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谨慎啊,狂徒!”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叶逍遥后脊梁有些发冷,但劲力瞬间席卷全身各处经脉,从后视镜里向后瞥了一眼,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子正端坐在后排。
“开车,送我去机场。”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叶逍遥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动了汽车,在来人身上,叶逍遥没有感受到一丝武者波动,来人只有可能是两种情况。
其一是修炼了任侠之怒的高阶武者。
其二,九层塔主!
这种毫无劲力波动却行踪诡异的手段,叶逍遥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九层塔主。至于前者,直接被叶逍遥排除了,就算是修炼了任侠之怒,也不可能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他。
“知道我是谁了?”后排的男子咧嘴一笑,从叶逍遥手边拿过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叶逍遥点了点头,“什么事情?”
“我被帝身耍了。”九层塔主叹了口气。
帝身?那不是,九层塔主曾经说过,帝身既是天道,怎么还会有人被天道给耍了?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叶逍遥必然嗤之以鼻,可如果是九层塔主,那必然另当别论。
他是目前为止世界范围内最接近天道的人。
“人家突破都是好好找个地方闭关,调整情绪和劲力,用最好的状态来突破,你呢,狂组,你丫是不是要疯啊,天道无情,你突破结丹境的事情已经违逆了天道,是老子硬生生替你扛过数层天劫,可现在呢,你心中已有了《杀神诀》,你依然知晓了突破之法,怎么还不好好突破。
你知道吗,在你关于《杀神诀》的记忆被我解封之后,你没动用一次超越后天境圆满的实力,就需要抗一次天劫,昨天晚上我在家睡得好好的,突然九道纯阳金光雷就炸开了,如果不是我时刻维持着一道阵法,就算是我,也已经道消身死、魂飞魄散了。”
九层塔主的语气有些无奈,叶逍遥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月两人未曾见面,没想到这一见面,却是因为这件事情。
“谁让我欠你们家的,给你。”九层塔主从后排直接向前收纳盒里扔了一个U盘,“你接着折腾去吧,我也懒得管你,《杀神诀》的突破本就是从战斗中获得破除桎梏的灵光。”
叶逍遥瞥了一眼从后排扔过来的东西,“是闪存卡,里面什么内容?”
“程家和王家在东方集团内部安排的卧底,以及在江浙部署的隐秘帮派和势力,全部的名单和情报都在里面。”
“这是!……”叶逍遥情绪难得出现一次波动,油门差点一脚踩到底,“你这是?”
“我说了,我欠你们家的,到机场了,找地方停车吧。”
叶逍遥这才注意到,已经赶到了机场,这段路程并不算远,叶逍遥虽然分了神,却没有开错方向。
从后门下了车,九层塔主将帽子褪去,露出面容,叶逍遥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似乎和自己几乎同龄的年轻男子,隐隐感觉似曾相识。
“那份资料是给叶叔的,早上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推演了一番,叶叔最近的命理,有煞气侵袭,小人作祟,好在最后能够逢凶化吉,叶叔曾经对我有过恩情,我这也算是报恩了。”年轻男子面容并不帅气,却总是带着几分阳光的味道,叶逍遥能感觉到,这种沉稳状态下展露出的活跃心态,并不是伪装的。
这是一个经历过起落却始终保持着良好心态的人,叶逍遥对九层塔主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不过想想九层塔主说的话,叶逍遥的父亲叶东方曾经对他有过恩情,叶逍遥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十年前,一饭之恩,赐名之情,今日我涌泉相报。”九层塔主向着叶逍遥抱拳拱手,嘴角露出一个邪笑,转身向着机场大厅的方向走去,在往来穿梭的人群当中,叶逍遥隐约看到,一名白衣女子向着九层塔主的方向跑了过去,两人挽着手,走进了机场候机室。
“到底是谁?”叶逍遥心中总有些印象,却始终抓不住那一点灵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爸,我问个事情。”
在江浙东方集团总部大楼里正在和集团董事开着早会的叶东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出了会议室,“什么事情?”
“我遇到了一个人,是我们认识的,岁数和我差不多,他说,你曾经对他有过恩情,十年前,一饭之恩,赐名之情,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东方集团顶层的一间休息室里,人到中年的叶东方也一时没有个头绪,“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八岁,一饭之恩,赐名事情,难道,是他?”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叶东方回忆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当年好像,我们一家人出去逛街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流浪的小乞丐吧。”
“流浪,乞丐?”叶逍遥想了想,大脑深处的记忆隐约被唤醒,十年前,那个冬天,叶东方和妻儿在众多明暗保镖的陪同下在江浙一处商区逛街,就是那一次,他们遇到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小乞丐。
叶逍遥很清晰的记起来了,那个小乞丐,在叶东方经过他旁边准备掏出一沓钞票施舍的时候,那个和他一般大的穿着干净的破烂衣衫的小男孩,说了一句让众人掉了大牙的话。
“叔叔,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和九层塔主刚刚离别时流露出的那个邪笑一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他十年期那个懵懂的孩子身上,记忆中的身形面容和九层塔主慢慢交织,虽然已经十年过去,可开始能隐约判断出,这辆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记得,当时我觉得那个孩子有趣,给他买了点吃的,我和他说我可以满足他一个要求,他说,他没有户口、身份。”叶东方想起那段往事,也是笑出声来,这个孩子,和乞讨求生的孩子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他甚至没有名字,那时候,我也是一时好心,托人替他办了户口,还给她起了一个名字,这么说起来,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他叫,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