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也会像这样长眠在这里吧,又或者....想让自己回归到现界的土地上,在那里跟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结婚,恋爱,相识,初见.....
对了,我还要写一封有关意识流神话集研究的信给他,告诉他这边的美好与哀伤,然后最后加上一句“啊,那些东西都是人们编出的神话而已,我只是想象里比较疯狂而已了....”
父亲的墓碑。
洛默默念着,一边发掘靠近自己的鸟居表面上,无尽的细密裂纹,勾起了让人想捧起的青花瓷一般的把玩的劲头,猛裂出深红色的腥味,她吓得缓步,祷告。
露儿依旧半睁着眼睛,缩景瞳半闭着双眼,非常默契的人们!
我感到我被他们排除在外,我开始运用自己的理性去分析,心理学中的自居作用,经过我的肩头,扑闪着翅膀,仿佛一只巨大的蛾。
我的墓碑成了烛火,火从烛头滚下,我感到脚底发麻。不错,那鸟居的纹路顺着头顶直落下来,一直吹到脚踝旁边,那些杂草里边的螺纹里,这整一个工艺品制作起来的复杂程度让我担心。
是什么原因呢?
洛一直在问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变得神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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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说了,是这里,之后的事情......”
“我看到那条蛇游进里边去,不大不小的说一说,我的主意也没有什么轮廓。”
“里边显得幽静,我也喜欢坐在草丛里。”
“好安静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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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走来几人,千歌一直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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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软的。”
“干燥,一直?”
“但愿不是。”
“惊吓,躲起,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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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拉着流灯,起身。
却被女孩锁住。流灯想了想,站过一边去,看着洛的笑,表情不知如何动作。很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记得最清楚的,是在旅馆与庄园的路上,她挥舞杜兰达尔的时候,她想象接吻的场景。
“洛丽塔?”
“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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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
流灯张口,捂住嘴,又伸手去抓千歌的胳臂,在满足之余,将头也一并埋入男孩身后,盯着鸟居边上,萤火虫熄灭了自己。
“有光。”
“灯塔?”
“家纹。”
他惊讶洛丽塔的眼中倒挂的灯塔形纹落,一收一放,一大一小,赤红了女孩与其相识的所有微妙。
“我们相见的第一次,没有认出你的家纹。”洛激动着,“我们是家族分支毗邻的造物者,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历史,却让人高兴。我不知道,梦界里到底有多少人跟我相似,以至于遗忘的时候,还能有幸见到,听到。”
“忽略,笨蛋。”
露儿在恍惚中,背靠缩景瞳,听到模糊的笑声随着脚步有所停留,昂头,捕捉到白色长发里的酒香,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识过。
“鸟居的尽头,那里,蛇在等候。”
千歌吞了笑。
“恩?哪里?”
“是高纯度信仰者的“感”,刚刚发生的。她说是一条吞食自己的蛇,我认为是衔尾蛇。这样鲜明的特征,再怎么变化也只能是记载出错。”
“它还指引?”
没有人吭声。
“我们受到影响了,大概。这有些奇妙,梦界里的精神纯度一向低落,人们都在使用造物,但现在太阳熄灭....”
“游戏,迷宫......”
女孩吞吐不定,用眼神求助。
“爱?”
洛笑得合不拢嘴,众人弯了腰,露儿觉得自己蠢透了。蛇在不远处招摇鳞片纷飞而过,暖阳在万分之一秒之内膨胀了几百倍带着爆裂过万度的阴沉滚烫,环绕众人一万八千度,瞳孔闪熄四亿亿五百万次露儿居然数万了它身上所有的鳞片......
“三千亿......个世界。”
蛇目脱落,因为它想缠绕女孩的缘故吧?
的确是这样的。
她也没有挣扎,任凭蛇在身上进出,满心恐惧,却能听到它的傻笑,脊椎内侧,脑干欢鸣,信子捞出左心室的十三根血管,将它们依次优雅娴熟操持淡然解开,原来是一团,群,只,孤独的节?
它举头,用力地,贪心地,狠心地,谦卑地,于露儿雪白后背上造出一个洞,凿进自己的身躯,形成一个小小的,可爱的,精致的,美好的,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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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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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景瞳语无伦次等待着等待着众人依旧有说有笑露儿也依旧靠在怀里他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她居然狂妄到想要叫醒自己王座上的女孩走下王座时就长大成人在拥抱自己的时候却又不会说出那些让人害羞的话来了......完全没有规律可言的时间进程!黑王?完全不像是那种气质的人嘛很危险的信号不对...为什么要惊讶高纯度信仰者的素质是完全正常的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意志也是如此自由的甚至遗忘了我的愿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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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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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之间是什么时候被画上等号的?
不,是大于号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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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幸运,最不幸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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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他知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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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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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能否,在之后的日子里,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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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第一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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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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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流灯说出了完全相反的事实。
千歌的双儿刺痛,后悔让亮白信子从左到右,穿透耳膜。
那其实是衔尾蛇对自己至善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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