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下就连老皇爷都坐不住了,皱眉,露出一脸的震愕之色。
颜云歌却半分讶然之色也无,似乎会自清荷口中得出这样的答案早在她的料想之中。看向难掩震怒之色的老皇爷,她沉痛地说道:“其实窦氏曾与禁卫军的一个小头领私下有所往来,哀家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又因兹事体大,哀家才将这个‘秘密’藏于心中,不曾提及。”
绯雪长睫微闪,掩住眸底冷沉寒光。早就看出端倪?以颜云歌的性子,倘若真的早就知悉窦氏与人有染,焉能忍到今日?
宇文拓博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来喝,却借由茶杯遮掩用余光轻扫了落座身旁的颜绯雪一眼。老皇爷尚未发声,他也实在不好多言。可颜绯雪就不一样了。
绯雪心思通透,定王想得到的她自然也想得到。当下,事情尚未明朗,老皇爷也好定王也罢,都不便多言,以免落了‘偏袒’之辞。至于三王宇文寅,则更不必说。他原就与颜云歌沆瀣一气,自然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片刻的忖度沉吟之后,绯雪缓缓站起,走到大殿中央,冲着坐于正前的女子盈盈福身,语气轻缓,声却坚定:“太后娘娘,请容我一言。事关皇家颜面,甚至关系都宗室玉牒,万不可仅凭区区一宫女的片面之词即做出论断。谁又能证明宫女清荷道出的就是‘实情”?保不准她受人蛊惑,跑到这儿妖言惑众来了。“
贱人,真是哪里都有她……
颜云歌在心中暗自咒骂了句,容色沉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世子妃所言恰恰说中了哀家之意。关系到宗室玉牒,切不可妄下断论。”说罢,目光落向伏跪在地的清荷,声音异常冷沉地问道:“你说窦氏与人有染,如何能证明你所言非假?”
“太后娘娘可宣来那个男人,一问便知!”清荷倒是答得利落。
“男子唤何名字?”
“回娘娘话,那个人叫段擎苍,在禁卫军任把首,时年二十有三。”
“呵~”
绯雪口中发出低浅的笑声,引得颜云歌略微不快地蹙眉,“你笑什么?”
“我笑清荷姑娘当真对窦昭仪的事知之甚详,不但知晓窦氏与人有染,居然就连那偷情男子的年岁都说得如此详细……”
清荷心中一紧,面容隐隐有些僵硬,却强自镇定道:“那是因为……因为昭仪曾对奴婢说过他的事,所以奴婢才会……”
“窦昭仪对你竟这般信任?就连如此隐秘的事都要拿来与你说上一说吗?她怎么就不怕哪时你把她的‘丑事’抖了出来,让她声名狼藉?”
颜云歌心中暗恼贱人的锐利,未免计划有变,立刻吩咐下去:“去把段擎苍找来。”
“是!”
有太监领命而去。
等待的过程中,绯雪一招手把明熙唤来自己身边。瞧着他小脸露出害怕的青白之色,不由得涌上阵阵心疼。可怜小小年纪却就要忍受这些,当真是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