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还没进袁州城,就受吕大器之命追赶秦牧来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秦牧转移物资的事,但事已至此,他还是极力劝阻王允成不要擅起纷争,可惜王允成生姓桀骜不驯,根本不鸟他,依旧挥军杀向玉春山。
离玉春山还有五六里,大道上突然出现了十余骑,一个个横刀立马,睥睨四顾,仿佛视王允成几千大军如无物,光是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就让王允成很受伤,很受伤
偏偏那十余骑还不知死活,远远指着王允成齐声大喊起来:“前面的人马听着,你们未经通报,擅自进入我们的防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王允成听到这还真吓了一跳,连忙放眼四顾,但凡四野开阔,不象有伏兵的样子,再想想秦牧加起来也就一千二百人,包个屁围啊!
对面的十余骑哪里知道王允成这一瞬间的心路历程,还在齐声大喊着:“不管你们是谁,我们秦大人说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奉劝你们赶紧回头,千万莫往火坑里跳,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你们已经被我军包围了。”
“包你娘的头!”王允成此刻已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对于一向嚣张的人来说,哪里容得别人在他前面嚣张?他持刀向那十余骑一指暴,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几千人马顿时压上去,一蓬箭雨腾空而起,那十余骑匆忙掉头,打马便逃,样子狼狈之极,和刚才睥睨四顾不可一世的样子反差强烈,惹得王允成几千人马轰然大笑。
王允成还不解气,挥军一路追击,等追到玉春山下,但见前头烟尘腾起,呵,秦牧的人马正在仓皇北逃,队形散乱无序,粗略估计,前头逃跑的应当不下于千人,这么算来秦牧的人马基本都在前面了。
明白了,感情秦牧派十余骑去挡路,声称设下了包围,不过是希望自己心存顾虑,不敢轻进,从而为他逃路争取时间。
王允成先是被秦牧拒于袁州城外,接着他与胡雁三苦战时,秦牧又在城头看戏,等到终于可以进城了,走进“洞房”的他却发现新娘子先被秦牧嘿啾了;他不顾一切的追来,实在是恨不得剥了秦牧的皮,抽了他的筋。
见秦牧要逃,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挥军狂追。
秦牧的人马见王允成追到,越发慌张了,发出一阵阵的惊叫声,一个个争先恐后,跑得尾都直了,还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王允成追出几里,两军越拉越近,距离已不足一里,王允成的人马就象打了鸡血一般,在他们想来,秦牧的人马刚刚把袁州搬空,身上肯定有不少值钱的宝贝,只要追上去,这些宝贝就归自己了,几千人马从未有一刻象这一刻跑得快过,可谓是风驰电掣,两腋生风。
前面的秦军眼看逃不掉,开始不断有人丢盔卸甲,上千人马轰然溃散,如同一群没头的苍蝇四散奔逃,追近的王军发现地上不光丢有武器盔甲,还有一包包黄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珍珠、玉璧、玛瑙、宝石,应有尽有,晃得人眼睛发花。
轰的一下,所有王军了,再也不管什么队形,也跟着四散奔出,拼命的争抢着散落在山野间的宝贝。
“这是我的”
“他娘的,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去你娘的,找死!”
“谁再上来,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他。”
“见者有份,光你会砍人吗?”
“砍他!”
“啊”
许多王军为了争抢财宝,开始狗咬狗,自己人和自己人干了起来,就象一群争食的野狗相互厮咬着,几千人七零八落,散得漫山遍野都是,乱糟糟一片。
就在这时,一支百来人的骑兵象幽灵一样出现在东面的短坡上。
还没等散乱的王军反应过来,这支骑兵已经从坡上顺势冲下,轰隆的铁蹄声如惊天的雷霆,震耳欲聋,卷起的黄尘如翻腾的妖龙,变幻无常,令人望而胆寒。
这支骑兵别的不管,直朝王允成的帅旗杀去,沿途那些正在争抢财宝的王军吓得两脚发软,被轰隆的铁蹄践踏而过,惨叫声声,但留下一地肉泥,
这次率领骑兵冲杀的除了苏谨外,还有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是他最明显的标志,每一次挥出,就有一个敌人的脑袋象西瓜一样被砸开,脑浆四溅,骇人之极,。
大半里地的距离,对全速冲击的骑兵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王允成根本来不及收拢散兵,刘猛他们已经如飓风般席卷而至;
王允成身边也有几十亲卫骑兵,只是忽逢大变,人人都有些胆寒,加上看到刘猛一路爆头而来,那恐怖的景象让人不敢逆其锋芒。
“将军,快走!”王允成的亲兵护卫着他,掉头仓皇逃窜,至于散落得漫山遍野都是的几千手下,鬼还顾得上去管他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王允成,你这狗娘养的,有种你别跑。”刘猛等人不断厉吼着,纵马狂追不舍。
这个时候,四面同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如同千军万马埋伏在左近,几千王军见主将被追杀远去,本已惊慌失措,再听这四面皆是鼓声轰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秦牧那一千多人马已聚成四股,悍然杀了回来,就象四把钢犁,犁入散乱的敌人中去,呐喊声如惊涛拍岸,轰动四野,仓皇的王军几乎没人敢迎战,只顾着亡命奔逃。。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三十年也过得太快了,好象刚刚还是自己追人家来着,怎么转眼间就轮到自己被人家追了呢?
王允成早被刘猛他们追得没影了,剩下几千溃兵就象一群没娘的孩子,被秦牧率军杀得那叫一个惨。
实际上,就算双方当面鼓,对面锣摆开阵势大干一场,秦牧相信自己的一千人马也能稳赢王允成四千之众,何况这种情况下,敌军主帅已经被追得落荒而逃,剩下一群无头苍蝇,灭起来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在王军彻底溃散之后,四股秦军也不合兵,反而越分越小,最后变成五十人一队,不断的穿插切割,失去抵抗勇气的王军为了跑得更快些,不但把武器盔甲都扔了,连刚刚捡到的金银财宝也扔得满地都是。
可惜秦军不象他们那样,见了宝贝就一轰而上争抢不休,对地上的金银财宝仿佛视而不见,只顾一个劲的砍人,按秦牧的说法,这叫存人失地,人地两存,把敌人砍光了,这散落地上的财宝还能飞了不成?
失魂落魄的王军但见往哪儿跑都是敌人,刚刚逃过一队秦军的追杀,旁边又是一队秦牧呐喊着冲到,只得掉头又跑,这刚一掉头又撞上另一队秦军,天啊,怎么到处都是秦军啊,这往哪儿跑都是死路啊,几千人逃来逃去搞得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杀!”秦牧挥剑大喊着,他身边有朱一锦、李式等五十名亲兵,都骑着高头大马,在这满地步兵溃卒的原野上,就象一片飞掠的白云,轻快、飘逸、变幻莫测,所过之处,带起的却是一片腥风血雨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
“杀”
五十铁骑一边大喊,一边往溃兵比较集中的地方冲杀,轰隆的铁蹄声比战鼓更加震撼,李式举着的那面秦字大旗,被疾风吹得猎猎翻卷,秦军望之热血,王军望之魂飞魄散
秦牧这边畅快淋漓地砍杀,刘猛这边玩命的追击。
王允成及五十亲兵跑得马尾都直了,耳边风声萧萧,路边树木飞掠倒退,马速已提到了极限,可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反射着冷森森的寒光。
刘猛他们狠啊,一口气追出了二十里,一直追到了袁州城下,王允成的五十亲兵此时已经差不多掉队完了,身边只剩下六七骑;
袁州北门此时有左军进进出出,很是拥挤,王允成一时逃不进去,只得绕城再逃,而刘猛他们打着一面秦字大旗,依旧不依不饶,追着王允成绕城跑一了圈,弄得城头的左军惊慌失措,而又感觉怪异无比;
因为不管追的还是逃的,穿的都是明军服饰,看起来象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允成绕城一周后,再逃回到北门,这回总算让他逃进城去了,不过今晚他铁定要做恶,梦见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悬在头顶;
或许,这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魔也不一定,愿主保佑王允成吧,阿门!
ps:好吧,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话出自《淮南子说林训》,不会错的,与其去羡慕大神们一天上万票,还不如老实去码字,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昊远埋头码字去了,兄弟们看着赏些月票过年就是;俺码完一章,再看一下兄弟们送了几票,嗯,明天起,每天保证两更,或以上,订阅的人少,俺全指望那点全勤奖了,嘿嘿,穷也要乐,过年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