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成山的雪堆,被压出一个人形,身上刺骨的雪扑簌的往秀秀纤细的脖颈钻,屋内传来熟悉的轻声笑语,秀秀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雪地,接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夜晚,原本就不小的雪花,落得更大了,不一会儿,之前扫的干净的院子,又堆满了银白。院子东面的角落的牛棚下,懒卧了一只身上盖了层层破被子的牛犊,和一个穿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厚重的云层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暗沉沉的,随时会掉下来似得,空中突然凭空撕裂开一个小口,接着一道绿色的光束窜了出来,在云层之中乱撞,接着从里头毫无防备的冲了出来,径直的飞向地面,朝底下一户人家的牛棚砸去。
“唔……”
鲁秀秀呻shen吟了一声,她醒来的时候是被生生冻醒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正躺在落地的玻璃窗旁边的躺椅上,晒着即将落山的余晖,盖着最柔软的毛毯,轻轻的假寐着,醒来睁眼却是面对着鹅毛的大雪,以及身下有些潮湿的稻草。
面对着遮挡不住多少风雪的牛棚,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宛如波浪般成片成片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再次睁眼时,原主鲁秀秀凄惨的一生在她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这让她头疼起来!
“醒啦!”一声不善的声音打断了鲁秀秀的思绪,将一个破旧木盆丢到她脚边,轻蔑道:“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把衣服洗了。”却见原本面前这个在她眼里小心翼翼、懦弱不堪的人,却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抬起头冷冰冰的望着她,不禁炸了毛,大叫道:“丑八怪,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看什么看!”
“噗嗤……”鲁秀秀看着鲁诗诗横眉怒目的时候,杂乱的眉毛一抖一抖,沾上的积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非常的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下鲁诗诗更生气了,还像从前那般,抬起一根手指就往鲁秀秀的脑门戳,却被主人一把捏住了手指,用力往下掰:“疼!疼!疼!好秀秀,你快放手!”
鲁秀秀冷哼一声,凑近了鲁诗诗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蛋,冷冰冰道:“听着,衣服我可以洗!但是下次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在用那脏兮兮的手指,戳着我的脑门!”又慢慢地说道:“听见了吗?”
“秀秀,姐姐听见了,姐姐不是故意的!”鲁诗诗眼底里含着水珠,疼的直吸气。
鲁秀秀消了气,一把推开碍眼的鲁诗诗,端起地上装满脏衣服的盆子,从鲁诗诗身上跨了过去,全然错过了刚刚那双自责的眸子里此时看着她的背影里,蓄满的怨毒。
白日里丘山国日光淡淡的并不热烈,相对夜晚的阴沉沉,算不上十分寒冷,却也十分彻骨。鲁秀秀循着记忆往小溪边走去,脚下那双挤满各种颜色补丁的薄棉鞋,深深的踩进雪里,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脚印。
鲁秀秀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在周围本就稀疏的干巴巴的枯草中流连着,试图找出什么,只是如果只是这样,她注定要失望,在这个季节里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连可以吃的野菜也极其稀罕。但是鲁秀秀真正的目的却并不是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的枯草,在她手里的作用却不小。
许久她放下手中的盆子,忍着手上被冻得开裂的伤口,将其周围的积雪扒拉开,捡起周围的枯枝将枯草下连着的细根,慢慢的挖了出来,露出完整的一棵算不上“植物”的“植物”,鲁秀秀心底里郁闷的心情随之散开,忍不住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就是你了!”
Ps:为了易于区分,让你们不容易搞混,庞浅兮的名字往下都会用原主鲁秀秀的名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