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每天在这里不闷吗?零号先生。”
又是在一个夜晚,月亮似乎被乌云给完全遮住,本来就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电灯的走廊更显灰暗,墨瑟一把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零号房间,顺手接住下落的大锁放在地上,然后施施然走了进去。
“啊啊~还好吧,没有墨瑟先生你这么清闲呢。没事的时候可以回忆回忆无穷无尽的往事,那感觉,啧啧,真是一个转不完的黑白螺旋。”
零号闻言头都懒得抬一下,闭着眼睛继续打盹。
自从两人的那次商谈之后,墨瑟动不动就跑到这里来串门,零号也是烦透了这家伙的碎嘴,头一次开始抱怨那群护士的不细心。
‘难道给我穿上了拘束衣就觉得我跑不出去了吗?!连门锁都懒得扣一下!’
他抱怨着,然后开始考虑[撕开这老化的皮带、然后跑出去以此来提醒她们改变不锁门这个坏习惯]计划的可行性。
“不要这么不耐烦嘛,”墨瑟笑眯眯地倚门而立,顺便掏出打火机点上了一根“莫斯科人”牌香烟,“好歹我也算你这段时间的盟友,并且比你原来想要利用的那位小姑娘通事理多了——你还得去专门讨好她,然后画下各种大饼;最后在计划实施的时候,战战兢兢希望不会出什么差错。”
“是啊是啊,是通事理,”零号勉强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费力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眼神,“但是与其和一位狡猾的非人类合作,我宁愿去讨好那位天真幼稚的小姑娘——最起码的,她还是一名不错的血裔,而且比你可爱多了,也不会总是在半夜来打扰我睡觉。至于差错?”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的剧本,是不会有差错的。再说早就彩排过数不清的次数了,演员们都熟悉听话地很呐。”
“……好吧,希望你以后还能够这么霸气有自信。”墨瑟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同时想起了龙三(下)的剧情——那应该算是脱离剧本了吧?毕竟绘梨衣都已经……
不过既然他来到了这里,还带上了这么**炸天的黑光病毒系统,就势必会尽一切努力来挽回这些遗憾的。
“敢于忤逆我的、在我重临世界之日都将被毁灭——违反剧本也是同罪。”
一说到关于威严、权力的方面,零号就总是会一下子振作起来然后展示自己的霸气,嗯,简直都到了有些中二的地步了。
“是,是,你是掌控世界的王,一切都将臣服于你的脚下。”墨瑟一边敷衍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燃烧着、冒出缕缕白色的香烟,思绪也随之不知道飘到几万里之外了。
在黑天鹅港的日子很无聊,很无聊——因为没有网络。
每天都是懒懒散散地:随便往外面一站,然后抱着枪闭上眼睛打个盹儿就算是站岗;到处走一走逛一逛、碰上熟人打个招呼就算是巡逻;除了在护士和赫尔佐格博士面前要稍微严肃认真点,其他时间简直就和在大学里的生活差不多……啊不对,在人物设定中我们的主角还没有上过大学,那么就当是打个比方吧~
唉,说起来,他本来应该要度过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暑假的。
至于黑天鹅港的重头戏和主要工作:关于混血种的实验,则完全轮不到他们这些大头兵们参与。顶多是在实验的时候在外面把下门,或者在一些又闷又热的所谓重要地区巡逻。
如果苏联没有解体的话,那么这一代士兵们的人生恐怕就要白白在这里消磨殆尽了吧?
真是艹蛋。
“喂!那边的那个靠在门上发呆的话唠!你是在沉思还是在多愁善感?”
零号叫嚣着,表情十分欠扁。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雷娜塔那个小姑娘又开始到处乱逛了,如果不想被她发现的话就乘早滚蛋吧。”
“切,”墨瑟将香烟掷在地上,然后轻轻踩灭,“我只是在思考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已。”说完,便十分迅速地关门挂锁,然后熟练地发动疾跑开始在墙头与建筑之间迅速飞跃。
被关上的零号房间内一片昏暗,只剩下那位同样名叫零号的少年,与他嘴角的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准备看好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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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又是平淡的一天,港外风雪弥漫,港内懒懒散散各种提不起劲……
当然,因为本来要运送补给过来的列宁号迟迟未到,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总是有那么一片怀疑的影子——毕竟再过上一段时间,航路就完全封冻了。就算是列宁号这种核动力破冰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打开一条新的航路。
而就在黑天鹅港因为各种因素的压迫而变得沉闷之时,一个绝对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到来了。
“你听说了吗?来的可是克格勃的少校啊!”“是啊是啊,据说还是从莫斯科那种大城市过来的。”“少校,真是个大官。”“列宁号呢?那艘长的又大又白的玩意怎么没来?可别告诉我这位帅气的军官口袋里装着黑天鹅港一年的补给。”
众士兵议论纷纷,不过很快,赫尔佐格博士和那位英俊帅气的年轻军官邦达列夫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立刻,众人要么就是赶紧地溜去其他地方巡逻,要么就是站的笔挺,神情严肃。
‘我总有一种自习课上看到班主任的感觉……’
墨瑟有些无力的吐槽着,不过表面上,他所伪装的这位老兵正一脸肃杀、眼神犀利地站在原地,面部虽然已经有些皱纹和衰老的变形,但配合着刚劲有力的肌肉和筋络,便更加让人联想起岁月与战火的磨砺。
总之,他无时无刻不在体现出苏联士兵的素质之高和训练之严格。
赫尔佐格博士见状也送来了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开始微笑着和那位邦达列夫少校攀谈……或者说虚与委蛇起来。
“你是说这里的草地吗?实际上,这里是靠的建筑设计。当初我设计这座黑天鹅港的时候,让所有建筑都靠的很近,然后……”
“这么说来您就是黑天鹅港的设计者喽?同时也一直是它的负责人?”
“是啊,很有幸。”博士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草坪。在那里,有许多追逐嬉戏的孩子们,他温和地和每个孩子打招呼,又和护士们挥手致意;这些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禁联想起同样生意盎然的花朵。
只可惜在黑天鹅港是没有花朵的,就算是那一朵罕见的北极罂粟,也已经枯萎了。
“您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父亲啊。”邦达列夫感叹着。
“您听我说孤儿院,大概会想到神色阴郁的护士长带着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然后我们每天从孩子身上抽血做实验吧?”博士哈哈大笑,邦达列夫也配合地报以歉意的微笑。“那就不是孤儿院了,是纳粹的集中营。”
“这样吗?说到纳粹,恕我直言……”
且不管这两位老狐狸怎么交流,在一旁扮演好好学生……啊不对,是好好军人顺便旁听的墨瑟脸颊抽动了几下,都有点憋不住吐槽的欲望了。
博士你这么快就把每天实验的内容给交底了真的大丈夫?这玩笑开得也太有喜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