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郑邦有点儿懵逼地点了点头:“那有劳你们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赵冷收回证件,问。
柴广漠刚刚想说些什么,屋外忽然传来人声鼎沸的嘈杂动静。
“怎么回事?”赵冷往屋外瞧去。
“看来麻烦自己找上门咯。”柴广漠耸耸肩,主动到了门外。
郑邦往屋外看了眼,忽然眉头紧锁。
“你知道外面怎么了?”瞧他这模样,赵冷以为他了解内情。
谁知道郑邦耸耸肩,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不过我见到几个熟面孔。”
“老朋友?”赵冷问。
郑邦仍旧摇头:“不,老痞子。”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赵冷这才明白过来。她听的入了迷,一旁的柴广漠可没闲着,他只身回到屋里。
赵冷问他到底有什么信儿,柴广漠满面愁容,连郑邦也不断追问,他才肯说。
村子里最近堆了很多事,钱斌小王他们恐怕应付不来。
赵冷当即做了决定。
“那我们来帮他们!老柴,你说,什么案子?”
柴广陌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大想处理这案子,愁眉苦脸,看上去有些焦虑。
赵冷催他说,
“不管什么大案小案,总不能老让钱斌和小王他们去处理吧,咱们来试试看。”
无奈之下柴广漠只能把案情向两人说了。
原来这次是村子里的一个农奴纠纷,在贫民窟有个挺出名的小地主叫海阔,听这名字就知道他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也喜欢摆阔,尤其是蓝凤凰管理村子以来,海阔这样的宗族势力就更嚣张了。
根据柴广陌和赵冷两人的考察,村子里并没有多少田地,唯一的几处田农除了蓝凤凰收编了以外,其他的就是一些地主了,而这个海阔就是伺候着家里十几亩的瓜地,盛产西瓜,在这山地间,大棚养殖的西瓜,远销村外几个县城,还算得上,生意兴隆。
就往常时候路过这里旅游或是前往村子游玩的旅客,经常要路过他的瓜地,到他那儿去买瓜吃,但海阔这人为人刁钻,总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突发大财。
赵冷听了,忍不住吐槽说道,
“像他这样的人,我估计啊,最容易生事了,你不说我就知道了,虽然这案子听起来挺滑稽的,乍一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难扯皮的案子吧。”
柴广漠不紧不慢说道,
“你听我说。这个海阔呀,可算是有意思,长得虽然不怎么样又瘦又小,像是黄皮寡瘦的一个猴子一样,但是为人却生性歹毒,并且喜欢耍小聪明,他就听村里人说,他天天就不干正事儿,幻想着有一天发财,靠种瓜当然是没法发财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个海阔可一点儿也不老实,虽然他家族都是种瓜的,但他到他这一辈儿就想起了歪门邪道,听说,有事无事,他经常敲诈那些外地游客。”
“我算知道了,肯定又是这种敲诈案,对不对?”赵冷就问道
柴广漠点了点头说,
“你猜的不错,现在海
阔已经找上门了,蓝凤凰那边说,这案子推不拖不开,于是交到了钱斌手上,钱斌他们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一点功夫都没有,所以呢,听说郑邦回来了,他们就让郑邦来评评理,现在都在楼下等着呢。”
赵冷摇摇头,看向郑邦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大红人呢。”
郑邦有些害臊的挠了挠脑袋说道,
“没有的事,现在他们这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就当活马医了,我怎么办呢?”
柴广漠来到郑邦身前用力拍了,拍他宽大的胳膊说,
“你有什么好发愁的呀?咱俩在这儿你怕什么?你只管跟他们说,让他们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推到你手上来,我们来帮你处理。”
“这可是你说的啊,”郑邦笑了笑,朝屋外喊了一嗓子说道,
“你们让那海阔进来吧。”
郑邦话音刚落,屋外就起了骚动,人群堆积在楼下。
赵冷爱看热闹,就来到二楼边,看见楼底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从人堆里推搡拥挤着冒出两个身影一个是那海阔看起来就像只猴子,另一个则是个中年妇女,被他拉拉扯扯,一路拖拽着,往楼上来,身后还拎着几棵瓜。
看到这幅奇景,连赵冷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柴广漠见了,笑了笑说,
“看来是个大麻烦事儿呢。”
不等郑邦发问,这海阔就吊着嗓子突然吼起来,好说歹说,挤进了屋子,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看样子跟海阔是一伙的,一人手里抱着几只瓜,摞起来有半人高,一沓厚厚的瓜藤缠绕下,满是灰褐色的土块。有两个瓜瓤裂开,猩红色的流着水,裂成几片落在地上,那海阔弯着腰正在捡拾。
不等柴广漠跟赵冷问,海阔在嘴里飞快地把几片瓜吞下了肚,就活灵活现开始表演起来——他不厌其烦地讲述了这女人如何如何偷了他二十几个西瓜。
西瓜不小,二十多个一并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看上去颇为壮观。加上海阔绘声绘色的演绎——把他自己是如何“反侦察”,如何机智抓到这女人,又如何把她给带到蓝凤凰那却又遭到拒绝的事儿,说了两遍。
等他准备说起第三遍的时候,郑邦打断他说,“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两位朋友这里可不是什么伸冤的地方,你们有什么矛盾,他们只给你们分析开解,说来说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他们给你评评理,可以,但真要有什么大案子,那是要上法庭的。”
“那也成,”海阔眼睛眨了眨说,
“头天我就丢了十几个,肯定是这女人一起偷的,现在还又顺了我二十多个,不管怎么说,你说他该赔我钱吧。”
郑邦看了看那女人,女人的脸色又黑,看起来是个农妇。
“你有吃他的瓜吗?”郑邦问。
女人有些气愤,她狠狠瞪了海阔一眼,抓起两边的裙角,跨过地板上的瓜,故意从海阔脚背上狠狠踩过,先是点点头说
“是,我确实是吃了他的瓜,半路上,闺女说她口渴,我又看瓜地里也没什么人,就随手摘了一个小的,并且把钱放在瓜叶上,这怎么能叫偷呢?”
“还想抵赖,你以为你说这种话就算是买瓜了吗?我告诉你人证俱在你赖不掉的,这二十几个赃物也就说这西瓜全都是你偷偷摘下来的,我已经把她带到公堂之上,你还说只拿了一个?荒谬。”
海阔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女人破口大骂。
他这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有人抢了他二十几个瓜。
郑邦发了愁,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一旁的柴广漠和赵冷相视一看,笑了笑说,
“郑邦老兄,要不这样吧,咱们分开问,你去问海阔,我们来问这大姐。”
“甭管怎么问,黑的说不成白的,白的变不成黑的,她偷我的瓜,人赃俱获!”海阔到了也不松口。
柴广漠要赵冷去盯着郑邦,怕他不清楚审问的流程,自己带女人到另一个房间,替她沏了一壶茶,说道
“大姐,您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们替您做主,您就好好跟我们讲讲,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经过,就如实告知就行了,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女人不知道柴广漠的身份,见他如此客气,也毕恭毕敬接过茶杯,攥在手里,乌黑的脸上这时候愁容满面,她反复在嘴里念叨几句,像是咒语,又像是在咀嚼什么,然后开始说。
“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当时还没起雾,我们是隔壁邻村的,要来这里务农,于是就在山上赶路,路上渴了饿了,也没有什么补给,正好瞧见她这个瓜地瓜棚竖得老高,我没见到人,但是闺女说她,又渴又饿,要吃瓜,想了想,也确实是到了饭点。”
“你当时就摘了这个海阔的瓜吗?”
“那没有,”这农妇摇摇头说,
“当时闺女说,妈妈我要吃瓜,口渴!我当时还催她赶紧先回家,毕竟从这里到我们村距离也不算远,可这孩子就是任性,偏偏不依,扯着我的衣服就说要吃要吃,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后来你怎么做的呢?”
“我起先在瓜地里找人嘛不是!?但是,没见到这个什么海阔,我也不认得他,我还教育孩子说,这时候没人咱们拿瓜算偷,就算想买钱给谁呢?”
柴广漠点点头道,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就算你给了钱这个事儿,其实你也不太占理。”
女人哀怨的叹了口气说,
“可不是嘛,我的闺女啊,我这姑娘啊,她就是惯坏了,我实在没辙,她说把钱放地上,也算是买的,我心想这么大一片瓜田,到头也是拿出去卖,不可能自己吃,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儿,就坐在瓜地里吃起来了,我发誓就一个瓜而且没多大,我挑了个特小的,就是怕他们到时候扯皮,反正我的闺女也只是一时嘴馋,我也就没吃,让她吃了两口。”
“你不是说没有人吗?可是为什么海阔又出现了呢?”柴广漠问。
农妇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说,
“我是真不知道,我估计啊,这次他就是躲在后面等着我们吃瓜呢,看样子他这一天没什么生意,毕竟马上要起雾了,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呢,他怕白等一天,所以,看我娘俩好欺负呗,那就是敲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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