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和范蠡在苎萝村受到无比爱戴,村民们推举了最美的西施和郑旦一起为他们敬酒。郑旦是西施的好姐妹,也是可以和西施相媲美的绝色女子。范蠡暗中握住勾践的手,悄声道:“大王,此番探访不虚此行,不曾想咱越国小小的一个村子里,竟然藏着可以助大王光复大业一雪前耻的瑰宝。”
勾践望着郑旦和西施忙前忙后的身影,眼里射出难以抑制的欲望之光。范蠡的心有些颤抖,特别是当大王的目光落在西施的身上,范蠡内心就涌起一股难言的伤痛。
“大王受苦多时,一直有所节制,但食色性也,大王也不可……”范蠡言不由衷,“如果大王喜欢她们,可以把她们带回宫去……”
“范大人,你在说什么?”勾践收起自己眼中的欲火,反而严肃地看着范蠡。范蠡突然醒悟,勾践自从被俘,受尽三年的耻辱,回到越国之后,也一直是吃最简单的食物,穿最朴素的衣服,禁酒禁欲。如今就算美酒在前,他不喝一滴,美人在侧,他也很快把自己的欲望隐藏在心底。
“大王,我的意思是这两人可以带回宫去,加以调教,以助王业。”
勾践点点头,端起酒杯,闻着村民们自酿的酒,带着纯朴的香气,他喉头滑动,可他没有一饮而尽。
“大王!这是我们最好的酒,在地里埋了二十年了,是大王的到来才让它终于重见天日!大王!您在吴国受的苦,我们都知道,所以请大王喝下这杯酒,也算是我们这些无能为力的小民为大王尽一点心意。”村长道。
勾践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他心里隐隐的不悦,可他不会表现出来。他在吴国的经历,他不想被提起,可偏偏这是他藉此获得民意的东西,他痛恨却不得不接受。
“大王已经禁酒了!你们的心意大王心里知道,只是大王从吴国回来之后,就发誓不再喝酒了。”范蠡道。
“大王的心,我们知道,我们的心,大王也明白,这杯酒……大王!西施斗胆,替大王喝下了!”西施上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不输男儿。
“好!奇女子也!”勾践一拍大腿,伸手拿下西施手中的酒杯,看着西施一双美丽无比的手,“西施姑娘可愿意随本王去么?”
西施看着这些殷切的村民,他们内心早已经有了主意,自从这两个满身贵气的男人走进视野,他们眼里就多了很多很多东西。西施,不过是顺从着他们的心意走到这个男人面前。
他严肃,沧桑,眼里有太多复杂的难以捉摸的感情,西施内心是惧怕的,但是,她又是勇敢的。因为她不但顺从着村民们的心,也要顺从自己的心。
她想离开这里,这个小小的村子,承载不起她那些离奇的梦境,她要走出这个山村,才能寻找到梦境纠缠不休的意义。
“大王和范大人都来了,怎么可能失望而归?”西施说着众人一时都难以明白的话,然后她又拉住身后的郑旦,“大王,我们姐妹是一条心的。”
勾践惊喜道:“如此最好!郑旦,你也愿意么?”
“愿意。姐姐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郑旦略显羞涩。
勾践不知为何眼里充满了泪水,这两个女人在他眼里也变得模糊起来,像两朵幻化的花,开开合合,幽芳四射。
西施唯独避开了范蠡的目光,被喜悦覆盖的勾践显得和蔼了一些,和村民们跳着响屐舞。范蠡喝着闷酒,酒是好酒,又香又冽。西施一杯又一杯地给范蠡斟酒,却一直默默无言。
“你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怎可如此轻易托付了自己的人生,你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做什么,会遇到什么人,会让你做哪些违背本心的事。你就是村子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盛不下你的梦想。可是你不知道你会遭受什么,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你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不会想念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范蠡借着酒意,低低地说着这些话。
“不是有大人吗?大人会在西施身边的,不是吗?”西施用她的纯真洞悉了这一切,阴谋不过是男人的游戏,女人不过是棋子,好似在梦里有过这样的场景,而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范蠡惊心地忘记了手中的酒,看着西施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兽。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范蠡不由自主地问。
“我是西施,是一个浣纱女,一个卖柴的女人,是一个长得好像挺不错的女人,是被大王和大人看上的女人,是想要离开跟随大王和大人的女人……”
“你……是注定会让男人心疼的女人。”范蠡说。
西施微微颔首,道:“这是大人对西施的赞美。”
范蠡已经觉得心在疼,他捂着胸口,西施手中的酒壶也跌落在地,她捧着心口,歪倒在范蠡脚边。
“西施!”
“西施姑娘的心疼病犯了!”村民们涌过来,扶起西施,西施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西施姑娘这是怎么了?”勾践不安地问。
“姐姐老是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梦里醒来就会心口疼,大夫也说不出原因,今天姐姐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也疼了?”郑旦让西施靠在自己怀里,担心地说。
“没事,你别担心。”西施默默地看了一眼范蠡,范蠡已经悄悄把手从胸口移开。
他也心口犯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