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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意难忘 第九章 剑离人散归无期(1 / 1)

感受到森林之中的剧烈爆炸后双剑的悲鸣,宋玉花如遭雷击,连为菜岩续命的手段也停了下来,他死了?他怎么能死?想着就要哭出来,反正没人在乎她哭不哭。

一个低沉的咳嗽声自宋玉花耳旁响起,“要是觉得难受就哭一遭吧,不过我想他不会想看到你哭的。”

宋玉花震惊转身,是谁居然无声无息靠了过来!

祁真打了打哈欠,看着这个一惊一乍的女子,随手一挥止住菜岩心口伤势,扭了扭脖子道:“重牙宗欠你姜家一份香火情。”

眼见青黑色的道袍再加上一股无所谓神情的模样,宋玉花神情恭敬地行了一礼,“姜家供奉宋玉花见过祁宗主。”

“看来你这个女娃子还不是太傻呀。”祁真揉了揉下巴,感受道身后混森剑鸣之悲切,摇了摇头便不再关注后续之事,对手受伤打起架来没意思不如等养好伤再来会会森林中还活着的那位存在。

祁真伸手一托,抓着菜岩就要离开,眼神示意道宋玉花是否跟随,只见宋玉花咬了咬呀,挣扎过后重重行了一礼后哀道:“恳请前辈看在姜家与重牙宗百年香火情份上救救我家少宗主!”

“你这家伙,这就不太善咯,不过有此话,你能活。”祁真笑了笑,没有去回答宋玉花的请求,只是大手一挥,将宋玉花和重伤的菜岩一同远游。

大道悠悠,宋玉花不知道的是那混森里,有道气机一直锁定着她,若不是她在自己有意无意的势影响其道心下还能说出那句话,祁真还真无所谓一个外人死活。

但看得顺眼之人,举手使其活又有何不可?

千金难买老子乐意。

感受到森林外的人走了,洪姜也不再继续硬撑着,一个小喽啰杀不杀还真无所谓,抬头看向那两把越飞越高的仙剑,悲鸣声撕心裂肺,它们还是选择了那样。

人若逝,剑相随。

乓,双剑兵解。世间再无镇狱与龙行,百仙剑谱位置又将空出两位,不知是谁有幸铸就新的两把仙剑可以位列百仙剑谱了。

他伸出左手,慢慢接住了空中飘荡而来的两团光芒,一团漆黑厚重,一团隐约蕴含着那龙吟之声,这是你最后的馈赠了吗?洪姜其实不太乐意接受的,不过为了九儿还是捏着鼻子收了下来。

唐狸在小啾搀扶下使劲呸呸呸的把口中血水吐掉,看着洪姜从远处捡起自己那把来历不明的刀细细打量,再慢吞吞的走过来。

洪姜一把扔过刀,称赞一句刀不错后便重重坐在唐狸身旁,嘭地一声把木板坐裂,吓得小啾跳了起来,刚想大叫一声“啾”却发现洪姜嘴角猩红滴落,惊呼一声赶忙去小木屋里拿出块白布替洪姜小心翼翼的擦拭。

洪姜神色柔和的看着小啾,说了句谢谢,便学着唐狸双手垫头躺在木板上。

唐狸有些尴尬,做好了一个倾听者的准备,却发现洪姜开始闭目眼神,这感觉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的,便试探的问了一句:“老头?”

“嗯。”

“嗯?”

“嗯~~~嗯?”

洪姜接过小啾递过来的草根放在嘴里嚼了嚼,“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需言三百杯。说说看你。”

“我啊~~~”唐狸拉长了音调,也接过小啾刚刚拔的嫩绿青草放入口里嚼了嚼。

“大概算是想要守护心底那份存在而死吧。”唐狸满是缅怀神色,情不自禁地想要讲讲那三十载的故事。

“她是天之娇女,而我只是个浑浑噩噩的读书人,嗯,普普通通一介凡人,偶有机遇却摆脱不了凡体,侥幸得一机会以命换命。不过我不后悔,她不知道她默默守在我的房外看我挑灯夜读之时,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不知道我知道她的依赖,可仙凡有别,我宁愿痛苦这几十载,也不愿他日我魂归黄土之后留她千百载难忘怀,生离死别什么的,最难过了……”

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身边传来了一大一小抑扬顿挫的呼噜声,唐狸无奈一看,小啾、洪姜躺在旁边就这样睡着了。

如雷震耳的“呼~~~”

轻轻微小的“兮~~~”

鼓瑟笙箫。

唐狸笑了笑,心头默默感慨:“还真是一对活宝父女。”

————————

方河宗宗门重地传来剧烈打斗之声,一抹身影率先逃出,身后传来怒吼:“贼子而敢!”

李逍遥吐了口血,边跑边朝身后比了个中指,“修道人的事,能叫偷吗?小爷我借点你家宝库东西而已,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方河宗长老祁啸气笑吼道:“来了你就别走了。”

随即只见他运转一门独有的缩地神通,拉开跟随自己一同追逐方河宗同门,望向前方逃窜的李逍遥,眼中尽是贪婪神色。

自己在方河宗速度本就是最快的那一个了,倘若抓到这个小贼,运用点搜魂手法巧取豪夺到这一门神通,那么真源死对我在宗门地位的影响,势必会消除殆尽了的,死了一个真传儿子,自己地位不变再生一个不就好了,早日方河宗都是我的。

想罢祁啸舔了舔嘴,不枉费前面替他打散下些致命伤害呀,小子再跑快点吧,等我们甩开身后那些人,我会给你个痛快的,祁啸暗暗发笑。

似乎是感受到祁啸追上来的速度太过于快,李逍遥神色紧张,眉头紧皱,咬牙从怀中掏出一盒古朴芬芳的盒子朝向另一个方向狠心一扔,双指并拢挥出一道剑气,大吼道:“追啥追老子还给你还不行?再追都别要了!”

祁啸不理睬李逍遥丢出来的那个从方河宗偷出来的盒子,反而大袖一挥从袖中砸出好几件璀璨法宝,砸得李逍遥一个踉跄。

只不过李逍遥一个顺势,俯身双手着地,全身红影闪烁,手脚并用下又硬生生的拉开二人的距离。

祁啸咦了一声,心中不免狂喜,想不到居然是重大收获,至少是地藏级别的神通,还好这小贼修为充其量也就下五境,不然还真让其逃掉了。

暗暗蓄力运转神通,又缓缓追上李逍遥,宛如猫鼠游戏,并且在追寻过程中祁啸还将一股蕴含他气息的法宝送往反方向,似乎接下来的事,他只想一个人处理。

方河宗副宗主江上阿望向空旷无际的四方,愣了愣神,这人究竟朝什么地方去了,祁啸还有意无意掩饰了气息,哼,他想着什么自己还猜不到吗?

就他那个脑子,还想坐一坐那个位置,笑话,江上阿狠狠问候了一句祁啸祖宗,他奶奶的老子还得去追两个跑得比兔子快的人。

不是担心祁啸独吞那诡异小贼的神通,而是他总有不清不明的感觉,祁啸,追下去会死。

忽然江上阿猛的停在了一条江边,感受到祁啸最后气息于江中不见,不由得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干你祖宗的,把老子引来这里,祁啸你就这么想死!”

而在另外一边,祁啸长出一口气,“游戏可以结束了!”

好不容易把那个蠢得不行的江上阿甩掉了,有诈?自己想要争夺那个位置隐藏实力十余年,是他那个蠢材能懂?

要论实力,隐隐摸到神涌境的自己早就是方河宗第一人,冥冥之中祁啸有感,这次是自己破境的契机,待到神涌之际,下任宗主岂不是囊中取物,轻而易举!

李逍遥听了祁啸那句游戏结束了猛地刹住身形,祁啸疑似有诈不进反而以更快速度退后到安全的距离,笑笑看向李逍遥,神色贪婪就像在看着未穿衣服的小媳妇。

李逍遥转过身来,实在是受不了祁啸那炽热不已的目光,用力咳嗽几下,待到祁啸满眼厉色从自己喝道,“小贼,胆敢盗取我方河宗宝物,你想死吗?跟我回宗认罪我保你性命。”

李逍遥摇头晃脑听罢祁啸的话,双手一捋两侧头发,眯眯眼道:“那我该怎么感谢前辈再造之恩?”

祁啸抚须而笑道:“老夫见你修为不易,过来把宝物交给我你就离开吧。”

只是自己袖中早已偷偷掐好法印,趁着李逍遥愣神之际果断砸过去,这小子跑得太快先打得重伤双方再来好好地“谈谈”。

到时候自己要什么还需要那个神经兮兮的小子奉献?搜魂不就好了,反正自己这样做早就是轻车熟路。

下一刻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李逍遥随手一拍,自己精心构造的法印就那么轻飘飘的碎了!

逃!祁啸念头刚上心头,却发现自己连回头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逍遥慵懒的半躺在虚空中,其背后隐约红光闪烁。

李逍遥揉揉脖子,口中喃喃:“我容易吗我?为了把你个小兔崽子勾引出来,小爷我在你追不上我的时候还得放慢速度稍稍等你,你就不能快一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人皆喜好以黄雀自谓,一朝螳臂当车便满盘皆输,可悲可叹。

祁啸神情惊恐无法言语,眼中满是祈求神色。

李逍遥身后红光一闪而逝,而祁啸在那刹那间,看到了一片无尽猩红之下,一位年轻人孤独的倚坐在座椅之上,双眼红芒闪烁,凄苍,旷远。

天地之间,满是剑影。

古朴盎然,剑气深深。

李逍遥眼神邪魅,双指并拢指向祁啸,低声冲其道:“貔貅必报,有恩必还。我谢谢你儿祁真源啊!”

祁啸瞪大双眼,绝望看向数不尽的飞剑扑面而来。

烟消云散,再无归期。

处理完这事后李逍遥眼中透露些许疲惫,缓缓向后靠去,两只纤纤玉手牢牢的托住了李逍遥的身形使其不能再向后靠一分,微微香风沁鼻,如饮十里佳酿沉醉不已。

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扑鼻幽香,李逍遥神情惬意道:“我还以为给姐姐表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能迎来软玉倚肩呢。”

那接住李逍遥之人,不是那个一同走出混森的胡绮黎还有谁,胡绮黎大眼眨了眨,“臭弟弟能不那么文绉绉的嘛。”

李逍遥缓缓摇头道:“非也非也,姐姐见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联想必定芳心暗许,我不主动,怎么给姐姐你机会呢?”

胡绮黎翻了个白眼,感觉输送给李逍遥的灵力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李逍遥后背,轻飘飘的飘在李逍遥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

而对于李逍遥的猜测,在他放出那一轮红月之时,她就已经猜测得差不多了,只是涉及的秘史太多,而且真是那一位的话,胡绮黎现在也没有把握一击毙命。

况且是他的话,或许她真的走得到吧。

跑出狼窝,又上贼船,看着满脸堆笑的李逍遥不由自主的伸手掐了下他的笑脸。

霎时间,李逍遥满脸深情矗立道:“敢问姑娘,是否在何处见过小生?”

胡绮黎噗嗤一笑,“是不是下一句就是‘姑娘模样,如我娘子’?”

李逍遥啧啧啧的吐槽道:“姐姐这是看了多少年前的民间小说?是我我肯定会说‘小生踏过星辰日月,皆若姑娘眼霜’。”

你的眼底,藏着我的世界。

胡绮黎哀叹道:“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可人儿们又被你勾走了魂了哩。”

李逍遥灿灿笑道,倒是没有接话,这死狐狸净是戳他痛处。

憾昔时年少轻狂,红颜转身枯骨发,空悲切。

似乎是被说到了伤心之处,李逍遥蹲坐了下来,神色落寞,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壶苦酒来,咕嘟咕嘟便喝下去,唉声长叹道:“往事风流不足夸,黄泉莫念吾归期,鬼兮鬼兮安太息,恨兮恨兮勿念兮。”

叹了一口气的李逍遥抬起头,“我有点难受。”

如果不是李逍遥接着来了一句“要是姐姐亲一口我我想那会好很多的”,胡绮黎就要出声安慰这个看起来有些落寞的登徒子了,只能嗔道:“要不我替你宽衣解带,顺手剥个人皮?”

李逍遥丢过另一壶酒,嘟囔道:“这就不太善咯。”

刚才自己那一靠,胡绮黎居然忍得住不下手,看来也在警惕自己会不会玩个坑给她跳,自己哪有那么坏,不就是她敢动手,不就是再断一尾而已嘛,毕竟拿泡澡的再生石来看了“自己”演的一出好戏,总得找个由头收点利息。

他脾气又不是见人就好好先生。

自己在赌,赌她是害怕第九尾死为了续命想要吞了自己,还是真的肝胆不顾一切也要出去。

她胆敢下手,他李逍遥自有后手应对,大不了玉石俱焚;她若要走,有她屏蔽天机,李逍遥可以暗中默默调查那些事。

想到那些人,李逍遥不免心中一紧,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偏偏总是来惹老子。

别给老子取回我的剑,看老子砍不砍你们就完了。

接过酒壶的胡绮黎就端坐于虚空之中,仰头便大口灌酒,与其温婉袅袅模样实在是有些出入。

毕竟当年的那位读书人说她大口喝酒的模样,三分秀气、七分豪肠,皎皎月明才下眉头,央央明月又现心头,那些话语似乎都还在胡绮黎耳边回荡。

待胡绮黎喝得过瘾后一抹嘴角,笑眼盈盈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那里?”

“昂,出来逛了逛,回混森带你出去一趟吧。”李逍遥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道。

霎时间娇笑的胡绮黎面若冰箱,杀气凝固得李逍遥四周都如凝液。胡绮黎冷冷道:“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和她谈,要她命,谈崩了,她与他,都会死。

李逍遥轻笑一声闭上眼,似乎回味着什么一般,神色温柔呢喃道:“我是逍遥哥哥嘛。”

肃杀之气顿消,只留下胡绮黎又甜腻腻道:“哦,逍遥啊!”

变脸之快,宛若翻书。

那位尸山血海,白骨成座,魔焰滔天,杀得乱宝州三百年血海不散,结束乱宝州千年纷乱的大一统帝王逍遥魔尊!胡绮黎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伸出左手缓缓靠向闭眼神色温柔的李逍遥脑门,再狠狠拍下:“你逗妖很好玩吗?”

李逍遥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意境被这一拍拍得满脑黑线,翻了翻白眼道:“行了行了,走吧回去啦。”

胡绮黎伸了个懒腰,眯眯眼嚷道:“背我背我。”

“晓得啦晓得啦。”

依靠在李逍遥背上的胡绮黎笑颜如花,逍遥逍遥。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听过那位读书人说过。

那个叫逍遥的家伙啊,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今日一见,君诚不欺我。

那说好要来接我的呢?他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不了,才没有不守诺言。

那她出去找他就好!

毕竟那个读书人,胡绮黎也最喜欢了!

哪怕我再不是我,喜欢你的,也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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