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在浴室里放好了水,季北还在外面打电话。
依稀听见他在骂人……
薛迷皱了皱眉。
等季北骂完了特助组,神清气爽地进入浴室,就看到薛迷像小媳妇一样蹲在浴缸边上。
“……你脾气那么不好,是四喜的坏榜样。”
“我女儿不需要脾气好。”季北大大咧咧的脱了衣服,爬进了浴缸。
然后,他就一脸深沉地盯着薛迷。
薛迷:“……所以她总是揍你。”
“进来。”
薛迷挣扎了一会儿,慢慢脱了衣服。
一回头就看到季北的眼睛在发绿,耳朵通红。
“……”
薛迷默默地爬进了浴缸,离他有一点距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这个浴缸也是大得很猥琐……
季北把她拉过来,取笑她:“孩子的妈妈,嗯?不要总这么害羞。”
薛迷顿时受了刺激,道:“比不了你身经百战。”
季北:“……薛迷,你又来了,过去那点糟心事能不提吗?”
薛迷抬起头,有些取笑似的看着他,道:“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季北顿时有一种被她蓄意报复的感觉。
他想说他又没跟那些女人订婚,更没有拍奇怪的照片!
最终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圈子乱,不怪我。”
“那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呢,不是说你天天出去跟人家打情骂俏?”
季北恼怒道:“那是观念问题!我以前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起码我觉得我对你是忠诚的。”
薛迷突然不吭声了。
季北愣了愣,抓住了她的手。
当初的,晚归,他身上的香水味,和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恶劣的口气。
不管怎么想,都是噩梦一般的一段时期。
薛迷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不好的一个人,即使后来跟他分开了,却还是念念难忘。
为什么最爱的还是他,为什么还会嫁给他……
季北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别想了,薛迷,别想了……”
心里却恨不得把沈特助给剁成肉酱!
薛迷长出了一口气,靠在他胸口上,勉强笑道:“是我不好。我总算能理解当时你为什么会因为江沐言的事情耿耿于怀。”
季北:“……”
他决定要把玫瑰庄园,卖掉。
这真是个非常非常不好的地方!
薛迷在他胸口上微微挣扎,想爬起来给他搓背。
季北显然理解不了她的意图,而且非常不喜欢她的挣扎。发现她开始挣扎,就干脆一把抱了起来,低下头吻住她。
薛迷:“……你先起来。”
“才不要,你这个小骗子。”
薛迷心想我骗你什么了?
他似乎比水温还要烫……
薛迷嘤咛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要搓背吗?
季北浑身的肌肉都绞得死紧,身体也微微发颤,抱着她细长的腿让她环在身上,俯身。
薛迷被轻轻地安放在浴缸上。
“很滑……”她轻声道。
季北笑了笑,吻住她:“我知道。”
她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耳朵……
季北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薛迷讪讪地缩回手。
季北低声道:“如果你喜欢,你可以亲亲它们。”
薛迷:“……”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滚烫的左耳。
季北在用他的方式表达他作为人类的羞涩和情动。
薛迷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轻轻的,用牙齿噬咬。
结果导致季北愈发激动,抱着她几乎撒不开手,在浴缸里横冲直撞。
最终因为水温,薛迷有些晕眩。
迷迷糊糊的时候季北把她抱了出来,踩着水回到了卧室。
薛迷抓住他的肩膀:“别,会弄脏床。”
季北笑着咬了咬她的鼻子:“薛迷,你是我老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好像在抱怨从前夫妻生活的不满,又好像在夸奖她……
“今天很棒。”
季北笑着抱着她滚到了沙发上。
半夜的时候罗昧突发急性肠胃炎,庄园里的医生都已经去救灾了,剩下的那个手忙脚乱地给客人打点滴。
佣人们不敢惊动季北和薛迷,沈霞濯却跑了出来看热闹。
沈特助看着奄奄一息好像快死了的罗昧,表情非常狼狈,深沉的眸子里也有一丝心疼。
“消炎药和止痛药打进去,很快就好了。”他低声道。
罗昧轻轻地点头,看起来孱弱又乖巧。
沈特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吃饭不老实吧?”
罗昧苦笑,闭上了眼:“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特助叹气。
看到她这个样子,沈特助刚开始的防备也去了不少。
怎么能怪她呢?是季北先始乱终弃的。这个女人本来不过是T市里最平凡的一个小学教师,她是不懂事,才会对那样的男人动心。
后来她做了他的结发妻子,却还是经常试图引起季北的注意。
沈特助知道自己不过是她的一块跳板而已。可惜的是,她始终没有跳成功。
他轻声道:“你睡一会儿吧。”
罗昧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别走。”
沈特助反手把她的手握紧:“我不走。”
沈霞濯靠在门边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女人的感觉总是很敏锐的。尤其是沈霞濯这种女人,她明显地,在罗昧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呵……
沈霞濯心想,这座庄园里,已经有了她这个千年老狐狸精来避难,现在又闯进来一头道行不深却牙尖嘴利的小狐狸。她心想,该夸这位罗小姐,嗯,不知死活吗?
眼看他们夫妻俩有旧情复炽的倾向,沈霞濯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在走廊里,沈霞濯抓到了一脸疲惫的医生。
“她是怎么回事?”
“肠胃炎……”医生犹豫了一下,才道,“吃坏了肚子那种。”
沈霞濯笑了:“玫瑰庄园的厨子,会端出让她吃坏肚子的东西来?”
就连她在这里避难,厨房和医生都特地先调查了她的身体情况,饮食喜好啊。
医生的眼神有些躲闪,道:“嗯……她的健康报告是我做的。不知道是不是有遗漏。”
沈霞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不是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