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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二十八章 色雷斯狂想曲(七)颤音(1 / 1)

第五卷凯撒时代第二十八章色雷斯狂想曲(七)颤音

第五卷凯撒时代第二十八章色雷斯狂想曲(七)颤音

埃多尼亚每个月的第一次傍晚祈祷。是十分隆重而正规的、当夕阳落下的时候,全城的人就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和各种事情,他们面前埃多尼亚教堂的方向默默祈祷,感谢上帝赐予他们的这一天当中所遇到的一切好事,同时也感谢上帝让他们在令人不快的磨难中变得更加坚强。

这种依然带着些许异教风格的祈祷仪式,是当初圣人兄弟们在向斯拉夫人传播教义时亲眼所见,而后这对兄弟大胆的把这种充满异教风格的仪式带回到了家乡。

没有人猜测到埃多尼亚主教那过于出人意料的举动,就如同没有人想到就在格里高利突然向所有在教堂里做祈祷的人们宣布对伦格的支持后,会立刻被伦格宣布任命为教团掌库官一样。

当以撒里奥尔为首的埃多尼亚贵族们看着格里高利向着站在祭坛前的伦格恭敬的低头行礼时,他们才忽然恍悟一个让我们怎么也无法接受的事实:这位埃多尼亚的主教已经投靠了那个贡布雷!

再也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贵族们被出卖的愤怒,在撒里奥尔的带领下,所有贵族都愤然站了起来,他们气的全身颤抖,紧握剑柄的手因为愤怒不停的抖动,同时一张张已经涨红的脸上出现的血色令在场的贵妇人和一些沉默观望的贵族感到惊恐莫名!

“子爵大人,我不能不说您的这种行为让我们感到气愤,”撒里奥尔甚至不想看到格里高利的脸,他只是看着身披和红色黑十字旗样式一样的拖地披风的伦格,而撒里奥尔不能不承认,即使这时的伦格看起来似乎依然脸色苍白,甚至显得十分虚弱。但是他却再也不会有那种因此就轻视这个年轻人的感觉了“大人,您忘记了埃多尼亚主教依然受着君士坦丁堡的辖制,不论是皇帝还是大牧首都不会允许您的这种行为。”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伦格同样看也不看撒里奥尔,他站在祭坛台阶上眼神扫过因为这一幕而目瞪口呆的教堂里的人们“神圣的意志受上帝命令而来,以上帝名义行事,以上帝意志行走人间,这就是我的使命,埃多尼亚的人民既然是上帝的子民,那么他们就有权获得恩典,正如圣人兄弟所说,让民众因为愚昧而又聋又哑才是最大的亵渎,才是最为可耻的行为。同样,以上帝的名义从人民那里侵占上帝赐予他们的财富,更是无比可耻的行为。

所以我在这里宣布:我将以虔诚的圣捐代替什一税!

凡是遵循神圣祈祷意志的教众,都将永远不再缴纳什一税,拥有他们辛苦得来的收成,是对世人的恩典,任何人没有权力以上帝的名义剥夺他们的财富,否则就是对上帝和圣经的亵渎!”

伦格的眼睛缓缓的掠过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随着他的话,他看到了教堂里人们因为激动而不住耸动的人影,同时随着他的话说完,他听到了教堂外响起的一片轰然躁动!

“这简直是对君士坦丁堡的公然挑衅。”撒里奥尔愕然的看着伦格,他固然没有想到格里高利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倒向伦格一方,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虽然已经知道伦格要废除什一税。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伦格会以如此一种近似毫不留情的蔑视君士坦丁堡的方式来宣布他的决定!

他难以掩饰内心慌乱的看向瑞恩希安,希望能从这位特拉比松将军那里看到哪怕一丝不满和犹豫,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瑞恩希安脸上却出奇的冷静,如果说有什么异样,那就只有更加令撒里奥尔感到沮丧的那一丝激动和兴奋。

至于站在祭坛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格里高利的脸上这时却没有任何表情,他那样子就如同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似的,但是当他感觉到伦格向他看去时,他却举起手中的十字权杖,向着这时教堂里目瞪口呆的贵族们轻轻一挥:“以上帝的名义,我们将遵守神圣的圣子为我们做出的选择,上帝保佑我们。”

说着他把手里的权杖微微下垂,指向了那些不知所措的贵族。

一时之间,整个教堂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这位贡布雷子爵会用如此决然的方式,突然宣布了几乎就是与君士坦丁堡如正式决裂般的决定!

成排的坐在木椅上的贵族们相互愕然对视着,没有人愿意站起来向格里高利手里的权杖鞠躬祈祷,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彻底的向站在主教身后祭坛上的那个人低头屈服。

这是埃多尼亚的贵族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但是,同样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外面的民众发出的一阵阵越来越大声的喧嚣。

贡布雷子爵宣布废除什一税的消息,几乎就是在伦格亲自开口宣布的同时就飞快的在外面的埃多尼亚人当中传播了出去。

民众在开始的一刻是不敢置信的,他们甚至怀疑这又是那些贵族老爷们想出的什么盘剥他们的花招,但是随着格里高利事先派出的那些亲信向他们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民众们的情绪开始渐渐的激动起来。

由于饥荒而涌入城里的农民们在这一刻似乎听到了真正的天籁。

没有什么人比农民更加清楚废除什一税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更不会有人能够比他们更加明白这个沉重的税赋,几个世纪以来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巨大的沉重负担。

做为一种宗教税,教会在念着上帝和感恩的美好话语的同时,毫不留情的从早已困乏的土地里拿走原本已经不多的谷物和收成,而那些实在无法交纳什一税的农民,则被课以重罚。

而这一切都是以所谓上帝的名义进行。

也正因为,从来没有人敢于抵抗这一制度,甚至当稍微有所不满时,人们都要为自己居然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感到畏惧,但是即便如此,民众对什一税的憎恨却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而现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让听到这一消息的农民们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他们茫然的相互询问,又无比期待的等待着那让他们无法置信的更大的惊喜。

终于,由教堂里传出的一个个的消息在人群中引起了如海浪般的波澜,先是点点滴滴,然后就是越来越疾,随着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宣布,子爵大人已经正式宣布要以圣捐的方式替代并且最终废除什一税时,已经不知不觉聚拢在教堂外的民众终于爆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

民众大声呐喊着,他们向教堂拥挤过来,同时用高亢的祈祷向着教堂里传达着自己的喜悦和兴奋。

但是立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另一个坏消息却又让彪悍的色雷斯人立刻陷入了愤怒之中——“贵族们拒绝向圣子表示尊敬。甚至有人叫嚣这是对君士坦丁堡的背叛”

这个不知道由谁传出的消息,立刻在民众中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他们不能相信会有人这样对待他们,更不敢相信做出这种事情的居然是和他们一样同为埃多尼亚人的那些贵族!

民众开始变得愤怒起来,他们不住的大声祈祷,同时在教堂外不停的叫喊教堂里面那些他们知道的贵族的名字。

而当人群中有人带头开始唱起圣歌时,教堂里的贵族们已经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撒里奥尔的嘴唇不住颤抖,他知道现在埃多尼亚的局面已经变得难以控制,他甚至担心如果自己从教堂里走出去,会不会立刻就被愤怒的农民们用连枷活活打死。

色雷斯人强壮的体魄和勇敢尚武的精神,是所有罗马皇帝都为之喜爱的根源,而他们那似乎永远无法摆脱的野蛮和易变,却也让所有罗马皇帝感到烦恼。

而做为一位驻守在色雷斯的罗马将军,撒里奥尔比任何罗马人都了解色雷斯人这个可怕的天性。

撒里奥尔的嘴唇这时几乎已近要被咬破,教会是否征收什一税,事实上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方的国王和贵族,都为教会所拥有的那些过于庞大的权力感到忧虑不安。

而废除什一税这种看似自断财路的方法,在撒里奥尔看来甚或是他更加愿意看到的一个结局。

但是,真正让他担心的是祈祷者教团会因为这样的决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实际上这时的他就已经看到了那并不遥远的结果,听着教堂外此起彼伏的民众吟唱的圣歌,他好像已经看到一面红色黑十字旗在埃多尼亚的城头上高高飘扬的情景。而同时他也似乎也看到了自己那可怕暗淡的前途。

一滴汗水从撒里奥尔的额头上滴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绝地,一个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必定会落得个惨淡无比下场的绝地。

“向左走,人活马亡;向右走,马活人亡;向前走,人马皆亡。”

一个让撒里奥尔身子发抖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他愤恨的回过头狠狠的盯视着瑞恩希安挂着笑容的脸。

“还记得这个铭文吗?”瑞恩希安向撒里奥尔平静的笑着“我记得那是我们在特里布松一个神殿废墟的石碑上看到的。”

“是的大人,我还记得,不过现在看来那是给我的启示。”撒里奥尔凄苦的笑了笑,到了这时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是走到如这铭文上所说的那种可怕境地了。

“可是如果有人能让你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呢?”瑞恩希安低声问着“你应该知道到了现在即使你决定继续效忠阿内塞。也已经无法实现对他的誓言,而且难道你认为他真的会相信你吗,不要忘记当救赎骑士团进入埃多尼亚的时候,你并没有选择抵抗,甚至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

“大人,那是因为你们当中有罗马军队,而且你们毕竟是奉皇帝的命令来到色雷斯的,而且你们拥有将近四千人,这怎么是我能抵抗的!”撒里奥尔气急败坏的为自己分辨,但是他看着瑞恩希安盯着他的古怪眼神时,他脸上的苍白逐渐变成了铁青“不,你不会这么干的,你不能!”

“我当然能,我会让阿内塞和他的主人相信你对我们的到来是多么高兴,而且你难道不是也亲自去城外迎接我们了吗?”

“上帝,大人你真是个……”撒里奥尔用尽全力才不让自己把那个可怕的词汇说出来。

“魔鬼是吗?”瑞恩希安似乎毫不在意的代替他说了出来“要知道我现在可以给你一条新的道路,那样你不但不会如铭文上说的有那样可悲的下场,而且还会得到你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荣誉。”

“你是让我向贡布雷子爵宣誓效忠?”撒里奥尔艰难的问。

“不,”瑞恩希安用手搭着撒里奥尔的肩膀慢慢的向格里高利手中的权杖走去“我要你向我效忠。”

在撒里奥尔因为他这句出乎意料的话愕然呆愣的时候,瑞恩希安已经带着他来到了格里高利面前。

看着格里高利手中的权杖,撒里奥尔头上的汗水已经越来越密,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将绝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但是他却实在不知道除了接受瑞恩希安的安排,还能干些什么。

外面的歌声和呐喊声已经越来越高亢,随着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教堂里的贵族们惊愕的看到一队队的救赎骑士团的士兵迅速的从教堂两侧的角门里闯了进来。

他们的手里紧握着闪亮的武器,盔甲在照进教堂的夕阳映衬下透着一片令人不安的猩红血色。

近卫军第二旗队长艾罗兰.休克迈着踏实的步伐向着祭坛走来,他的脸色凝重,在这一刻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毫不掩饰的可怕肃杀!

“做出决定吧,撒里奥尔,”瑞恩希安低声对自己以前的部下说着“不要忘记那个铭文,如果你无法为自己选择,那么就让他人为你安排一个足够让你的后人感到自豪的未来吧。”

瑞恩希安的话如充满诱惑的魔音般在撒里奥尔的耳边回荡着,他抬起头看着站在格里高利身后祭坛上的伦格,当他看到伦格向下望过来时,他的眼神不禁微微一颤。

做出决定吧!瑞恩希安的话终于让撒里奥尔在混乱中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上帝的意志决定一切,我将按照这个神圣意志行事。”撒里奥尔向着格里高利手里的权杖低下了头,在贵族们慌乱愕然的注视下,埃多尼亚将军终于发下了代表着臣服的誓言“愿上帝赐予我们荣光,愿这个荣光经由祈祷者们的虔诚展现在埃多尼亚人的面前。”

一切就在这一刻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撒里奥尔的臣服彻底击垮了埃多尼亚贵族们最后的矜持和他们对权力的贪恋,在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才终于明白过来,当救赎骑士团进入埃多尼亚的时候,他们的统治就已经结束。

现在不过是用更加直接,也更加让他们无地自容的方式确认这一事实而已。

在四周近卫军无声的盯视下,倔强的罗马贵族们开始一个个的走向埃多尼亚主教手持的十字架前,但是当他们弯腰祈祷时,他们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向十字架,而是向站在后面的那个年轻人低下了他们的头。

当教堂的大门终于在近卫军小心的卫护中缓缓敞开的时候,聚集在教堂外的民众看到的是走在前面的格里高利和撒里奥尔,看着他们的身影出现,教堂前霎时一阵安静,人们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这两个埃多尼亚的主宰,直到他们两个人无声走向两边。

瑞恩希安出现在了民众的面前,看着所有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特拉比松的将军不能不承认这一刻甚至比在君士坦丁堡得到那些名媛贵女的青睐更加令他喜悦。

“我,特拉比松军区将军瑞恩希安.安格鲁斯在这里宣布,以受到上帝恩宠的圣子的名义,凡是虔诚的耶路撒冷祈祷者教团的一份子,都将从这个时候起免除加诸在其和其家人身上的什一税,教团将以虔诚的圣捐代替,而圣捐的数目将只是一个教徒对上帝的虔诚和对兄弟的仁慈,做为教团的圣募库将归教团所有成员所有,同时埃多尼亚城将因伟大的教团向世人展现虔诚而建造我们的第一座教堂,这将是教团的总团所在地,也将是属于我们上帝赐予埃多尼亚的荣耀,是所有埃多尼亚人应该为之自傲的盛举。”

瑞恩希安大声宣布着,他的眼睛看着人头耸动的人群,听着从人群里开始变得越来越粗重,和因为激动显得开始难以控制的呼吸声,他期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果然,只在一瞬之后,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霎时爆发出来!终于彻底迸发出漏*点的埃多尼亚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期盼的那个奇迹居然真的就在眼前实现了!

沉重的,甚至是残酷的什一税就在自己眼前瞬间变成了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圣捐则让所有人看到了一片炫目的希望!

高声的欢呼在那一刻冲破了厚实的墙壁撞击进了教堂,在宽阔的大厅中不住带起一片片的回声,那些回声中有男人的激烈呼喊,和女人惊喜的尖叫,而一个先是散乱,接着逐渐变得整齐的声音发出一阵洪亮的咏叹:“他是圣之圣体,是至圣之圣,赞美必须赞美的,才能得以救赎。”

“圣经……”站在祭坛上看着大门的赫克托尔喃喃自语,他当然知道被民众高声咏唱着的来自哪里,这让他在难以抑制的兴奋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陌生的畏惧。

“上帝给他的爱子安排了最值得骄傲的门徒,”坐在高背椅里的伦格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吐出了这句让赫克托尔为之一愣的话“但是为什么他却又安排其中的一个背叛自己的导师和主人呢?”

赫克托尔的心猛然一跳,他愕然看着伦格,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几乎为教团的未来开启了一扇充满光明之门的时刻,伦格会说出这么一句透出不祥的话来。

“不用担心,我的朋友,”伦格看着赫克托尔平静的一笑“我是在想,世间的一切并不是都需要一个人来做,也许来自上天的宠爱可以让一个人成就伟业,但是和漫长的时间比较起来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这才是我们的教团存在的意义,看看外面那些人就能知道,总有一天所有人会明白一个道理……”

“是什么大人?”赫克托尔小心的问着。

“上帝赋予世人的恩赐并不只属于他的爱子,甚至并不只属于他的信奉者。”伦格低声细语,随后再次闭上眼睛“我有些累了,下面的事应该由你们来做了。”

圣捐,什一税,祈祷者教团,这些让埃多尼亚人再也无法旁顾其他的话题,已经在整座城市里如旋风般席卷每个角落。

在这座原本就宗教气息浓厚的城市中,人们过去为自己拥有令人敬仰的圣人兄弟而自傲,而现在他们觉得更应该自傲,因为曾经在耶路撒冷和曼齐克特创造过奇迹的祈祷者教团将在这里建立起属于他们的第一所教堂!

什一税的废除,让民众看到了一个他们不敢相信的未来,而祈祷者们中间那些激动人心的布道,更是让他们如痴如醉!

就如同近卫军第二旗队长艾罗兰.休克一样,身披粗麻黑色外袍的祈祷者牧师们开始在人群中布道,他们没有使用那些苦涩难懂,甚至可能连他们自己也言之不详的拉丁语故弄玄虚,而是用让很多神甫颇为不适的普通语言向民众们大声疾呼。

圣捐是对上帝的虔诚,也是对苦难兄弟的仁慈,是一个祈祷者通向救赎的途径和审视自己的手段。

这一切让埃多尼亚人感到新奇的同时也感到振奋。

恩赐和救赎,这一直牵挂着每一个基督徒心灵的纠葛让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条与之前任何时候都不同的道路。

民众开始蜂拥着涌向令他们为之振奋的教堂和教团总部,他们大声的高呼着圣子的名字,同时用所能拿出的任何东西宣示着自己的虔诚。

在短短的几天之中,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城市,如果说对埃多尼亚城里人来说,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虔诚和信仰,那么对那些农民来说,加入祈祷者教团就意味着从此可以从什一税可怕的压迫中摆脱出来!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希望,这让他们坚信那位曾经在耶路撒冷创造奇迹的子爵,是上帝对他们的恩赐,是真正拯救他们的根源。

尽管教团成员们按照命令一再宣布,圣捐更多的只是虔诚者们对他人的仁慈并非如什一税般的税赋,但是涌来的农民们却似乎逐渐的把这个当成了加入教团的手段,在狂热的信仰和对希望的期待中,人们一边高呼着上帝的意志,一边争先恐后的涌进教堂。

看着那些衣着简朴的教团布道者,埃多尼亚人开始对本地教堂里那些醉生梦死,以至糜烂不堪的神甫发出不满的嘘声,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把这个嘘声变成一个充满激愤的呐喊,不禁让人们看到了几百年前那令人不安的破坏偶像运动的先兆的影子。

格里高利和撒里奥尔终于被面对的一切吓到了,他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对祈祷者教团的虔诚似乎就要演变成一幕对旧教会的审判甚至是惩罚,这让他们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而就在时候,伦格再次把他们叫到了自己在圣人居所里的住处。

在橄榄树走廊里,两个惊魂未定的埃多尼亚名义上的主宰者见到了身披黑袍的伦格,而当他们把发生的一切胆战心惊的叙述一遍之后,伦格微微沉吟,随后轻声对两个人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该是改变埃多尼亚的时刻了吗?”

伦格的话让撒里奥尔不禁一阵,他实在不知道这位圣子究竟要把埃多尼亚引领向什么样的未来。

尽管在没有办法的窘境下被迫臣服,但是撒里奥尔始终自认依然是忠实于罗马的,他不敢想象如果伦格真的要宣布脱离罗马自己应该怎么办,这让他每当想起来就感到焦躁不安。

“让我们为埃多尼亚做一些事情吧,”伦格从椅子里站起来,他注意到那两个人显然对他的身体颇为注意,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不用这样看着我,要知道即使我死了,教团依然还会存在。”

伦格说完这句让眼前的两个人露出不安神色的话之后,慢慢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厚厚的羊皮纸卷轴。

“我的朋友们,埃多尼亚的未来,不该取决于某个人,而应该取决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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