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打掉他的手,不服气道:“什么丫头嘛,说的自己很大似的,你不也同我差不多大么。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姜为卿惊极反笑道:“你可知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你呢,才十四五岁。”
“我才十四五岁?”怎么可能,照镜子的时候明明和她现代二十二岁的样子很像啊!显然,她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很早发育的。
姜为卿见她质疑,虽然他不明白她在质疑什么,还是握住她的手腕,确定道:“十五岁。你不识武功,否则也可据此判断我的年龄。”
灵溪耷拉着脑袋,此刻她的心情就和死了亲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她为何平白无故岁数少了几年?不对,这么说她还可以比别人多年轻几岁咯?啊哈哈,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好开心啊!
姜为卿望着灵溪一会儿悲痛欲绝,一会儿又眉飞色舞,嘴角免不了抽了抽。这小丫头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卿,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柔柔的一声打碎了原本的气氛。灵溪忽然醒悟自己的右手还在姜为卿的手里,忙不迭地扯出右手,局促地背在身后。有些词不达意、磕磕巴巴道:“蓉姐姐,你来啦?”
辛蓉见到因为灵溪的闪躲,为卿微微蹙眉。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却觉得自己的心正被秤砣扯着往下沉,可是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看着他,好似面前隔了千山万水。可就是这千山万水间,她也还是露出该有的笑容和温暖,对灵溪道:“你那日不是说给我做胭脂嘛,今天正好得空来问你要了。”
她此刻心中五味杂陈,甚至可以说是羞愧难当。赵灵溪啊赵灵溪,你还记得自己对辛蓉说了什么吗?你心中怎会还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姜为卿再好,也与你无关。终究是与你无关!
灵溪想到这里,心下自然有了计较。“好啊,我就用百花调制,让蓉姐姐更加好看。”
“百花调制胭脂?胭脂不是用红蓝花和朱砂做的吗?”姜为卿不解。
灵溪狡黠笑笑:“山人自有妙计。”
他摇摇头,的确是搞不懂这个女子。只得笑笑道:“不打扰你们姐妹情深,我下午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灵溪点头:“好。再见!”
其实还没有人知道,不用古代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可以达到美颜的效果。而辛蓉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没有玻璃杯,只能用笨重的容器了,可是这样显得一点儿都不美观。灵溪还是嫌弃地认命了。唉……这都八月了,该走的花老早就去了西天,只有桂花飘香!
她盯着手中的红蓝花,抬头问碧玉:“这府中有没有石榴、山花和苏芳木?”
碧玉想了想道:“石榴咱们后院里就有。山花也是有的。就是,奴婢……碧玉不知道苏芳木究竟是何物。”
辛蓉只坐在一旁,见灵溪吩咐下去要羊脂、桂花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土。她自己还跑到池塘边不知道找些什么。她不知道她究竟做什么,难不成这些个东西还能迸出一盒胭脂出来?
终于在东西摆满了一桌以后,灵溪扬起她魅惑人心的脸庞,笑盈盈道:“蓉姐姐,三日后便给你想要的东西。”她也笑了。可是依旧纳闷,这些不搭边的寻常物事,真的在她的手上变换成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还未等到第三日,府里便来了贵客。彼时的她,正在小院里躺在竹榻上晒太阳。秋日难得三分晴,马上都快中秋了。遥想当年,她还是个天天向上的好学生,从九月一号开学起就盼望着中秋的到来。因为中秋过后有国庆,啊哈哈。如果运气好顺带逃一两节课,差不多半个月都不用上学啦。
想到就心酸。
不过自从来了古代以后她终于切身感受到全球变暖的影响。因为还有几天才是中秋,却为什么已经寒风阵阵了?天气还真是多变,她正眯着眼享受片刻的懒意,一块乌云就挡在了她的头顶上。
飘啊飘,飘啊飘……怎么还不走?!
她睁开眼,正正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
“啊!!!”嘎嘎嘎!惊起一窝飞鸟!
她慌不迭爬起来往后退,才看清面前这人。
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周身流淌着让人舒服的乖巧气息。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俊逸之姿已早早凸显。这不正是那日在茶楼中见到的小少年么?小家伙现在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呢。
她有些赫然,愤愤的用手指着他:“你,你是谁?”
“原来你真是个豌豆公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灵溪有些无力,这死孩子眼尖的很,连假装的机会都不给她。
“干什么?不行啊?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他摇摇头,道:“不是一个人,是和太子还有我卫尉大人一起。”
灵溪登时如临大敌。好巧不巧,院门口正急速过来个丫头,见着灵溪急急道:“赵姑娘,辛蓉姑娘让你赶紧换上男装!”小少年看戏般在一旁面露笑意。
她慌忙应答着就往屋里跑。跑到一半想起来一件事,又折了回来,命令那小家伙:“你等会可不许出卖我。”
“为什么?”他满不在乎道:“我又没有好处。”
灵溪愣住,小小年纪就知道勒索打劫!她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敢跟她提一些过分的理由,她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小少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豌豆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呃?”呆住。这就是他的条件么?古人的思维可真难理解啊。
“赵灵溪。”扔下这句话以后她就火急火燎跑进去换衣服了。少年看着这个急冲冲的姑娘,忍不住笑得露出两腮的酒窝来。
还是在第一次的大厅,这次坐在上方的是太子,一侧坐了上次的卫尉和刚刚吓唬她的小少年,叫什么名字她还真的不清楚。另一侧则坐着姜为卿和辛蓉。
灵溪大步向前,恭敬地向太子及诸位行了个礼。这可是回来以后询问姜为卿长安风土人情时特别问的,也算是勉强过关了。太子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到底是受到皇室从小的教养,这次见面他并未为难于她。在太子的示意下,她思考一息,坐在小少年的旁边。坐下以后,姜为卿便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赵兄住的够偏的。在姜兄的什么院?”太子问道。
姜为卿恭敬回答:“灵犀院。”
刘骜喃喃道:“灵犀院,灵犀……倒像是女子住的庭院。”这一句话下来,辛蓉顿时脸色白了白,连姜为卿都不知道为何,心中发紧。
“是啊表哥!我那会看到灵犀院,倒真的以为是女子的庭院呢。谁知道进去以后竟然看到赵兄在里面,吓了我一跳!”小少年兴高采烈地描述着。姜为卿望向他,眼中意味不明。
灵溪也诧异。他是在,帮她?天知道刚刚她都吓死了。可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刘骜听了大笑,指着小少年道:“王莽啊王莽,多大年纪你就惦记起姑娘来了?小心我告诉你姑妈。”
小少年懊恼道:“哎呀我不过是好奇!子曰非礼勿视,王莽岂是登徒浪子,不过是对“灵犀”二字生了新奇罢了。表哥,你若是告诉姑妈,我……我也不怕!”他一番面红耳赤的回答,惹得在座之人都笑了起来。当然,这中间不包括灵溪。
她用一种近乎呆愣的眼神望向刚刚帮她解围的少年。他面目敦纯,眼神清澈,笑容友善,似是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最后夺玉玺,篡汉制?难道是史书记载错了?不,不可能,如果史书记错了,怎么还有后面的东汉的存在?可是,是这样的王莽啊。
“赵兄,虽然上次你的故事情节有待商榷,但整个故事却让我记忆犹新。”王莽含笑道。似乎想把这姑娘的魂给唤回来。
姜为卿也接上话:“是啊。我这个小兄弟,说故事的本事可是一流,我竟还未见过比他更会说故事的人了。”
“哦?那有空了我倒是想听赵兄给我们多说点好故事。”太子微笑,转过头来对姜为卿说:“既是如此,中秋之夜不如你带上赵兄,我同父皇禀明,到时候咱们一起在皇宫里过中秋。姜兄觉得如何?”
姜为卿顿时离座,抱拳跪膝道:“为卿乃一介草民,恐惊了圣驾。”
刘骜面无表情坐在案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若不肯,我也不会勉强你。那宫宴后的太子府中的宴会,你总不能拒绝了吧?都是我们从前的朋友。”
姜为卿头看着地,依旧抱拳道:“为卿定当前往。”
刘骜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也站了起来。随着他起身,所有人都跟着起身。他走到姜为卿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来道:“对了,别忘了带上赵兄。”
“为卿,我们何时这般生分了。”长叹一声,携着众人而去。
后来灵溪才从辛蓉那儿得知,姜为卿原先父亲在长安做官,是有名的易学大师。后来被宦官石显迫害逐出朝廷,以“诽谤政治”罪处死。而姜为卿,本不姓姜,因着父亲之事受牵连才更姓换名。灵溪不禁唏嘘心疼,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吧,十几岁的他从一个尚不更事的公子成了今日的商客,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可是,她还是想不通这和太子有何关系,就算要恨,也应该恨那太监石显才是。实在不成,把皇上恨上也成。管太子什么事呢?再说了,太子明显对姜为卿很好。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把她的宝贝拿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