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众弟子一阵茫然，连忙询问，“那这位师姐和刚才那位光系的师兄谁厉害？师兄快给我们讲讲。”
“这百人榜说来也是九玄的老传统了。你们既然来到了九玄门，自然也该对门派有些了解了。咱们九玄分为打杂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亲传弟子和核心弟子。”
众人知道的都狂点头，不知道则一脸茫然。
这位老弟子接着开口，“但是百人榜上只四种弟子。其中打杂占十人，外门二十人，内门三十人，亲传占四十人。”
“越厉害的人名额越多？”有人疑问。
“这倒不是。”老弟子摇摇头，“之所以这样排，是因为每三年才能开一次山门，每三年这些弟子有一部分会成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甚至更好的亲传弟子。新弟子不断的加入，老弟子的精英却都留在了门派，这就让杰出弟子越来越多，自然名额也多。你们别忘了，打杂弟子的前十人，三年后肯定会变成外门弟子或者内门弟子，他们到时候就不占打杂弟子的名额了，而是去占其他位置的名额，而前面那些排位，又岂是三年就能变动的，甚至一辈子止步于此。门派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激励大家。”
众人茫茫然地点头，似乎是懂了……
云渊暗暗点头，觉得这种排位有些意思，说了半天，其实就一句话，你若是有能力，可以一直领先，那自然可以从打杂的十人之一，变成外门的二十人之一，内门的三十人之一，亲传的四十人之一。
看似越往上名额越多，其实并不然。越到上面，其实厉害的人物比比皆是，并不容易出头。
想在五百一、二品魂修里出头，那很简单。可是到了外门，那可都是至少三品魂修，可不是当初一堆参差不齐的弟子了。
越往后，碰到的越都是厉害人物。前面或许还能领先，到了后面就会发现胜过自己的人大有人在。
云渊琢磨了一下，这确实很能提高弟子们的拼劲儿，比较有了比较，一切都会变成竞争。
“那师兄，为什么这些人被称为不能惹的人？因为他们是各类别最厉害的人么？”
“也不是。你没听过那句话么？凡是厉害的，不是极品就是奇葩。”
“……”众人都用脸色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老弟子轻轻笑了起来，“在九玄，不做奇葩极品，是活不下去的。”
“呃？”
老弟子把吃完饭的空碗收好，施施然而去。
众人这才发现，他刚才是一边吃一边讲的，竟然没喷出一个饭粒，果然是叫啥来着？奇葩？对。就是奇葩。
脑子里被塞了一堆东西，大家迷迷糊糊的，差点忘了自己还饿着肚子呢。
仔细一算，那位师姐排名五十七，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了，足足一位内门弟子，而且排名不低。再看她年纪，不过双十年华，竟然已经进入内门，那就是最低四品的魂修了，实在厉害。想想刚才他们的蠢蠢欲动，真是不啻于找死的行为。
好在，好在，有更蠢的先冲过去了！
众人回头看看那三个在烈日下昏睡的人，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感激之情。
“也不知道这排名，能不能越级……”云渊嘴里嘟囔着摇摇头。
“怎么，你想越级？”耳边忽然有人开口。
“嗯？”云渊自己都是无意识地嘟囔，自然没想到别人会听到。转头看到苏徵吟微微一愣，“你怎么听得到我说话？”
“我是风系，听力远超常人，你难道一点功课也不做么？”苏徵吟一贯的黑口黑面，一副傲气的样子。这句话虽然是埋怨朋友对自己不够了解的高高在上，里面却还含着一些撒娇般的脾气。
“抱歉，我是小地方来的，没接触过什么变异魂修。”云渊认认真真地道歉。他出来历练很早，却也是活动在妖兽森林。顾家没什么实力招揽变异魂修，他自然也没接触过。说到底，云渊其实也只是个孩子，还是没什么人指引的那种孩子。
云渊诚恳的语气却直击苏徵吟的心底，他本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被对方认认真真的道歉，这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把似的，耳廓瞬间红了。
不过能看到云渊惊讶，苏徵吟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很少笑，一时看起来感觉面部僵硬。周围人纷纷回头，思索这个外门第二人又要嘲讽谁了。
“苏师兄来吃饭的？”
“不是。和我去饭庄吃饭。”苏徵吟虽然一向惯于露面众人前，可如今他和之前的心情大有不同了。
之前他独来独往，任凭他人如何，只当不知。可如今他心里因云渊一句话而松动，早已认定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兄弟。要说话了，反而有些抹不开。
“不用，我这饭堂吃点就行。”
“别骗我，饭堂不卖新弟子饭菜的！”
正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旁边忽然有几个老弟子端着一盆炒青菜一笸箩馒头，放在饭堂门口的桌子上，开始吆喝叫卖。
“限量午饭，新弟子们别错过机会！”
“苏师兄，你看，我去买饭，然后我们再聊。”
两人拉扯间，新弟子们已经嗡的一声围了上去。不过随后他们的动作被一句话给石化了。
“不是免费的。”
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免费的也认了，毕竟有饭吃才能活着。
“馒头一两银子一个，炒青菜一碟五两银子，如果用盘子，还有额外押十两银子。”
众人再次石化。
见过贵的，没见过这么贵的。见过坑爹的，没见过把爹往死里坑的。
“吃的排队，准备好钱，别耽误我时间，欲购从速，售完为止。对了，本店概不赊账！”
“啥？店？店在哪里？”排在第一个的弟子不解地问道。
老弟子眼睛都没斜一下，只伸出拇指朝右边一歪。
众人看过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上了一个木头牌子，上面写着漆黑的两个大字：黑店。
新弟子们都觉得头顶上有乌鸦飞过。
“走吧，别看了！”
苏徵吟虽然不善交际，却不是傻的。云渊听到价格后脸上的羞窘之色，他看得一清二楚。
云渊确实是左右为难。
他不想去占苏徵吟的便宜，两人不过打过一场而已，犯不着去蹭人家的饭。
可他身上也不过才十几个铜板，那个天杀的混蛋把他钱卷的一干二净。当然，没有对方的卷钱，也不够吃几顿这种天价饭菜的。
“走。”苏徵吟一把握住了云渊手腕，“你不当我是朋友！”
云渊一咬牙，别不知好歹了，能走上蹭饭之路，起码保住了小命，能留在九玄。
能来九玄的，真没有穷人，就算是家境差一点的，家里也尽量拼凑出一些银钱来。何况魂修们都盼着买到好卡，都有小金库，这一顿倒是不曾真的饿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