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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借的神佛长相佑(1 / 1)

我刚刚替他系上脖颈,胸前的衣扣,双手便被他反握在掌,他紧紧握住,垂眸低声道:“众阿哥中属四爷的性子最是多疑阴狠,薄恩寡意,终是离了他府上,方才能叫我放宽心”,他嗟叹一声,陷入沉思。

我一时心绪涌涨,心中缠绵悱恻的难受,微微稳住心绪,低头沉吟,默然少许方抬眸含笑看他,低声乞求:“且再等等,惊鸿过些时候便要出嫁,待她事妥了,我方才能安心的替我自个儿打算”。

他垂下眼帘深深的望我一眼,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点头应是。

两人不免又是一阵厮磨缠绵,衷肠互诉,正自喁喁细语,听见有马蹄声起,我们忙起身。

却见十三策马走来,伴着哒哒的马蹄声,远远的笑问:“可是遇着四爷了?幺儿讲,他独身往这边来了!!!”

我和安昭对视一眼,想到方才的情动缠绵之际哪里还有心思顾虑其他,脸上不免都是一红,双双摇头否决:“怕是四爷拐去旁处了吧!!!”,心虚之下我忙扯了扯身上合身的小厮衣饰,察看并无不妥,才笑吟吟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十三阿哥并未走近,揪着缰绳任马儿在原地打转儿,若有所思的瞄一我们一眼,别有意味的怪异一笑:“都处了这么久,怎得还这般依依不舍!!!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如今宫中解禁的日子快到了,几日不见清芷格格,也怪想她,十三爷这次可别再撇下奴才,偷偷见她才好”,我眉角一扬,清了清嗓子,隐隐笑问。

清芷格格是我穿越至今,见过的唯一宫中人,自是生的花容月貌,才妍俊姝,很是平易近人,她出身显贵,阿玛是山海关的总兵将军,又与十三是姨表兄妹,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二人之事又是板上钉钉。我也因着十三的关系与她甚是亲厚,因此但逢秀女得假出宫,我也跟着见过几次。

十三阿哥被触了痛脚,一时语塞,看安昭已解了缰绳牵马立于一侧,侧头笑道:“小心惹恼了我,再不管你们了!!”,一句话惹得安昭脸上红晕灿似红霞。

“是吗?本还打算将府上的那半坛杏花汾酒孝敬十三爷呢!看来真是可惜了”,我看安昭被他打趣,自是不甘落后,笑眯眯的出言调侃。

“哼,哼”他伸出玉白的长指远远的点着我,阴阳怪气的哼了两声,“若不是看在好酒的份上,我可是不会白白送你一趟的!!!”

我挑眉笑了,自然知道他是嘴硬不服输,可看到身侧的安昭清澄眸子里的恳求与期许,想到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我也是心软难舍,作为十三阿哥的近侍,与安昭共骑一马未免不妥,于是我忙踏前一步,搂抱住安昭的小臂,不顾他脸上重添的彩霞,软语娇声道:“安昭,你也陪我一起走着,别骑马了好不好!!!”

安昭略微羞涩的看我一眼,腼腆的微微点头,方侧过脸去看十三阿哥,只是还未张口请求,十三阿哥已是面色微红,别扭的侧过脸低声嘟囔:“好了,看你们这样可怜,我也只能舍命作陪,只别跟丢了就行”。

说罢,也不待我们回答,已调转了马头,稳稳的策马前行,我和安昭甜蜜的相视一眼,忙疾步跟上,看着十三阿哥略微僵硬的后背,我心中顿觉好笑,说到底,十三也不过是未满二十岁的小青年而已呢。

待回了主营,四阿哥已换衣登了马,之后便是回府琐事,且按下不表。

三月初五是惊鸿出阁的日子,还未到我便央了乌喇那拉氏,在拢香阁早早住下了。

“姐姐,且歇歇吧,额上都沁了汗了”,惊鸿掀起前额凤冠的珠帘,将我拉至身旁坐下,羞涩的垂下视线,笑道:“忙了这么许久,早该妥了”,她已是洗尽铅华,一身凤冠霞帔更是衬得肌肤胜雪,带着将为人(ren)妻的娇羞。

我步履轻迈在她身侧坐下,揽住她笑道:“能累到哪里去,也就这么一次了,我又不便随你进府,且让我略表表心意吧!!!”

“若不是姐姐成全,我不知熬到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姐姐如不嫌弃”,她反抱住我,身体颤抖,枕着我的肩头哽咽抽泣:“以后就是惊鸿的亲姊妹”。

我揩去她眼角泪珠,因笑道:“傻丫头,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甚么,以后若是成了柳夫人,咱们见面岂不更顺便了”。

我软语开导劝慰,听见门外响起礼炮,起身细细打量一切安托,方替她打好珠帘:“快别哭了,否则妆都要化了”,一面说着将她交给了迎亲的喜娘,扶着上了轿。

透过门帘看见外间候着的柳汝生,他相貌不是极为出众可也齐整悦目,本是江南落魄世家的庶子,孑身一人家底倒清白,文学才赋极高,只因有着中国文人传承百年的偏执与不识圆滑变通的清高,不免带点恃才傲物,因出言不逊冲撞了主考官员,以致屡试不第,见官场混恶,索性绝了入仕之心,靠着祖上福荫,很有一番《红楼梦》中柳湘莲的快活。

居住的柳宅是一所位于西郊龙虎桥,柳枝胡同的四合院,有五间青砖红瓦房,虽小贵在干净,连上柳汝生新买的丫头小厮也就6人,想是住的下。我作为未出阁的女子不宜露面,直到一众亲迎的人马浩然离去,我定定站住,收起满腹的怅然,对着身侧的纤云笑道:“只愿她能一世平顺,方才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之后倒也是诸事平顺,时常会想,我在古代的人生像是以康熙45年做的分水岭,在此之前我天真的秉承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原道只要步步为营,时时筹谋,总能逃离权势中心,过上想要的生活。只是我日后历尽波折才知,封建王朝君臣纲常的阴谋利用,早已将所谓的深情剥离出了最苍凉的姿势。

4月28日,康熙带一众阿哥巡畿甸,回京后蜚语传扬,太子私通后宫嫔妃,太子卖官鬻爵,太子贪财纳贿等等,甚有御史上表,这位史上留名仁君下令彻查,结果却是众说纷纭,只是还未出端倪,恰逢上五月十二的出塞巡视,一众阿哥随从,却独独留下了太子和四阿哥,康熙的用意越发的叫人捉摸不透了。

我此刻对这些是无暇顾及的,因宛姨当年生产时受了寒,之后便与亲子离别,月子里忧虑过重,郁气伤肝,几年来又是郁思难解竟成恶疾,自开春三月便身子不适,病情淅淅沥沥的捱了两月日渐严重,我们万分焦灼担心,也只得依御医所言,每日用人参燕窝养着,下足血本只求她能痊愈。

这一日好不容易向乌拉那拉氏告了假,我坐了小轿到沈府,有小厮迎上,引领穿过游廊,到了正房。刚掀了毡帘,室内人影缭乱,有身着补子官服的御医在走动,慌得我忙向里走,正撞在从中走出托着青瓷茶盘的丫髻素言身上,看是我脸上一暗,忙躬身行礼:“李姑娘吉祥”。

我点头示意,不妨看见一侧漱口的痰盂内暗红色的血,心中一惊,迟疑的问:“里面出什么事了?”

素言还未说话已红了眼圈,握着托盘的手指攥的发白道:“才刚毓哥儿过来说,东府大房的三爷叫人给抓了!!夫人一听竟吐血晕了过去”。

我止不住大骇,也不及回话细问,忙刚迈进内室,御医早已看诊完毕了,有安昭陪着开药方,拐过屏风后,宛姨正歪躺在火炕上闭目不醒,颜色雪白,额头上兔皮金沿的缀珠抹额空阔阔的,人已瘦了一圈,瞻毓俯跪在榻前由两个丫鬟陪着低头抹眼泪,看见我委屈的轻声哭道:“姐姐怎么才来呢,祖母刚喂了一碗安眠汤,要好一会才能醒!!”。

我安慰了几句,心中焦急问起事情因果,却见他年纪小又是哭着说的含糊不清,这厢看见安昭送了御医回来,示意瞻毓在榻前守着便探身走了出去。

我走近安昭,无声打量见四下无人,轻声问他:“东府中出什么事了?”

他话音有些黯然,顿了一顿,沉默半晌方才轻声问我,“你可曾听过前些时候闹的厉害的‘江南御史案’?”。

我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解,不知道这样的大事为何《清史稿》等诸多有关记录都是毫无记载的。

年初江南御史岳钟曾上书,告太子行为无状,贪污朝廷拨下的三十万修河公款,不知是太子功夫做得好,或是被人成心诬陷,竟叫派遣的钦差查不出任何端倪,身为御史,谏书蔑上,太子一众党羽纷纷借此上谏要求严惩,康熙无法,这才判了一个全府流放。

“御史长子岳子风不知怎么逃到了京城替父喊冤,谁想今早却叫兵部侍郎给拿住了”,他话音顿住,撩向天际的眸光有些虚幻,似乎是拼命了咽下忿然,“因当时三哥哥在附近,又与他是同窗旧识,也被当作同党给一并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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