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疯人院离开后,我有一瞬不知道我该去哪。
婚后我跟周淮宴形同陌路,他有意避开我,不回家也不去公司,我知道他厌恶我至深,所以也很少去管他,两年来独守空房,可这下不一样了……
我摸着我的肚子,掏出手机给周淮宴的母亲打了电话。
过了有一会儿杨天如才接了我的电话,声音也是战战兢兢地,“晚晴,有什么事啊?”
我没管她语气里的畏惧,用高扬的声调告诉她:“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两个小时后,我在周家的客厅里等来了怒气冲冲的周淮宴。
他一进来就对我吼:“顾晚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淡淡喝了一口茶,说:“我怀孕了,这等喜事不要通知一下家人吗?”
可在座的都是一脸菜色。
“我说过了,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半个月前把我压在沙发上的人不是你吗?敢做还不敢认了吗?还是说你觉得女人第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所以才一直否认?”
我紧盯着周淮宴,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松动,可还没等我说完,周父的一巴掌就打断了我,我不得不转头惊讶地看着他。
而周父也是难以置信地盯着我:“顾晚晴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你不要脸,我们周家还要脸,当初淮宴为什么会跟你结这个婚,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至于这个孩子,我不管是谁的,我周家都不会认,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
周盛平的那一巴掌用上了全力,估计也是为了泄这么久以来的恨吧,我心里又气又怒,但还是忍着脾气道:“爸您这是怎么了,是最近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吗?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周盛平脸色一变,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周淮宴就警觉地问我:“顾晚晴,你又对我爸公司做了什么?!”
我笑笑,他们这样被我拿捏在手里的感觉还是让我心里舒坦了很多:“你说呢?现在是没有什么事,可谁能保证以后呢?”
这么一来,周盛平终于示弱,他说:“晚晴,算伯父求你,放过我们家吧,或许老顾真的对不起你,但你该报的仇也报了,该讨的债也讨了,我们家也顶多稍微帮了你爸一把,你也知道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这两年来,我们家做的,还不够你解气吗?”
解气?我觉得疑惑,我是恨顾家,但我不恨周家,甚至我一直期待着他们能像家人一样接受我,我有点愣怔:“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你要淮宴娶你,不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吗?淮宴跟你结婚这两年,家不敢回,班也不敢上,不就是怕你一个不高兴报复我们家吗?这都已经两年了,你还觉得不满意吗?”
原来,原来他们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我自以为这段充满了苦涩的婚姻,原来对于周淮宴来说只是一种报复手段?
可是你怎么也不想想,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你,我又何必搭上自己的一生?
“爸对不起,今天是我做错了,今天我先回去,等过几天我会再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