地面上也有很多毒血。“到底是个什么图形呢?”落华歪着脑袋在每一个方向观看研究。

“画下来吧”齐宁用笔描摹于令史记录档案的纸张上,吹干,夹于案本内。“也许杀人凶手就是有这个标志之人。”

“哼,这回我一定要清查到底!”伤心、愤怒,明明相爱了为什么不能够珍惜?还要以命相伤!落华不懂,这样的人,为什么斯琪姐姐却还是执迷不悔?“抓住凶手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出得庙门,用力扯下了刚才检查穿戴的白布扔在地上。

“落华!你不能总拿杀人解决问题。”齐宁跟在身后出门也随手取下防护的白布,放在身边手下拖着的盘子里,交代务必将这些染毒白布提早烧掉,并及早把尸体和档案运回京城。查凶手方面不需要这些地方官了。

“凭什么那个混蛋就可以轻易的把姐姐杀掉,坏人都可以,我不可以?”

“做人要存一字让,要查,可以,我们来帮斯琪查出凶手交到官府绳之以法。但你没有权利随便去要人命。懂吗?”

“不懂!”狠狠一鞭,坐骑已甩齐宁老远,扬长而去。

哎......齐宁这个苦口婆心哪。白费=。=

直到他们都去的已远,才有一双黑色珍丝男靴踩过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黑靴的主人瞟了女尸一眼,踏步倾身抹去了她袖口的古怪印记。

像地狱一样的大屋子,空空荡荡。很暗,看不清室内的摆设,有光,在屋脊的顶头,点点小窗微弱的光通向外面的世界。屋子不知有多大,但是很高,很安静,只有冷冷的阴凉。看不到门,却听到吱扭扭石板转动的声音,遥远的脚步声每一步由远及近的回响。来人颇有功力,内息很平,拍了一张纸条摔在桌上,“看你干的好事!这么不小心连我都得搭进去。”

“别动气嘛~”尖声刺厉的婴儿语调在黑暗的空间回响,惊惧又瘆人。“好歹您也是一位当朝大人物,动不动就这么浮躁能成什么事?”

一柄利剑射向婴儿声处,来人用极其厌恶的口吻唾弃道,“别用你那恶心的方式跟我说话!”

以剑之力道,凡夫百姓必定躲闪不及呜呼毙命。可那怪人却完好无损,换回了本来的声音浑厚而霸道,“玩笑都开不得。”同时声音是出现在来人耳畔,并双手奉上射去之利剑。就像之前漫长的寂静无声里没有人察觉他的存在一样,这人已把内息控制到他人无法感知的地步了。功夫之诡异,仿佛死尸幽灵一般无处可有,却又无处不在。

“跟你做对手真没趣,”拈起桌上赫然是白天齐宁描摹了古怪印记的小片纸张,“你还真把这可爱的小东西带回来了?那就不好玩了啊。”

“什么意思?”来人似乎耐心不足,很浮躁。

怪人随手提笔在小纸片的符号上添添减减的勾勒几笔,“好了,可以送回去了。”声音再次变换为尖细刺耳,却不是在用喉咙说话,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来人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力锁喉头。关乎性命时分该发出求救声或挣扎是人性生存本能,可这怪人却用发自于肚皮中的内息出声,面目呈现享受的姿态,“你要知道,你是弄不死我的。人是你手下杀的,你该明白那个图案。正面向左可以代表我,反面向左却代表堂堂渤海国皇室秘宗。”

回到京城,落华马不停蹄的将郊外庙尸回禀皇上。皇上眼里露出疲乏的神色,虽说是女儿,但毕竟也都是他的孩子啊。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挥挥手交代奠仪司去办了。此后七天,宫中高挂白纱;华清宫没有了欢笑----落华在思索,在回忆,在华清宫与四皇姐所住亡母的昭庆殿来回缓慢的走。走过一寸寸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亭台土地,望过一处处少时作诗作画的阁楼远山,“姐姐可离开皇城去私奔,离开我;却不可以逝去啊。”手抚过一根根自己并不大会、而姐姐生前却最喜欢的古琴,奏出姐姐最喜欢却带有了落华悲伤的音。“这么难弹,你怎么会喜欢的呢?”

泪眼在流逝的时光里迷茫回望,看到迎面而来自己从小就崇拜的本家哥哥----二皇子尔荣。他玉树临风,兵法武功也练得很好,沙场有血性,见解颇高,也许他能比七哥更明白自己心里的感受。

“二哥,斯琪姐姐死了,你想她么?”“想啊。”“二哥你没说实话!你为什么都不伤心呢?”尔荣扶着妹妹的背,“来,我们到前面走走。”答非所问,一路上落华负气的不理他,直走到望月桥,按耐不住才又开口:“二哥,那天知道了斯琪姐姐的事,你为什么不理不睬,难道你都不难过吗?”尔荣讶异,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微微一笑。“人的一生本就无常。大家生逢当世是一种缘分,过了也就过了。况且皇族子孙何其多,我们这样的家族可以共处,可你读到过古往今来多少皇家哪怕是血亲兄弟还厮杀个你死我活。”

“你太狠心了,二皇子。”落华不叫哥哥了,讨厌他这个样子。

“丫头,你再怎样也不能改变她以病逝、夭折这样的字眼儿被皇室昭告天下。”满意地看到她哑口无言,尔荣继续:“斯琪走了,但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使我们心中也失掉了她啊。如果我们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就不会真正快乐起来,她也不会快乐。她在我们周围,只是我们看不见她而已。只有你真正超脱自我,斯琪才不会难过,因为在我们的生命里,斯琪她一直都在。”

“......”落华不知道这番话对不对,她说不出不对,但也想不明白。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这样想吗?”

“傻丫头,哥哥只要有一条命在,绝对保你周全!”信誓之言,落华觉得仿佛距离她那么遥远和悲凉,但这甜蜜是他----二哥给的,她会记得。

来到崇德殿,望向昔日的一个大活人、竟然身后能够留下的也不过是空旷的大殿内众多牌位中被放置在边边角最不起眼的那一个,跟随着他们的祖先,受着后人的焚香祈拜。大家缅怀四公主,誓言要为彼此好好活着,更要追查凶手,让她好生瞑目。尚武堂外,众人意气风发,练功发泄;这里都是练武开阔之人,用尽全力、大汗淋漓,皆一展生平之快,纾胸中郁气。

四季堂手下带回两个消息。第一个,追查到伤害四公主致她死命之人。本以为有什么大的阴谋却没想居然只是个普通人,由于早年会试不第,染上恶习......近几日在押解途中暴毙。该人所穿衣服与斯琪指甲中的残留物也一致,应该是不会错了。舞瑶感念不已,终于,终于在自己临走前,亲眼见四姐得以昭雪。众人不胜感慨又不住安慰舞瑶。和亲大礼终定于本月底举行。

第二个消息反让落华、齐宁纳闷不已----斯琪一案的归档证物里,关于那张奇形图案的小纸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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