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席上的证人,请向本庭告知姓名和职业。”
赵冷含糊不清说了几遍,手心里捏满汗水。这回她总算冷静了下来,才说道:“回审判长,我叫赵冷,是临城市区分局的一名警员干事。”
裁判长只是例行惯例问了明白,点点头,说道:“本庭听说你也是第一次上庭,看起来似乎很紧张。请问赵警官,你能对当时事发的情况进行陈述吗?”
赵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就像是印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尽管庭审十分顺利,但她的表现依然不尽如人意。赵冷看了一眼检察官,后者似乎对他有些失望,他摇了摇头询问道:“赵警官,如果你觉得情况似乎不太稳定,是不是还处在办案之后的紧张或者是恐惧当中,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建议,嗯,撤换证人,毕竟,不严肃的作证是对法庭的藐视。”
检察官话音刚落,雀起的质疑声顿时淹没了整个法庭,裁判长肃清整个会场,脸上不禁有些愕然,问道:“赵警官,检察官似乎有此提议。但既然你已经站上了证人席,本庭还是应当征求你本人的意见,你是要继续作证,还是选择弃权呢?”
赵冷看了四周一眼,被告席上萎靡不堪的中年人,脸色有些异常,又看了看裁判长的脸色,她挺直了身板,问道:“请问,如果现在对被告进行了判决,是不是意味着警方对他的审问和案件追踪将会受到限制?”
裁判长愣了一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思忖了两三秒钟之后说道:“大致的流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在定罪之后,会进入特级处理案的启动流程,犯人会暂时收押到你们社区进行进一步审问,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后面的情况。”
听到这里松了口气,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她双腿发软,正准备提出接受撤换证人的请求时,裁判长忽然又道:
“但是根据本案的审理情况,很大可能会像你所说的,警方的取证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嫌疑人或者犯人也是有正当权益,应该收到法律保护的。”
而裁判长的话音刚落,忽然被告那头突然站起身来,扯着嗓子指着,大喊大叫道:“是她就是她,是她逼供的,我刚才提出的主张就是他。我我,我根本什么也不清楚,但当时这个女警官凶神恶煞,无所不用其极,对我严刑拷打,用心歹毒,我是迫于无奈,真的……真的实在受不了她的折磨才屈打成招的!”
陈某的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一片哗然。起先对赵冷的不信任和质疑配合陈某的质控,形成一股强大的逆流,在法庭之上刮起了凝重的风。
赵冷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突然间失去了神采,她不知道这个被告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往后看了两秒钟之后才发现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偌大的会场当中,证人席上只有自己孤立一人,也没有可以滥竽充数的其他存在,仿佛就是将整个世界背靠在自己身后与之为敌。
裁判长脸色也愣了,他没想到被告忽然之间发了狂
,于是仅仅敲了敲木锤呵斥道:“法警法警让被告安静下来,对方律师,我们请求告知被告的主张。”
经过一番嘈杂的讨论和争辩之后,赵冷的脑子里仿佛是进入了深水当中,浸透在沉重的水里,声音变得深沉起来。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隔开来,听起来不甚真切,好一会儿之后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仿佛整个世界把他遗弃在了角落里,直到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反复的呼唤起,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经过当庭律师敷衍整理之后,大致上裁判长认可了被告的主张。
他认为,警方所提供的的“与连续杀人案有犯罪关联”的事实是伪造,是屈打成招的“冤案”,自己与那起案件毫无瓜葛,甚至这被告的情绪亢奋到了极点,推翻了上午的供认:他直说自己是中了邪,并不是真的有意参加那个邪恶的集会。
“这可怎么办?”裁判长头皮发麻,问道:“检察官,如果嫌疑人的主张成立,你们检方的控诉都有可能站不住脚了,甚至这位证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你认为审讯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检察官眼睛里冒火,气得他浑身发抖,把手里的稿纸捏得粉碎,咬着牙道:“当然,检方认为,有必要继续证言。”
裁判长点了点头,又道:
“赵警官,你是否认可被告的主张?对他的主张你到底有什么看法?请务必回答,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我们就认为是默认。”
赵冷愣了愣,哑口无言的,从嗓子眼里冒出一点声音来:“啊?啊?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被告指控你说,你对他进行严刑逼供,甚至使用了酷刑,才让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不是因为事实,虽然我们的证据链已经完全,但是如果赵警官你有上述被告提供的逼供甚至言行不打的行为我们还是会对你严肃处理,请你对此主张进行辩驳。”
赵冷看了被告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审判长,对这件事,我只能说,警方从来不会对嫌疑人采取言行逼供的方式,我们的方法也都符合法律法规。请不要相信嫌疑人的一面之词,如果这质控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这不只是嫌疑人的负隅顽抗么?我表示,但我并没有对被告进行任何意义上的严刑逼供。”
裁判长沉默片刻,道:“本庭在此做一个声明:对于一切有犯罪事实的嫌疑人而言,任何形式的警方调查,都有可能意味着逼供的主观想法。但是这想法是否符合客观事实,需要有证据佐证,否则本庭将不予采信,检控双方可有异议?”
双方都沉默着。谁知道,被告陈某这时候却忽然扯着嗓子发出怪叫声,这声音像是刀片摩擦玻璃板时候发出的刺耳鸣叫,一时间让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他见众人冷却了,顿时叫道:
“证据!证据!不就是证据吗?我有,我当然有,你们,你们来,来我这里拿证据,来啊!”被告双手被一旁的法警紧紧按住,脸色却扭曲着冒着红光。
“证据?”赵冷不可思议的
看了看被告,说道:“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证据,被告,那我拜托你,现在立刻,马上,拿出来——我的意思是,请你拿出指控我对你进行严刑逼供的证据来。”
赵冷转过身,看向裁判长,道:“老实说,他到底有什么证据?我倒想知道。请各位张大眼睛,我真想看看。”
检察官也附和道:“审判长,检方认为赵警官的抗辩有道理。如果被告方认为赵警官有出格的行为,理应上承证据,而不是信口开河。”
当庭提供的证据一般是不受理的,但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裁判长仍然许可检察官的请求,而被告所提供的证据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他,只身来到了证人席前,狠狠的瞪了一眼,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来,呼的一声,翻开了上衣,从背后露出皮肉枯竭的,身体身躯上赫然露出了几条斑斓伤口,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拿鞭子抽过一样。
顿时整个法庭上一片哗然,甚至有矛头直接指向了赵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所谓警察是如此暴力执法的吗?”
“看看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吧,天哪,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她还是个女警察,而且还这么年轻,该不会是一个变态狂吧,我觉得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诸如此类的非议声顿时在整个会场内四处响起。
赵冷的脸色一片烫红,她瞪着被告怒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私刑?”
谁知道这样的反应起了反效果,四周观察庭审的旁观者更是确定无疑,觉得这女警察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暴力狂,甚至当庭对被告是以恐怖的言论和恐吓。
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他深知自己已经逃脱不了审判,甚至在严刑逼供,则巧妙的证词对症下,自己很可能会找出背后隐藏的阴谋,在这一层基础上他一定想制造混乱,眼看自己的出场简直就是绝佳的反击,有些彷徨。
这时候钱斌站了出来,他声称自己可以作为人证提供警方和检方自己以及赵警官没有提供任何情况的诱骗,暴力或是刑讯逼供手段。
被告像是看清了这里面的水一样,他凝视着两人,果然冷冷说道:“你们俩是串通起来的,一个系统的警察还能互相作证吗?当时抓捕我的人不就是你们俩吗?做了什么事情不只有你们两个心里清楚吗?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串供,简直不把公检法系统的司法正义放在眼里。”
面对被告的这个大帽子,四周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对他的说法提出异议。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安静四周声音也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就连检察官都不敢再说些什么了,看起来,对赵冷的审判似乎就迫在眉睫,就好像是她对被告的刑讯逼供事实是似乎也已经深入人心。
而就在这时,赵冷的态度却迅速冷却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之前老柴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再瞧瞧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几乎快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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