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大王是怎么了,怎么不和你一起了?大王不是一步也离不开你的么?”郑旦也觉吴王在船上表现有异,似乎刻意为之。
“大王喜爱你你还不高兴啊?”西施反问道。
“不是,大王是真心喜爱姐姐,我是怕姐姐不高兴大王和我在一起。”
“看你!自己小气还说别人,我若是不高兴你们,就不会让大王要你过来陪我了。”
“西施!来!”吴王又在唤西施了。西施过去,吴王把她揽在身边,指着底下正在施建的地方,道:“那是馆娃宫,那是姑苏台,都是为西施你兴建的。”
“大王如此宠溺西施,西施有些害怕。”西施望着那兴建的地方,无数的苦力在艰辛地劳作,为的是有一天她和大王可以站在上面。她说害怕是真的,她真的感到害怕,过于盛宠的夫差有时也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害怕被压破内心最后的屏障,彻底成为夫差的俘虏。
“姑苏台是专门给你看星星用的,高高的铸台会让西施更接近星星,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你一伸手,嗯,就可以托住月亮了。”吴王有他的王的浪漫,在所不惜地接近一个女人的梦想。
“太高了……”西施除了感叹这一句,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西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
“有星星和月亮的陪伴,有酒有歌,有大王……”西施不确定自己口中的是不是真的梦想。不,应该不是,她的梦想……她没有梦想,她只有那个纷乱的梦,如果说这就是她一生的梦,那么她想知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
“我的梦想也是如此,有星星和月亮,有酒有舞,有西施……和西施明月一般的眼睛,那里有大海星辰,有我的归宿。”吴王看着西施的眼睛,进入那里探寻,寻找自己的归宿。
“大王,你看,流火!据说流火是天上神仙的眼泪,多么美啊!”
“西施你的眼泪也一样美,可是我舍不得你流泪,我愿那闪闪发亮的星星永远藏在你的眼睛里。”夫差没有那一刻不在表达他对西施的深情,泛滥的深情除了让它溢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吗?
“知道今天在游船上,我为何冷落了你?”吴王终于肯吐露心声了。
“大王冷落西施了吗?”西施笑着问。
“大臣们以伍子胥马首是瞻,如果让他们看见我是如何宠爱你至极,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夫差的头埋在西施的肩上,他是永不满足的孩子。
西施心里一惊,然后道:“大王!那……郑旦妹妹就不会有危险了吗?”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的鱼肉,被撕碎了,我还如何活下去!这些建筑都是以西施郑旦之宠爱而兴建的,我不要你成为唯一的目标。”
“可我怎么能让郑旦妹妹代我受过!”西施挣脱吴王的束缚,她要去找郑旦,不再让她离开半步,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伤害她。
“姐姐!”郑旦其实一直都在,她双目含泪,“姐姐不用为我担心。能替姐姐挡住刀剑是妹妹的福气,姐姐万不可忘了……忘了那些……大王的宠爱,没有姐姐,这一切就都不存在了。范蠡给了郑旦一夜的恩爱,也嘱托了郑旦在关键的时刻要为西施为越国牺牲。”
“妹妹!”西施抱着郑旦,“应该姐姐保护你的。”
“妹妹不也可以保护姐姐吗?”郑旦在西施耳边道,“我虽然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须保证姐姐的安全,姐姐安全,范大人就安全,你就成全我这点心意吧!”
西施泪如雨下,这份深情谁知道?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乎,出来郑旦自己。
“我安全,你也就安全,记住,没有我的同意不能做任何傻事,下任何决定!”西施只有这样命令郑旦。
“好,姐姐!”
“不能离开我,不能独自行动,有人唤你一定要我知道!”
“是,姐姐!”
“大王!”西施放开郑旦,扑倒在地,抱着吴王的双腿,哀求道:“大王!不能让任何人伤害郑旦!伤害郑旦就是伤害西施!大王,不能!”
“我也不想,可是你知道你们的王后雅鱼吗?他们设计让晋使强暴了她,导致深受耻辱的雅鱼对自己的夫君极其怨恨。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不能去谴责惩罚他们的行为,而我竟然害怕这件事传扬出去,会让别国对我姬姓贵族深以为耻!他们的爱国之情……有时候让我都害怕!”
“不!我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西施坚决道。
“他们不是害怕我宠爱你吗,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让他们知道我就是这样宠爱你,如爱我自己!看他们还敢不敢伤害你!”吴王夫差向天吼着,西施相信了,相信夫差是这样的男人,视她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