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至少一半吧！”
青渊如实答道。
“贪婪的人类，小祖宗！要不要本虎爷偷偷追上那人，把他杀了再把东西带回来再卖？”
冥霜虎教唆道。
“睡你觉去。”
青渊白了它一眼。
“可恶啊，要不是被你叫醒了，本虎爷现在还在睡觉呢！这里这么吵，本虎爷怎么可能睡得着。”
冥霜虎脑袋靠在地上，说完还怂了怂耳朵。
“哼...~”
一道低微的哼声忽地响起，冥霜虎背上有一道身影艰难起了来，起身之时，那人还捂着脑袋痛苦地只哼气，表情颇为闷沉。
“这...这是哪儿？”
脑袋过于疼痛，望着眼前朦胧的景色洛河先是愣了愣，因为头疼，就连脑海中留存的记忆都不能流动，能与脑袋之疼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丹田内火辣辣的灼烧感，这令洛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你醒了。”
青渊轻道。洛河的身体资质倒有些出乎青渊的意料，身体受了重伤，就算有极品灵石的相助，寻常练气修士也没本事在这么短的功夫恢复身体才对，看来，洛河的身体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你是...司前辈！你怎么会在这儿？哦，不对...是我怎么会在这儿，究竟...李大哥！！！”
洛河猛地想起了什么，轻呼出声，将在自己身前俯着的李大顺赶紧扶了起，只感觉李大顺的身体犹如尸体一般冰冷，哪像个活人？
在了解了李大顺的身体状况后，洛河的脸色正逐步向青紫接近...
“人类，那个人类丹田破了，跟个废人没什么差别，大罗天仙都救不了，你醒了就赶紧带着他从本虎爷的背上...”
“小白。”
青渊只是轻念了句，冥霜虎便直接闭嘴了，继续一声不吭地伏在地上。
“司前辈，李大哥他可是你徒弟啊，你可一定要救他！”
洛河仿若忘了身上的伤势，从冥霜虎背上一跃而下，无比认真地面对青渊。
“我自有分寸...来，把这两株灵药吃了。”
青渊平静应了声，自摊上拾起一花一根，递给了洛河。
“啊？这...司前辈...我听说我们修士生吃灵药的话，身体很容易爆炸的。”
抓着两样灵药，洛河倒有些犹豫了。
“叫你吃你就吃，难不成你以为你比小祖宗懂么？”
冥霜虎在旁插嘴道。
“哦、哦。”
洛河有些被冥霜虎的气势震慑住了，哪敢违命，果真将两样灵药往嘴里塞，将嘴巴撑的鼓鼓的，生硬的咀嚼起来。结果也确如冥霜虎所说，嚼咽间，洛河并没发现身体有何异样，不仅没有可疑之处，身体竟还有加速痊愈的征兆，洛河只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状态很是奇妙。
真是浪费。冥霜虎心头暗自念了声。
“洛河，以后，你就做我徒弟吧！”
望着匆匆人群，青渊平静道。
“嗯...”
洛河一边嚼咽着，一边点着头，没过多久，洛河眼睛一撑...
“嗯！！！！？”
洛河的声音有些高，反应过来后用着浓重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青渊，他以为是自己刚醒神经错乱听错了。
“司...咳咳咳咳！司前辈，你、你说什么？”
洛河试图确认道。
“因为与我相干，如今的你就算能回自然门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倘若你不嫌弃的话，那便做我徒弟吧！由我来教你剑法，由我来教你修道。”
青渊语重心长道。
“不不不，我不嫌弃，不嫌弃！！！”
洛河赶紧摆手，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干脆向着青渊的背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洛河，拜见师傅。”
吼吼吼，趁着本虎爷不注意，小祖宗竟然多了两个徒弟...弱了就拼命修炼，强了就收徒弟了，真是无聊的人类吼。将一切看在眼里，冥霜虎心头暗念了声。
“起身吧！你身上有伤，不便多动，趁着药力还在，尽你所能疏导你体内的灵力。”
青渊头也不回道。
“是，师傅。”
洛河重重点头，赶紧原地打坐，利用体内残余药力，赶紧修复起断裂的经脉来，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
青渊朝后撇了眼，无声站起，跃上冥霜虎的背，单手抓起其上李大顺的手臂，手指卡着李大顺手腕缓慢松捏，眉头无声皱了皱...
可怜的人类，练气期就被废了修为，现在哪怕没死，也定是生不如死了。
冥霜虎有些幸灾乐祸。
“呼...”
青渊长吐了口气，扭了扭嘴，又是重新坐回了摊位上，继续等着下一位精明的顾客光临...
“嗯？我是不是看错了，‘纹斑竹’？唔！还真是纹斑竹，道友道友，你这株纹斑竹怎么卖？”
不久，又一名修士凭余光撇中了青渊的摊位，一脸兴奋地把脑袋蹭了近来...
.........
三日后，下洲。
顶丹宗。
“道友，对不住了，若无特地邀请，我们宗主向来不见外客，你们从哪儿来，就给我从哪儿回去吧！”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着门，洛河也没想到自己会与师傅被如此冷漠地拦在门前。
“师傅，这...”
洛河背着李大顺，将希望寄托在了师傅身上。
“我要请你们‘丹灵尊’炼丹，为此，我已经准备足够的酬劳了，让他见我。”
青渊抛了抛手中略沉的储物袋，轻道。
“请我们宗主炼丹！？还用酬劳‘请’！？笑话！清水洲谁人不识我顶丹宗宗主丹灵尊，凭你这点破灵石也想请动我们宗主？走，再不走可别怪我等会儿赶人了。”
那看门的弟子扇手催道。
“今天我没什么耐性，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青渊语气一如既往的轻缓。
“......”
听到师傅的这么一句话，洛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洛河多么希望师傅的灵兽能在这儿，凭那灵兽的脾性，光是在这儿站着，就没人敢对师傅不敬，可惜，它已经回去睡觉了。
长时间背着李大哥走动，洛河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废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手，而且，洛河心头隐约能想到，这算是师傅对自己的一种历练。
“哟！？生气了？在我顶丹宗的门下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话先说到这儿，不想死就给我赶紧滚，滚晚了可别我动手了！有我们宗主撑腰，我还怕你不成！？”
那看门弟子似是平时横惯了，说起话来也很是不客气，说话间还挑衅似的用手指戳了戳青渊的胸膛，唯恐天下不乱。
青渊面无表情地一甩手，面前之人的脑袋便与身体分了家，伴随着那愚蠢之人头颅的落地声，他再把脑袋转向另一人，道：
“叫你们的宗主出来。”
那名弟子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目光颤抖，错愕不已，急急往后退...
“我、我警告你...”
“唰！”
喷洒而出的鲜血将宗门鲜血染红，青渊平直抬起的手臂指尖上，滴滴鲜血滴落...
“......”
洛河见了，脸上表情白了白，却也没到震惊不已的地步，他所拥有的经历及身后李大哥的遭遇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修仙界。
眼下，青渊身前再没有可以拜托之人了。
行前几步，青渊单手抚在石门上，沾血的指尖在石门的纹路上无声拂过，目光中有光芒闪烁。
“师傅，他、他们都死了，我们该怎么进去？”
洛河凑前问了句。
“......”
青渊并不吭声，手掌覆满灵光，单手向前一按，再是猛地一扭，整座石门的纹理忽地亮起了明亮的光芒，石门剧烈颤动，一道巨大的裂口自石门中央裂开，其内迸射出了金色的灵光...
洛河眼前一亮...
好厉害！没有进入印诀，师傅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进去吧！”
青渊说了声，人已步入了光芒当中...
“是。”
洛河赶紧跟了上去。
......
“轰咚！！！！”
伴随最后一波劫雷的接下，一颗淡蓝色的透明丹药高悬于丹炉上，左右拐弯，咻地一声就往遥远的天空冲去。
“不妙！它要跑，快追！！！”
光是炼成此丹便已精疲力尽，丹灵尊哪料这丹竟还意识，根本没有余力去追，脸色很是苍白，这丹要是跑了，那自己付诸的心血可要白费了啊！
立在一旁，青渊单手朝天空一招，只见远方天际响起一击震撼天地的震鸣，原本那颗逃出去的丹药竟是被震飞了回来，啪的一声被青渊接在了手中。
“......”
见此情形，丹灵尊嘴角抽了抽，他心底已经万分庆幸，没有因为情绪招惹上这个修士，果真不愧是在清水大战嗜杀仙人的高人，要是他把目标转向自己，自己是必死无疑啊！宗内弟子或许眼瞎，他可不瞎啊！
“走了，这是答应给你的报酬。”
将丹药握着，青渊给丹灵尊丢了个储物袋，紧接便与洛河离开此地，前一眼还有背影，后一眼便彻底消失了。
“可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丹灵尊艰难咽了咽口水，一扫储物袋内灵石数目，表情有些僵，这点灵石，也仅仅只够补偿因为天劫造成破坏而产生的损失，自己这丹，算是白练了，不过，能够死后余生，也是大幸。
丹灵尊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身为清水洲炼丹之尊的自己，被一个青年小子教炼丹的事情...
.........
“师傅，这丹...为什么会跑？”
与师傅重回上洲，洛河终于忍不住提问道。
“人有人性，兽有兽性，丹亦有丹性，主要原因在于一物有灵，它只是在本能地畏惧消失罢了。”
捏着那颗丹，青渊解释道。
“啊？丹药也会怕死？”
洛河愣道。
青渊点点头...
“丹品阶达到一定地步，便有灵性，不止丹药，就连武器、你自身的神识、哪怕是地上一块石头，都可成为生灵...唉，现在为你师兄疗伤要紧，以后我还会一点点教你的。”
“谢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