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黑悬浮于半空之上,身体的颜色已经红得发紫了。悬浮在空中的巴扎黑,身体周围再一次爆发出了一个小范围的爆轰。这爆轰的范围完全被限制在巴扎黑的身体周围一个球形的范围之内。爆轰推动了四周的气流,议事厅里昏黄的几盏油灯再一次被劲风吹灭了。议事厅里再一次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不过,这黑暗是极其短暂的,因为很快,巴扎黑的身体就开始向外辐射出暗红色的光线。
房间里立刻就变得红彤彤了,像是挂起了一个大红灯笼一样。巴扎黑身下的木桌,竟然眨眼之间就被喷出来的热浪吹成了灰,四散开去。巴扎黑身体里面发出来的暗红色光线并没有继续向外辐射,而是始终保持在一个范围之内。这个小范围之内的一切可燃物并没有发成燃烧,没有火焰,而是直接碳化变黑变脆,最后砰的一下子化作灰烬四散而去,整个碳化的过程就像是一块冰在融化一样。
此刻没有人目睹这一幕,如果有人看到的话,那么,一定会被惊呆的,没准吓尿了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这样的场面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看到的。巴扎黑的身体在空中悬浮了一阵儿,就又渐渐地平静下去了。身上发出的光开始变暗淡,悬浮着的身体从半空之中缓慢地降下来,落在了地面上。原本在巴扎黑身下的木桌,此刻早就化为了灰烬。
巴扎黑的身体降落在一片灰烬之中,在这灰烬之中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图案。这个寂静的夜里,巴扎黑的这样的反应,反复多次发生。还好这样的反应都是在一个小范围之内发生的,并没有危机到整个房间,整个议事大厅。由于多次的烘烤和热力辐射,导致了巴扎黑周围的空间里都是灰烬,地面上被烤出来一个深深地圆形印记。不远处的几根石头柱子也被烘烤的开裂了。
这一夜就是这么过去了,天边再一次显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大祭司就又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议事大厅的门口。那几个看守却还在流着口水酣睡着。大祭司身后的一个长老,脾气火爆,都没等大祭司发话,他就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在那几个看守的脸上,一人一个大嘴巴。速度之快,让人叹服。那打在脸上的啪啪声,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几个看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醒了,一个个愣头愣脑的看着打他们的那个长老,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才配上笑脸,一个个的点头哈腰的连连赔不是。“长老,你的手没打疼吧?”“长老,我们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对,我们都会很乖很乖的呢。”
那个打人的长老对于他们的赔罪和笑脸都不在意,似乎是这样的事情他都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这个长老一挥手,连个滚字都没说。那几个看守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大祭司也没有心情去管了,他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巴扎黑的事情。那里会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的事情,一天里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这种事情不是他大祭司应该去管的事情。
而擅自打人的长老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冒失了,就恭敬的走到大祭司的跟前,深深地弯腰鞠躬,然后用好像十分十分的恨自己的口气说:“大祭司,我错了。我就是这个坏脾气。您老人家惩罚我吧!”
大祭司的眼睛透过议事厅的大门,看向房间里面。也没有去看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长老,大祭司只是一抬手,说:“滚!”那个长老深深地弓着腰,听到大祭司让他滚,就如同是可算找到了厕纸一样,终于可以去茅房了啊。和之前那几个被他打脸的看守一样,也是一溜烟的小跑,跑到了这一行人的最后面站着去了,从大祭司的眼前消失到了无影无踪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大祭司还是比较满意的。虽说这个长老总是犯一些相同的错误,不过每一次他都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来自己的面前承认错误,然后又屁颠屁颠的滚开。大祭司起初还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后来听得多了,也就不再相信他了。不过,看着这个长老的认真表演,大祭司还是比较喜欢的,他还是决定留着这么一个会演杂耍的人,给自己解解闷子。
就这样,从大祭司保留了这个想法以后,诺亚族的部落里面挨上大嘴巴的下人就与日俱争了。啪啪声不绝于耳,这样的声音响彻整个中心部落,其实倒也还算是有点好处。起码这声音可以从一个角度上增加诺亚族的部落人口啊。这个大祭司最初还是没有想到的,这也就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这一点大祭司还是有点洋洋得意的,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个功绩啊。
大祭司带领这众人先后走进了议事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并不大。平时只有需要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召集几个重要人物来商量一下。平时能进到这个房间里的人,全诺亚族不到十个人。
此刻,这一窝蜂的人都挤进了这个议事厅,就显得格外的拥挤。这些人一进来,掀起了一阵阵的小旋风,地面上落定的灰烬,都被卷了起来,功力低的都被呛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这让大祭司很不高兴,本来他还是满含感情的想要叫一声巴扎黑的名字,可是却被这非常不和谐的咳嗽声给打断了。你说他老人家火不火大?
大祭司一挥衣袖,这下一来挂起的小旋风更大了,大祭司身后有几个人的脸上都被挂上了斑斑点点的灰印,有的连眼睛都给迷了。有的人也都流下了眼泪,哭了。
看到巴扎黑躺在地上,原本那张桌子都不见了,再一细看,地面上一个明显的黑乎乎的圆形印记,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一定是巴扎黑又发病了,才把地面炙烤成了这个模样。大祭司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巴扎黑这个事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看到巴扎黑身上的“病情”又加重了,大祭司的心理多少有些临界崩溃的边缘了。
“哎……”大祭司一声叹息。他第一个走到巴扎黑的身边,蹲下去,右手在巴扎黑的脸上摸了摸这张熟悉的脸蛋,又在巴扎黑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嘣……”巴扎黑并没有醒过来,大祭司想要再弹一个,思索片刻,最后还是觉得算了吧,这孩子已经够命苦的了,别再去捉弄这个苦命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