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秦牧演的是红脸,那么吏部侍郎岑岭南演的就是黑脸了。
秦牧在州学里接待那些士人之时,表现得求才若渴,仿佛来者就会派官一样,让在场的士人狠狠地感动了一把,纷纷表态要肝脑涂地为大秦效力。
结果到岑岭南带人去主持铨选考试时,却一点也不简单,由于时间关系,题目虽然简短,但考的都是官员治理民生的技巧和能力;
两百多人,最后只录用了二十个,上榜率并不比科进士高多少。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变相的科举,只不过形式更简化,内容更有针对性,录取的二十人,秦牧也都赐了进士出身。
至于没考上的,也不必太泄气,可以在府衙里挂个名,将来内库拨钱建蒙学时,优先选为教谕,薪水不会比县学教谕少。
秦牧已经下定决心,在北地大量建蒙学,让适合条件的孩免费入学;
到十岁的孩,也做不了多少农活,蒙学每天会提供两餐红薯、玉米之类的粗粮,虽然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填饱肚,为家里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百姓有一口吃的已经不错了。
当年欧阳修求学时,都是用荻秆在沙地上读书写字,范仲淹更苦,冬日惫甚,以水沃面,食不给,至以糜粥继之。人不能堪,仲淹不苦也。
以此类比,大秦皇家开办的蒙学,不但免费入学,还提供两餐粗粮,条件可比范仲淹他们好上不少了。
现在大秦的国力,还不到给孩们提供牛奶鸡蛋的时候,关键是传播知识,大范围的传播,首先要达到这个目的。其他的艰苦一点就艰苦一点吧。
秦牧在睢阳驻驾三日,又起程北上,一路上选拨贤能,体察民情,安排赈济,怀之以德,柔之以仁。所过之处,士民无不远道相迎,十里相送,这对大秦收拢北地民心,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天进入杞县地面时,秦牧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护卫在身边的红娘道:“莺儿,你听说过李岩这个人吗”
“没听过。”红娘漫不经心地答道。
“杞县李岩,你真没听说过”
“说了没听说过,你爱信不信,对了,这李岩是何许人让你这一国之君这么上心”
“呵呵本王也是听人家提到,说这人挺有才能的。算了,你没听说过最好。”
到底有没有李岩这个人,后世也是众说纷纭,反正秦牧来了之后,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呃,红娘跟他时还是处女,这更可以肯定咳咳。
红娘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垂着轻纱,从外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面廓,感觉就象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她用马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狐疑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想当年,这片地儿可是你的天下,问你个人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你眼神里泛着贼光,肯定没你说的这么简单。”红娘不自觉地挺了挺"shuxiong",似乎要摆开架势逼问犯人。
秦王不禁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说本王。翻了天了你,今晚咳咳!”
红娘又狠狠地甩了个鞭花,然后策马离他远远的。
这次护驾的是韩刚率领的四千人马,加上司马安等大批随行的官员,队伍看上去很浩大,天气炎热,秦牧却一直坚持骑马而行;
李源这些官本不好意思坐车,但一来是禁不住那种苦,二来他们路上也要处理大量公务,所以只能坐车。
快到杞县县城时,燕高飞快马驰来,向秦牧禀报道:“启奏秦王,刚刚接到消息,广西的朱由榔趁我大秦大举北伐之机,派兵攻打湖广,瞿式耜还亲笔写下了檄讨伐”
燕高飞不敢往下说,显然瞿式耜肯定没什么好话,秦牧顾不这些细枝末节,他追问道:“少废话,快说,衡阳没守住吗”
“秦王,目前衡阳没事,不过衡阳南边的永州府及祁阳等县失守了,瞿式耜先派人扮成商旅潜伏进永州府城,然后里应外合偷袭,永州知州见广西一直平静无事,过于大意,以至于被瞿式耜偷袭得手;
之后瞿式耜继续派兵北上,攻下了祁阳县,攻打衡阳受阻后,又分兵武冈州、新宁县、道州、宁远、常宁等地。如今吕大器吕大人正从长沙调兵,准备夺回失地”
“朱由榔,瞿式耜,他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秦牧火有点大,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大意了,本以为朱由榔忙着与广东的朱聿鐭狗咬狗,没有胆气也没有能力来招惹大秦的。
之前有马两几千人马坐镇衡阳,现在马两也入滇作战了,加上大秦正在集精力北伐,或许这让朱由榔认为是夺回大明江山的良机吧。
“朱由榔这来犯,有多少兵马”
“回秦王,大概三万左右。”
“倾巢而出”据之前的情报,广西的朱由榔,能拉起来的兵马总计也就三万左右,他倾巢而出难道不怕广东的朱聿鐭从背后捅他菊花“怎么回事朱由榔与朱聿鐭和解了吗”
“回秦王,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回,臣这就让人抓紧查查。”
秦牧不满地冷哼一声,打马到一株榆树下,并让人把司马安等人传了来。把情况粗略告知大家后,秦牧说道:“朱由榔不来招惹本王,本王将来还打算留他一条性命,如今他竟然想趁火打动,绝不可轻恕。”
李源说道:“还请秦王息怒,朱由榔手下无良将,虽偷袭攻下几个州县,但过不了衡阳,他就翻不起大浪。
如今对我我大秦而言,还是北伐要紧,衡阳方面,只须加派些兵马,能夺回失地自然好,若不能,只要先守住衡阳,不让湖广腹地遭受战火即可,等将来北伐结束,大秦缓过劲来,再一举拿下两广不迟。”
李源这是打算暂时采取绥靖的策略了,而且一下就得到了岑岭南等部侍郎的赞同。
在大家看来,北伐虽然已经胜券在握,但还在如火如荼的推进当,新光复的大片土地和数以千万计的百姓,也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治理、救助。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宜再大举派兵南征。
秦牧不置可否地问道:“照诸位大臣这么说,那永州这些州县就任由朱由榔占去了”
李源很直接地说道:“秦王,几个贫瘠的边远州县而已,再者说,瞿式耜也算是原明大臣,不至于象流寇一样肆意的涂毒地方,永州这几个州县暂时让他占着又何防;
秦王不是也常说不必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吗咱们只要守住衡阳,不让其继续上北侵犯湖广腹地,他暂时占去几个州县,对我大秦也影响不大。”
“秦王,所正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大举兴兵南征,必定会对北伐造成不小的影响。吾王还是先忍一忍吧。”岑岭南也劝道。
继吏部左侍郎岑岭南之后,随行的兵部右侍郎温惇、工部右侍郎魏元、刑部左侍郎葛秀、礼部左侍郎艾南英、户部右侍郎杨超等人也纷纷劝说,让秦牧暂忍一时之气。
秦牧久居上位,也不是那种一有点什么事就暴跳如雷的人了,他虽然对朱由榔趁火打劫很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是朱由榔,恐怕也会这么干。
“司马大学士以为如何”秦牧转头问道。
司马安沉吟地说道:“臣也赞同诸位大臣所议,暂时忍一忍,固守衡阳,等北伐结束之后再着手处理两广,不过,秦王不妨先颁布一道讨伐诏书。”
先颁布讨伐诏书这光打雷不下雨,有什么用
秦牧知道司马安不会胡乱放屁,这么做一定另有用意,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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