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见了?这个小不点已经是第三次来偷东西吃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教训他的。”
“小不点不好好乞讨,做起了小偷。”
“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东西,真是活该。”
江风默赶到的时候,围观的群众已经将两个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身形微胖,记着一条围裙,围裙上星星点点的面粉,显然是一家馒头店的伙计。
另外一人,年龄极小,约莫8,9岁的样子,全身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脸蛋脏兮兮,一双眼睛极是灵动,手里拿着吃成一半的馒头,他看着眼前的胖子伙计,迅速的把剩余的馒头塞进嘴里,他的小嘴哪里装得下这么多的馒头,一不小心竟把自己给噎住了,他想打一个嗝,只是馒头塞得太多,吃的太猛,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噎住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意外,把那胖子伙计吓住了,他生怕出了人命,对着地上的小孩童说道:“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别让我逮到了,.大家都看见了,不关我事.”伙计说完,推开围观的群众,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围观的众人竟无一人上前相助,像这样的小乞丐每年冬天要死很多,上前救助无疑给自己添麻烦,他们也不去管噎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小孩,便散去了。
江风默上前,抱起小孩,猛打着他的后背,运气怒气替他顺气,不过片刻,小孩将嘴里的些许的馒头吐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一眼江风默。
“你叫小不点?为什么偷别人的东西?做乞丐也应该有一点原则吧。小不点!”江风默问道。
“我不叫小不点,这里的人把小乞丐叫做小不点。”小乞丐缓过来以后,丝毫没有感谢江风默的意思,反而格外的警惕。
“那你叫什么,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点钱。”江风默从荷包中取出几文钱,在小乞丐的眼前晃了晃。
“我叫倪大大,我告诉你了,钱给我吧。”小乞丐不假思索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这个名字倒是很奇怪,好吧,这是三文钱,拿去吧。”江风默将三文钱塞到倪大大的小手里,发现他小手的大拇指有一大块的脓包,看着极为恶心,他不免起了恻隐之心,想从荷包中再取出一点钱,谁知,那只有脓包的小手飞快的伸过来,抓住装银子荷包就跑,江风默始料未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做倪大大的小乞丐钻人群中。
这个荷包是玄华樱送给自己的,他实在不愿就这么被人抢去,只好举步追去,小乞丐甚是滑溜,又极为熟悉周围的地形,街上人又多,江风默一时半会很难抓到他,只好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准备人再少一点的时候,再将他抓住,要回荷包。
小乞丐极为聪明,专找人多的地方走,他身材极小,很多地方他一钻就过去了,就这样几次,小乞丐竟然躲过了江风默的追击,钻入一条小巷子不见了,江风默无奈,他几个起落,跳上屋顶,半蹲下来,用自己的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声音,这条巷子行人较少,较为安静,他又在高处,不多时,便锁定了小乞丐的位置,小乞丐的喘息声太过明显。
确定准确方位之后,他从一个屋顶跳到另外一个屋顶,向着小乞丐的位置找去,这样招摇过市,引起了下面街上很多人的注目,泰德城本来武者众多,这样的场景并不是没见过。
“好漂亮的女人,我看到她的底裤了。”
“这是谁家的媳妇?我老婆敢这么当街乱跳,我非他打死她不可。”
“你老婆听见了,她拿着擀面杖正往出来走呢。”
“什么?那母老虎不是在睡觉吗?老王,邻居一场,你得帮我拦着点,我先走为上。”
江风默又过了几个房顶,在离小乞丐很近的地方跳了下来,此时的小乞丐就在他转角的位置喘着粗气休息呢!
江风默这一路追下来,激起了他的玩心,他想吓吓这个小乞丐,在准备充足之后,他突然冲向转角,大声喊道:“看你往哪里跑。”
谁知他转过拐角的那一刹那,看见小乞丐手里捧着一撮土在那里等他,等江风默反应过来,那撮土已经飞向江风默的眼睛,江风默下意识举手挡住了眼睛,土钻入他的衣服头发里,让他狼狈不堪。
小乞丐得逞之后,撒腿就跑,转过拐角又不见了,这下彻底激怒了江风默。
“好你个小乞丐,我好心救你,又给你钱,你却恩将仇报,不但抢了我的钱包,还暗算于我,不抓住你,我就不会芒山。”
江风默几个起落就追上了小乞丐,他一把抓起小乞丐,随后运气怒气,极力的向空中跳去,他这一跳甚高,跳出的同时,他将小乞丐抛向空中,小乞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江风默跳落地面,看着吓得哇哇直叫的小乞丐掉下来,然后接住他,再故伎重拾,连续抛起小乞丐好几次,他大声的问道:“还敢不敢抢东西了?嗯?”
只听得空中的小乞丐喊道:“好过瘾啊,再来几次!”
江风默无语。
他接住小乞丐,将小乞丐放在地上,把他的双手背在后背抓住,生怕他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荷包呢?快交出来。我就放了你!”江风默厉声质问道。
小乞丐丝毫不为所动,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
江风默自己动手,从他的脏衣服里面找到了荷包,荷包已经脏得不像样子了,上面似乎还有只小虱子在跑。
江风默弹掉了荷包上的小虱子,将荷包扔进了空间里,他正要放开小乞丐,突觉的脑后一阵风声,他的听觉十分灵敏,这一阵风声吓得他直冒冷汗,他心中直叫:“大意了,这小乞丐竟然叫人暗算我。”
他来不及回身,只听得“啪”的一声,一根棍子打在江风默头上,力道极为轻微,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
“大坏蛋,快放开我哥哥。”
江风默转过头,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一脸凶巴巴的样子站在他面前,小女孩的手里拿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棍子,棍子有她自己3倍长,她的小手哪能抡得开,自然就发挥不出战斗力。
江风默仔细打量了小女孩一眼,发现她的小手和哥哥一样长着脓包,身上的衣服极为单薄,虽然脸上凶巴巴的样子,自己却冻得瑟瑟发抖。
江风默怜悯之心再起,他伸出手想看看小女孩的手。
“小英,快跑,他要抓你。”小乞丐死死地抓住江风默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妹妹。
“快放开我哥哥。”小女孩拿起手中的棍子,又打了江风默一下,她的那点力量如何伤得了江风默,小女孩极为灵性,她撇掉手中的棍子,跑过来和哥哥一起每人拉住江风默的一只手,又用起自己的小嘴,毫不客气的向江风默的胳膊手上招呼,留下了几个可爱的小牙印。
江风默被这兄妹俩搞的头都大了,真不知如何解决现在的僵局。
这时,角落转过3个乞丐,年纪约莫二十来岁左右,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哨棒,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乞丐。
为首一人说道:“韦晓政,你这个月的保护费呢?怎么还不见你来孝敬。”
兄妹俩见来了‘组织’上的人,胆气壮了不少,他俩撇开江风默的手,躲在了这三人身后,韦晓政指了指江风默,说道:”我本来要孝敬你们的保护费被她抢走了。”
小乞丐的名字叫做韦晓政,他的妹妹叫做韦晓英,什么倪大大之类的名字,是泰德城的乞丐圈里流行的骂人的小计俩,谐音的意思是你老爹,江风默当了一回小乞丐的便宜儿子却不自知。
为首的乞丐老大叫做林三,他打量了江风默一会,嬉皮笑脸的说道:“哪里来的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连我们兄弟会的钱都敢抢!也不打听打听,不过看在你如此美貌的份上,让我们兄弟仨每人香一个,啵一个嘴,再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他说完,三个乞丐一阵哄笑,他们自然没有把江风默放在眼里。
“你们是兄弟会的?什么兄弟会?”江风默一阵惊讶,不知他们口中的兄弟会,是否和他的师父汪左如所建立的兄弟会是一码事。
林三极为不满的道:“小姑娘真是无知,连兄弟会都不知道。兄弟会遍布天下,势力可以和天下任何宗门相抗衡,只收穷人和寒门子弟,是我们寒门的骄傲。你却不知?”
江风默心想,这乞丐所说的,应该就是汪左如建立的兄弟会了。
江风默道:“是我无知了,这位兄台见闻广博,可否告诉我,兄弟会是谁建立的?现在又是谁统领着兄弟会?”
林三一向自诩见闻广博,消息灵通,是泰德城乞丐里难得的人才,只是他这匹千里马一直没有碰到伯乐而已,听闻江风默如此说,心中对江风默的好感瞬间上升,而江风默问的问题,他正好可以回答。
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悠然说道:“说起兄弟会的第一任宗主,这个天下恐怕鲜有人知晓,我却知道!他名叫汪左如,40年前暴病而终,死前将宗主之位传于现任宗主凌静瑶。说起这凌静瑶,当真了得,汪左如死后,兄弟会几近分崩离析,她一个女子力挽狂澜,将兄弟会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据说她是天下第一美女,和拜月教主过从甚密。”
这是江风默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听到关于汪左如的往事,这些事汪左如自己没有告诉过他,每次回想起这些事,或者江风默问起,他都难忍悲伤!不愿说起。
自己的师父明明是被异族围攻,不敌被抓,囚于异族天玄监狱40年,哪里来的暴病而亡?这中间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