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试开始了,孟杰运笔如飞,转瞬间就完成了一副画,又挥洒自如的题写了八个大字。
等了好久,李征宇的作品也出炉了,急忙递给杜传鹏,杜传鹏等人展开一看,都摇头皱眉。
李征宇听王云烟说过,孟杰根本不会作画写字,但自己多少还会一点,所以才敢提出这样的题目比试。他认为孟杰必输无疑。
孟杰的画被递到前面,杜传鹏紧张地慢慢展开,他怕孟杰会输,不知为什么,他打心里喜欢孟杰。
孟杰的画被慢慢展开。
哇!哦!——
看到画的人,都忍不住一阵惊叹!
只见画中硝烟翻涌,煞气袭人,两位军士,立马横刀,威风凛凛地笑傲于万马军中。画中彰显着慑人的煞气;军人挥刀饮血的豪气;巍然不输的霸气,看这幅画,让人气血翻腾,不能自已。画中人正是‘气冲霄汉’孟烈、‘铁臂魔神’何虎。旁边酣畅淋漓的写着八个大字,横刀立马,奉武扬威。字迹狂放霸气,铁笔银划,力透天地。
杜传鹏是文官,对于书画的鉴赏力远超常人。看到这幅画,不禁令他神魂激荡,心血澎湃,激动异常。此时双手颤抖,声音嘶哑地说道:“狂,但不放肆,收放自如!霸,但不凌人,王气内敛!好画,好字!好好,好,哈哈哈哈!”
孟杰心里一颤:“王云烟快神经了,杜传鹏不会看看画,也神经了吧!”
大殿里鸦雀无声,悠然也被孟杰的画震撼了,香肩轻轻颤抖着,心里狂喊道:“孟杰,我的男人,是我柳悠然的男人!我的男人,是值得我柳悠然骄傲的男人!”
过了好久,杜传鹏才平静下来,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地说道:“画中之人乃是我的门生,你见过?”
“草民有幸,见过二位练军大人。”
“嗯,怪不得如此传神,我天朝英雄,首推此二人了!他二人如今官品与我相同,却依然尊我为师,不止是英雄,还是谦谦君子啊!”
杜传鹏话锋一转:“唉!老夫膝下无子,要是能有孟公子这样的儿子,此生圆满,死又何憾!”
孟杰一听,这老人爱才心切,是想认自己做义子。悠然和孟烈,都对孟杰说起过杜传鹏。说此老刚正不阿,正气浩然。连圣皇对他都很是敬重,把最重要的举迁司交给他负责。
孟杰只是略一犹豫,便撩衣跪倒,朗声道:“如大人不弃,孟杰!愿尊您为父!”
“哈哈哈,真的吗?好好,好,嗯!这个义父得给你见面礼,对吧!”
杜传鹏激动得一边流泪,一边自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个布包道:“杰儿,这个给你,据说是好东西,回去再看。哼,从今以后,谁敢再欺负孟家,我老头子就跟他拼命!”
这时的李征宇已经傻了,心思翻涌:“自己无赌本又主张打赌,儿戏双论会,当斩去双腿。如今又输了全部家产。杜传鹏明显偏袒孟杰。自己该怎么办!第三场,对,赌赢第三场,可以用来和孟杰做交换条件。”
李征宇高声嚷道:“孟杰,不要得意,还有第三场,敢不敢继续赌下去?”
孟杰玩味地说道:“好啊,你好像很有把握,我知道你真正擅长的是音律。不过,我要考虑,是先斩去你的双腿,还是先和你赌?”
“孟杰,你不敢与我公平比试吗?”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殿门口,走进来三个人。
一个彪形大汉向杜传鹏深深一礼:“天威城领军孙进,给领司大人见礼了。”
杜传鹏微微点头:“孙领军所来何事啊?”
“领司大人,属下和朋友只是观礼,望大人成全!”
孟杰对着杜传鹏点头示意,让杜传鹏答应孙进的请求。
杜传鹏本想把孙进等人轰出去,但见到孟杰示意后,便改口道:“孙领军,告诉你的朋友,不可扰乱会场,否则无人情可讲!”
李征宇这时已经来到孙进等人面前道:“姐夫,爹,你们怎么来了?”
孙进道:“征宇,第三场一定要比,因为你必胜无疑,用你的两条腿,换孟杰身上的一个物件,你明白吗?比试之前,还要先和王云烟定下亲事,这样孟杰必然心绪大乱,你懂了吗?”
来的第三个人正是王雷,李征宇气恼王云烟,不敢承认是自己的女人,害得自己赌输了双腿,所以刚才没搭理王雷。
如今李征宇听孙进说,要自己先和王云烟定下亲事,只好向王雷跪倒叩头,有意地高声道:“李征宇,愿娶王家云烟为妻,万望王叔叔应允!”
王雷心烦意燥,李征宇号称音律天才,肯定会赢的,可是李家已经输掉了所有财产,结下这门亲事,唯一能利用的,不过是李家关系网而已!
王雷不得不强装镇定道:“贤婿请起,我答应了,快快请起!”
此时的王云烟一万个不愿意,孟杰和李征宇不同时出现还好,同时出现一比较,孟杰如皓月当空,李征宇似鬼火绕坟,如果没有过去的事,王云烟死活也不会答应,但现在,却不得不答应。
李征宇嚣张地对孟杰说道:“孟杰,敢不敢比?”
孟杰又羞涩起来,腼腆扭捏地说道:“不敢比,除非你肯增加赌注,否则不敢比!”
“什么?增加赌注,你还想要什么?”
孟杰脸一红,十分害羞地说道:“你未婚妻王家的家产!”
李征宇大怒道:“那你自己增加什么赌注呢?”
孟杰脸一红,非常不要脸地说道:“我要减少赌注,我输了,就算了,不要你的双腿就好了,你输了,要把王雷的家产,还有你身上的物件,都要兑现。”
李征宇快哭了,气得浑身乱抖道:“你特么还是男人吗?”
孟杰羞涩地笑道:“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让你的未婚妻,你的姐姐什么的来试试,我说是与不是,怕你不会信的。另外,你不赌就算了吧,我不强求的。那就先兑现上次的赌注吧!”
轰——
全场一阵哄笑,这孟杰也太奸猾了,明知道李征宇不得不答应,就提出这个条件。最有意思的是,还要用李征宇的姐姐和未婚妻,来证明自己是男人!太特么损了,太特么奇葩了!
李征宇看看脸色铁青的孙进,又看看惊慌失措的王雷道:“该如何是好?”
李征宇的父亲李万道:“亲家,征宇的音律天赋极高,你放心吧,在皇城里,能超过征宇的,没有几人。”
孙进把脸一沉道:“王老爷,你就看着自己的女婿被斩去双腿吗?”
王雷有苦说不出,他有些害怕孙进,孙进有些看不起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可是这万一输了,自己就要沦落成过去一样,王雷这个后悔,可是如今不得不答应,否则孙进不会放过他的,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过呀!
王雷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我答应赌我全部家产,不过孟杰,你不要嚣张,即便你赢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啪——
杜传鹏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我的义子,来人,给我掌嘴一千下!”
孙进等人还不知道杜传鹏认子一事,听到这里,都有些慌了!掌嘴一千下,王雷那老脸还能要了吗?
孙进道:“领司大人息怒,王老爷不过是一时口误,请大人原谅,不如开始最后一场比试吧,当然,大人如何吩咐,属下一律遵从!”
孙进还是很会说话的,令杜传鹏无法借题发挥。
李征宇怕杜传鹏深究王雷,有意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大声道:“孟杰,我们就比试抚琴吧,我先来。”
李征宇不待孟杰回答,便来到了一架案之前,盘膝坐定,挥手在琴弦上一抚,叮叮咚咚的琴声顿时响起,李征宇调试了一下音准,又是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满意地点点头。
孟杰看着李征宇,心道:“没有真正的废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有人做了一辈子废物,就是在生活里,没遇到贵人帮他发挥这个长处。在音律方面,李征宇绝对是个行家。”
李征宇高声道:“领司大人,各位,我就弹奏一曲风云令吧,献丑了!”
叮叮咚,叮叮咚咚……
琴声悠扬而起,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琴音快时,似狂风暴雨,慢时,又如泣如诉。孟杰暗自点头,想不到李征宇在音律上有如此的造诣。
悠然此时有些担心,因为从没听孟杰说过自己通晓音律,就算是孟杰通晓音律,是否能胜过李征宇呢,孟杰终归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万事皆通。
李征宇的琴音终于止住,一曲风云令,完美的弹奏完毕,李征宇面带得色,抱拳罗圈一鞠,高声道:“献丑,献丑了。”
杜传鹏道:“好!真的好,杰儿,认输算了,这件事就罢了如何?”
孟杰不仅有些无语,认干爹,就要认那些贪官,认个杜传鹏这样正直的官员做干爹,还不如不认。
“义父,您怎可判定我会输呢?怎么也该让我试试吧,弹奏别的曲子,不好分高下,我也弹奏这风云令吧!”
孟杰来到琴案前调试了一下音准,对大殿众人说道:“琴有宫、商、角、徵、羽,再加上文、武二弦,共七弦。七弦可通七窍。而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琴音入七窍,可引七情!”
叮叮咚……
霎时间,突然一阵犹如天籁之音一般的琴声响起,琴音似乎通灵一样,如痴如迷地围绕着每个人,每个人都有被琴音穿心入肺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琴声渐入高昂,如入云霄,众人好似跟随琴音,腾云万里,心旷神怡。琴声低缓,众人好似随着琴音沐浴春风,漫步湖畔。熏然欲醉!
琴音慢慢加快,如金珠落盘,粒粒分明,颗颗透骨。
柔和清脆的琴音,突地急转,开始像万马奔腾,深海咆哮,有时像万军挥戈,金铁交鸣。有时像狂风折巨树,撼天动地。
众人的心跳随着琴音,时急时缓,有不少人开始不自觉的舞动双臂,似乎这样才能抒发内心的激荡与澎湃。
历时良久,琴声开始低沉,似乎慢慢的向四处散去,渐渐飘向天际,缓缓的消失于天际之外。
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似乎都在追寻那飘散于天际的琴音,各各如痴如醉,如泥雕石像般静立不动。
众人还沉醉琴音之中,孟杰没办法,向悠然招招手道:“小乖乖,帮我弹奏一曲月塘花柳。孟杰说罢,快速的找了几个冰石杯,向杯里迅速地加水调音。最后伸手在悠然怀里掏出短剑,百忙之中还不忘在悠然的胸上摸了一把,捏了一下,孟杰用悠然的短剑,几下子就把两根大殿里的鼓槌削细。
悠然羞恼又奇怪的看着孟杰,孟杰却对悠然点头示意,意思是让悠然开始弹奏。
悠然玉手轻抚,一阵平和静心的琴声悠扬而起,孟杰也开始敲击冰石杯,冰石杯发出的声音清脆欢快,每次敲击,似乎都能拨动众人的心弦,冰石杯的声音,与悠然的琴声完美结合,似池塘花柳,呼唤夜下明月,洋洋洒洒,淡淡然然,却入心入肺。
最先清醒过来的反而是李征宇,脸色惨白,精神颓废,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没听说过孟杰通晓音律呢,王云烟,你这贱人,不是说孟杰是废物吗?哈哈哈,我竟然因为你这贱人身败名裂!”
王雷清醒过来后,不打算和李征宇操那个闲心,干脆“嗷”的一声晕倒,意思是,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孟杰见众人都清醒过来,停下了敲击冰石杯道:“李征宇,你可服气?我这个在你眼里的废物,是否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