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央的两个女人互相了断,结果并没有如愿,两个人各自后仰坐倒,也就坐在地上发起了呆。而那个女孩却没有任何要自我了断的意思。毕竟是年轻人啊,没什么感情,也许她的感情还没有开始呢,对部落和种族并没有那么留恋,而且最重要的是惜命的成分有很多。
女孩只是向后退了几步,手上提着的一把短剑也丢在了地上。女孩吓的连连后退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小鸭子一样的可爱,突然只听到嗖的一声响,一支雕翎箭直透女孩的脖颈,雕翎箭几乎整个就要穿过女孩的脖子了,箭尾只剩下那几根雕毛留在外面。对于这一箭,巴扎黑也是很意外,房间的窗子都紧闭着,光线都只有从巴扎黑破开的这个人形的大洞里面投进房间里去的,房间四周的角落里依然光线不足。
顺着雕翎箭射过去的方向,巴扎黑发现一支丢在地上的小型弩,旁边还有一双纤细的手瘫在那里。中箭的女孩两只手挣扎着向前抓了几下,脖子上的鲜血顺着那白皙的脖颈往下流,女孩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扭身去看了一眼雕翎箭射过来的方向,女孩的眼中到底充满了些什么,巴扎黑看不到,也许那是绝望,也许更多的是迷茫。对于这些,巴扎黑只能是去猜测了。
女孩扭曲着身子,上身向左侧转,下身依然保持着面向斜前方的姿态,然后库通一声扑倒在地面上,她的粉脸扭向左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上夺取她性命的那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弩。眼睛到死都大大地睁着没有闭上。从她脖颈上流出来的血,在木制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大滩的殷红。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在最好的年华里绽放着。
女孩倒在血泊当中,几乎与此同时,房间的角落里寒光一闪,紧接着就听到噗地一声响,巴扎黑抬眼一看,只见房间的角落里,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一个妇人的胸口上,匕首并没有完全插到胸口里面去,外面还留有半截刀刃。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那是需要足够大的勇气才能做到了,人的本能总是在避免自己受到伤害。但是,有些时候,人必须要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和生命。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和做出选择的权力。
虽然,这匕首没有完全刺入身体里,但是刺入的那一部分已经足够致命了。妇人那双纤细的手还停留在匕首的握把上,即使房间里的光线再昏暗,巴扎黑依然能够看得到那双手此刻正在颤抖着,慢慢地,妇人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地离开匕首的握把,仿佛那匕首的握把上就是那无尽的冰冷一样。
寒风混着点点雪花吹进了房间里,巴扎黑带着金属光泽的身体在漫天飘雪的乳白色光线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惨白和冰冷。最先坐在地上的那两个女人扑倒了妇人的身旁,巴扎黑能够听得到她们带着压抑感的哭腔。
“少夫人啊!都是我们不好,没有保护好您啊。啊……呜呜……”两个女人哭成了泪人,哭了几声之后,其中一个女人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还吓了巴扎黑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突兀地跳了几下。发生的这些,在巴扎黑看来都是些太过突然的事情。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发一会儿呆了。
突然站起来的那个女人大嚎一声,双手握拳说到:“****老祖,横竖都是个死,老子和你拼了。”说完这句话,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赤手空拳地朝着巴扎黑冲过来,那叫一个快,这个女人眨眼之间就到了巴扎黑的面前,立刻二话不说就是拳头招呼。那带着老茧的拳头打在巴扎黑的脸上和前胸上,巴扎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感,那个女人打了几拳之后,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有点疼了。女人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上已经流出了血,再抬头看巴扎黑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些女人手上的血污。
这个女人的手骨已经断了几根,只是她太过激动,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也感觉不到疼痛。巴扎黑没有去理会这个发了疯的女人,只是一把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推开,女人被这不经意的一推,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装载了身后的木板墙上。看到自己的同伴吃了亏,另一个女人也要过来和巴扎黑动手,只是刚一起身就被胸口插着匕首的妇人拉住了。
“算了,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就快要不行了,你们还是赶快逃命去吧……只是我这刚刚出生的孩子啊,该怎么办啊?哎呀……”说着,妇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不时有血渗出来。妇人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这时候巴扎黑才发现,原来妇人的怀里还放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这孩子好像睡的很沉,也许是刚刚吃过奶,也哭的累了,对于周围的声响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了。
巴扎黑走向那斜靠在角落里的妇人,在距离妇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巴扎黑就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巴扎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可是就这样转身离开,恐怕就真的无法去弥补什么了。起初巴扎黑只是出于好奇才来到这里的,不成想竟然给这里的人带来了这样的状况。
?想来想去,巴扎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以此来弥补点什么。巴扎黑到底有些紧张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么紧张过了。他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有些尴尬的刚想要说话。对面挡在妇人身旁的那个女人就喊叫着对巴扎黑说:“你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们立刻就死在这里。”说话的这个女人的手上不知道从哪里也拿出了一柄短刀握在手里。看着这寒光一闪一闪的,女人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巴扎黑真的不忍心在看到有人无缘无故地受到伤害。
巴扎黑赶忙抬起手,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大姐,你不要冲动,我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啊。我就搞不懂了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要不要这么刚烈啊?难道你们是以为我要侮辱你们吗?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巴扎黑也是渐渐地有点想明白过来了,也许这些女人真的是经历了太多太多残酷的事情了。所以,她们的内心总是那么紧紧地绷着,稍微有那么一点的波动就会破裂。
“你?就你这个样子,你说的话我们能够相信吗?”对面的女人,指着巴扎黑的下体说。
巴扎黑也是不明白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胸前的传承玉牌还在,其余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此刻的他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这样的一种状态如果不这别人误会,那也真的是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