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为日,阴为月,各灵为星河,山为脉,水为根,山延水转星辰过境,以分昼夜,生灵吐息,以迎空间缩涨,或许...这就是规则之一角。”
万千红花桃树下,青渊已坐了太久,手捧魂泪,眼中光芒一同手中光芒闪烁,陷入沉思...
“阴阳转化,无中生有又落叶归根,这规则变化,又是为何呢!”
青渊抚膝站起,握着手间魂泪,目光茫然...
“不过...”
青渊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含笑喃喃道:
“世间本无答案,既无因,我又何必执着于这果呢?”
青渊微微眨眨眼,在原地伫立,只因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今日不是清水大战么,怎得,你没去?”
青渊温声问道。
“没意思,不想去。”
拨开一根根桃枝,乾惊来到青渊面前,应道。
“不去也好,确实没意思。”
?永\久-A免P“费W看F小$f说!#0#@
青渊背过身去,道。
“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你徒弟出事了。”
乾惊道。
青渊眉头皱了皱,缓缓背过双手,悠悠道:
“谢昆仑...又要玩什么把戏?”
“大长老知道劝你无用,便出记谋害你的弟子,嫁祸于友宗,想以牺牲一友宗为代价,逼你在决斗场出手,为自然门证明...在他看来此计滴水不漏,可我觉得,这样做,很蠢。”
乾惊轻哼了声,语气带着浓重的不屑。
“身为他的弟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才是我的师傅,他不是!快去吧,我来之时,李大顺便已重伤,倘若真等大长老‘好心’通知你,你就也见不着活着的他了,我还会找你的...告辞!”
乾惊朝青渊抱了抱拳,嗡的一声消失了。
“啪哒!!”
一把纸扇就在青渊手中迅速且有力地展开,短劲的风将他的长发拨乱了几分...
“有意思...”
.........
练气阶决斗场。
“喝额...噗!!”
木剑与铁锤强力对撞,因为受不住剑上传到身体的劲力,洛河噔噔退后几步,最后伫剑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将下半身衣衫染了红。
此时的洛河,脸色很是苍白。
“真是个好小子!练气修为竟与我不想上下,若不是我有中品灵器,恐怕真要给我薄玉宗丢脸了!”
田镜嘴角呲了呲牙,气息平稳地立在对面,手间那把金光闪闪的锥器很是耀眼。(注:此锥器下半部分为锤,上半部分有坚硬锥刺)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想死的话,现在,马上给我让开!”
“我...我、我还能打。”
洛河颤巍巍支起身,目光坚定地瞪着田镜,双手展开,寸步不让!
“洛河,别管我...这是我的事,你快走...”
李大顺摇摇晃晃从后边来到洛河身旁,一手捂着不断渗血的腹部,一手抓着洛河的肩膀,声音小的几乎看不见,这可不像平常的他。
“我不走。”
洛河双手撑着,仿若钉在了原地。
“洛...咳!!”
李大顺正还欲劝说,却不敌身体虚弱,一字念出,便眼前一黑,竟顺着洛河的背栽了下去。
“李大哥!!!”
洛河一惊,连忙转身扶住了他,但见他腹上一大片已将全身浸红的鲜血时,目光晃了晃,涉世未深的洛河,又怎知如何应对,他着实慌了。
“怎么办...”
洛河的脸色是由苍白变得更为苍白。
“被我直接震破了气海,又刺穿了丹田,莫非你认为,你救得了他?”
不知何时,田镜已是来到了洛河的身前,神情严肃,目光冰冷,漠视着。
“......”
洛河僵在原地,身体微颤,因为田镜一句话心中变得毫无战意。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打了?”
田镜手掌拍了拍洛河的脸,笑道。
“......”
洛河瞪大了眼睛,精神不定,一语不发,他不常面临生死离别,所以,他无法接受眼前一切,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我是来这儿杀人的,练气期修士的命不值钱,既然要杀一个,那再杀两个也无妨了,你这种天资聪慧的废物,就该给我死!!”
田镜一抡灵器,就朝洛河狠狠击了出去。
“啊!”
洛河反应过来时也是躲不及了,匆忙提剑去挡,尽管划去了大部分力,却仍是被结实击中,身上的伤口就在空中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线,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到你了,我知道丹田被破有多痛苦,现在,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来到摊在地上的李大顺身前,田镜高高举起了锥器,金光闪闪的器身,令人敬畏...
“看来,已经是时候了...”
看着远处某座决斗场的情景,处于角落的谢昆仑终是眉头一松...
“即便不能争得前十之名,我谢昆仑也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宗的底蕴感到敬畏!”
谢昆仑心头一念,一道神识传了出去...
“大长老,您找弟子有何吩咐?”
很快,一名弟子疾步出现在谢昆仑面前,抱拳道。
谢昆仑目视前方,眼睛微眯,嘱咐道:
“通知司青,薄玉宗修士杀了他徒弟,等他赶到,他的徒弟早已...等等!那是...”
谢昆仑说到一半,目光却看到了什么,虎躯巨震!!!
“来早了...却还是来晚了啊!”
纸扇轻摇,青渊就出现在练气阶决斗场的外边,安静地看着远处自己那狼狈的弟子,还有那本不应出现在这座决斗场上的人。
在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入到牙璋与那老虎的战斗间,并无太多人注意到他。
“哈哈哈哈,没用的废物,去死吧!!!”
田镜眼中只有地上那个无力动弹的人,狰狞笑着,手中武器唰然砸下...
“哼哼...”
“咚!!!!!”
一道冷笑忽地荡漾天地,田镜手中武器还未击中地上之人,忽觉地面猛地一震,震动幅度尤其之大,之后数震不说,光是第一震,便已将田镜瞬间震倒在地,气血逆转,当田镜一脸错愕想要探寻震动来源时,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猛地惊住了。
决斗场的防护罩碎了...不!是四座决斗场的防护罩全碎了!!!自然门所自豪的决斗场,竟仅仅在一震之力下,多出了密密麻麻最后乃至已经完全遮住视线的裂纹,防护罩支离破碎,摇摇欲坠,而田镜所在决斗场的地面,也不知在何时,裂开了一道足足将决斗场分为两半的裂缝...
苍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田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连紊乱的灵力都来不及梳理,目光痴了一大片...
“这场无聊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决斗场外,青渊微微一跳,脚尖仅仅碰了下防护罩,支离破碎的灵力罩终是支撑不住,解离零落,他也于此同时站在了决斗场上,无数的灵力碎片就伴随着他迈开的步伐飘落,落下最终化为灵气融回天地。
“......”
别说是练气阶决斗场内的修士,就连其余决斗场及外界的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缩了缩瞳,犹如一块木头,动也不敢动,唯有颤抖的内心震撼不已。
原来还打斗热闹的决斗场,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住了,整个人世界都仿若静止住了,就连天上那代表天规的劫云,也变得闷沉...
“哒...”
青渊朝田镜默默行去,每一步,都能代表天空未降下的雷霆。
“是你...破了我徒弟的丹田?”
青渊平常问道。
田镜微张了张嘴,因为肉身乃至内心的恐惧,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发出声来...
“啊...啊...”
田镜掐着自己咽喉,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此时的他只想说话挽救自己的性命,然而,他并不能发声...
“不妙...”
谢昆仑一咬牙,赶紧冲了上去,来到田镜面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大喝道:
“无耻小人!说!是谁指使你擅入低阶决斗场的!?”
“你...谢前辈你是什么意思,指使这事的不就是...”
田镜被一巴掌扇醒,心里憋屈,手指怒指谢昆仑,话才说到一半,却又是被谢昆仑一巴掌扇歪了脸...
“竟敢打我宗门大能徒弟的主意!莫非是你们宗门长老指使!?好啊!我定要查你宗门,然后配万蚁噬骨之毒,食你血肉吞你魂,教你生不如死!!”
谢昆仑义正言辞道。
“不是这样的,前辈,你听我解释,你听我...哼额...”
“啪啦...”
田镜说到一半,忽觉脖间一痒,视线偏移,额头已重重磕在了地上,意识尽消。
“不用解释了。”
青渊将满是鲜血的血扇往胸前靠了靠,目光就盯在谢昆仑的身上。
谢昆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连忙僵硬笑了笑,轻道:
“司道友,你听我解释,关于这金丹修士混入练气阶决斗场一事...”
“不是说了么,不用解释了。”
青渊反手一扇扇,锋利的扇檐仅削断谢昆仑脖子一半,单手往其腹部一敲,一道暴戾的灵力破入,谢昆仑的丹田便被轻易击。
“......”
谢昆仑瞳孔紧缩着,看着自己尽是鲜血的腹部,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目光轻移,看向了青渊...
“司道友,你...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喉间亦有鲜血喷涌而出,谢昆仑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斜斜仰躺在地上,哪怕到死,他都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何...司道友要对自己狠下杀手。
“唰啦。”
纸扇丢到了地上,青渊将地上的李大顺抱了起,余光看到了同样重伤的洛河,又是行前几步,将其抱起,凭双手将两人左右抱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