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生气啊,我我也有可能听错了那一次接到宋婆子报信,我刚好听到娘在和大舅妈说,要向外祖家借人使一使”秦颂慧喘着气结结巴巴说道。
原来曹氏自以为后宅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因此在自己房中说话并不怎么避人,而且在她的眼中,家奴意外失手打死了个把平民根本不算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中,秦颂慧出入娘亲的房间也是寻常,原来这也早已不是她第一次偷听曹氏与李氏的说话了。
那日宋婆子等人到了甘水村,正赶上秦颂恩醉酒,并不晓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秦颂恩姥爷却晓得,秦濂当初抛妻弃女不是什么好人,多年对女儿不闻不问,如今怎么突然想到要接他女儿回去,自然不干。
但坏就坏在,秦颂恩的姥爷为人忠厚,非但没有想着能借在场前来赴宴村民的势,而是不愿给他们添麻烦,也不欲秦颂恩酒醒后知晓她父亲其实未死,以及当年种下的种种事端,所以反倒是将这群亲友村民尽数劝走了,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和宋婆子等秦家人好好谈谈。
但奈何宋婆子等人却不是这般好相与的。
秦颂恩姥爷想的是与人好好讲理,秦濂当年负了他家闺女,该是他们秦家理亏,可是万万没想到宋婆子等人想的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肯乖乖将秦颂恩送上,那就直接动手抢夺。
而且这一次是奉了曹观音的意思,除了宋婆子等人还有曹家带来的健仆豪奴。都说宰相门房三品官,曹府的仆役自然也不遑多让。不提曹家老爷执掌御史台,受公卿章奏,纠察百僚之责,就是曹家也是百年望族,宋婆子带来的曹家奴仆一贯在外面横向霸道,趾高气扬惯了,就是见到到底的知县知府也自认为高人一等,并不把这个小小的甘水村老猎户放在眼中。
姥爷爱护外孙女心切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带走秦颂恩,哪怕宋婆子好话狠话说尽,姥爷也不松手,于是自然就是一片混战。秦颂恩姥爷虽说身手也不错,可是毕竟岁数大了,又双拳难敌四手,虽然也撂倒了数人还是被他们将醉倒过去的秦颂恩抢了过去。
秦颂恩也正是在打斗争抢中被人抱着不小心头撞上了桌角,才彻底昏迷过去,以至于后来醒转时大脑依旧晕眩发痛,足足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如果她当时就知道,应该明白自己是脑震荡了,以至于发生了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等症状。
而秦颂恩姥爷见秦颂恩被撞了脑子,更是失神所以才失了先手受伤没能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宋婆子等人带着秦颂恩出了门。
当下,姥爷发了狂,不要命似地和这群人搏斗,他同归于尽的打法还真的叫他掐死了一个曹家强奴,当下那群强奴也红了眼,乱拳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出的手,反正等一切停止的时候秦颂恩姥爷已经是断气了。
曹观音接了宋婆子的报信知道出了人命,当即命人拿了曹家的帖子去,又怕父兄怪罪,所以给曹家奴仆好大一笔安置费,叫他们先行回去养伤;又派了老李等人前去半路接应。
当地的知县接到曹家的帖子自然不敢多事,既然是一命换一命,又是死于斗殴之中,那也没有什么好判的了。幸亏秦颂恩的姥爷死的早,不然打死了曹家奴仆,他即便当时不死,之后恐怕也得被抓去大牢好好磨掉一层皮。
秦颂恩等秦颂慧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切,也大致明白过来,她手脚冰凉,差点就要拿不住手里的簪子,虽然早已想到姥爷恐怕凶多吉少,可是没想到竟然这样
秦颂恩手里攥着秦颂慧,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想好接下去该怎么办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曹氏已经扑了过来,大喊道:“放开我女儿!”
秦颂恩闻声下意识地回头,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原本已经哭成个泪人,甚至放弃挣扎的秦颂慧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冲着秦颂恩的胸口一把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