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耽搁,用尽身体的力量往前跑,直到跑到了第二天清晨我才出了黑森林,村口停着冰块的面包车,看来他和小楼回来了,也不知道小宝怎么样了?他们见到我这一副尊荣会吓一跳吧?
回到旅馆门前,透过不长的院子看到冰块和小楼在里屋吃东西。(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nsxs.org
我加快步子走过去,心里还有点生气,我都丢了好几天,他们怎么一点不着急。
还没到里屋,一个让我胆战心惊的人走到冰块桌边,然后微笑的坐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跟我一样的相貌,甚至同样的声音,而且出奇的穿着和我一样的病号服,和我一摸一样的人正在和我的朋友说话!
我如芒刺背,他就是那个从余自豪坟里跑出来的人,不对!他其实就是那个隐形人,一个会变幻别人样子的隐形人!我微微一想,发现了关键的细节。
我上次来秦岭,傍晚看到的怪老头应该也是他变的,后来怪老头突然消失,两张钞票自己在半空飞舞,想来是他又恢复了隐形人的状态。
我一阵恶寒,这个隐形人真是可怕,变成了我的样子不说,前几日还变成一个女人来刺杀我!
他究竟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了,变得恐怖起来,我心里被一片黑云笼罩,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
“韩缺,你快别问我怎么办了。
”屋子里的小楼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愁得要死,来这里才几天啊,发生这么多荒唐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啊!小宝的邪气刚被冰块驱除,刚进旅馆,就听你说,有个和你一样的人半夜袭击你,还险些杀了你。
”
我有些心痛的感觉,小楼嘴里的韩缺不是我,是那个‘假的我’。
我有点疑惑,这个‘假的我’为什么会这样告诉小楼?
‘假的我’皱着眉头:“那个人跟我一摸一样,连他发出的声音和衣着都和我一样,真是太吓人了。
”
小楼愤怒的说:“他肯定是个怪物,等他一露面我就蹦了他!”
我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原来‘假的我’这是在挑唆,他在提前告诉小楼和冰块,有个和他一摸一样的人袭击了他,到时我一出现,还没等解释,就被冠上了怪物的名字。
冰块一言不发,只是皱眉盯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许久抬起头看着‘假的我’,冷冷地说:“我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被我所伤的隐形人,他应该会变幻成别人的样子,所以你才会在石墩子上见到应该死去的怪老头。
”
小楼如茅塞顿开,尖呼一声:“对,冰块你说得对!我以一个警察的专业来推测,我想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先是这个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韩缺的样子,然后他当然想杀掉韩缺,所以他先是以隐形人的样子来刺杀韩缺,然后被冰块救了,不过却连累了小宝,等我们去镇里救小宝,他又变回了韩缺,想再次杀掉韩缺。
”
不仅我觉得小楼说的有些道理,就连屋里那个‘假的我’也是赞同地说:“错不了,那个怪物目标就是想杀了我,想彻底的代替我!”
“我代替你毛啊!”我冲进去,早被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假的我’,就骂道:“你才是怪物!”
我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惊了,却忘了那个‘假的我’已经先入为主让冰块等人相信了。
小楼迅速站起来,冷冷的用枪指着我:“别动!”
‘假的我’激动得跳起来,飞快的说:“小楼别让他跑了,快打死他!”
我只感觉气血翻涌,第一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角色,这已经不能归属于厚颜无耻的范畴,这简直是不要脸嘛!
我怒火中烧:“你这个怪物,你竟然装成我的样子来欺骗大家!”
我刚想冲过去,抡拳砸这个怪物,却听到一声清脆的细声,小楼打开了保险!她冷冷的指着我的额头,接下来只要他轻轻一扣,脑门上就会多出一个血窟窿。
“先别冲动。
”冰块如鬼魅的窜过来,轻轻地按下了小楼的枪口,及时阻止了悲剧。
小楼不解的看着冰块:“你干嘛阻止我打死这个怪物?”
“让他先说完。
”冰块冷冷的看了小楼一眼,又冷冷的看去我:“你刚才说你是真的韩缺,你怎么证明?”
我还没说话,‘假的我’却火冒三丈地说:“怎么冰块,你还询问他,你难道觉得我是假的?好得很,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好我就从我们刚见面的时候说起,这个怪物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
我吃惊地听他讲起,我与冰块的见面,后来抓小楼上车到这里的事情。
一点不差,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愣了,连忙又问了他一点细节,可是回答滴水不漏。
眼见着小楼火爆脾气就要上来,又要把我当成鬼东西,我忙道:“他说的我也知道。
”
小楼冷笑:“人家都说了一遍,你当然知道。
”
我想了想:“那我说我在警局里的事情,还有在精神病院里捉弄你的事情。
”
我没有停歇,几乎一口气把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我说到我在精神病院对着小楼大吼大叫,还往她身上倒水的时候,小楼愤怒了,对着我咬牙道:“韩缺,你这个不是人的!你竟然还敢提装疯卖傻羞辱我的事情!”
我小心的退开两步,生怕这丫头又发飙,说:“你别管我装疯卖傻的事,我说的对不对?”
“对啊!”小楼点头,然后她仿佛猛然醒悟过来,像兔子一样嗖的往后跳开,看了下我,又看了下那个人说:“你们究竟谁是真的?”
“我是!”我和他异口同声的叫道。
冰块仔细的看了我们两遍脸,冷冷说:“你们还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我扯开上衣,露出一片血印:“我身上的伤,就是那夜他操纵泥娃娃咬的。
”
“卧槽!”‘假的我’变得有些吃惊,然后缓缓的解开病号服,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连伤口也和我的一样。
”
哎呀,大条了!
‘假的我’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秦岭的吗?”
我说:“废话,我是六月五号被编辑派来照相的。
”
“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跟着我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什么做了几个小时的车道秦岭,什么去错了狼窝,还有被救等等。
我越来越恐惧,他说得丝毫不差,甚至把每天吃喝拉撒睡的事情都努力想了出来,听着听着,我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说你上次在这里的时候,给一户姓姜的人家讨过水喝?”
“没错。
”‘假的我’又沉吟了一下:“应该是姓姜,也可能是其他的姓氏,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
他仿佛是怕我钻字眼的问题,但我却一声冷笑,猛指向他,冷喝道:“你在说谎!我根本没有去讨过水喝,你说的那天傍晚,正好是我碰到怪老头的那晚,我都被吓成那样了,我哪有闲心去讨水喝。
”
‘假的我’没有狡辩,也没有慌张,出奇的平静:“那天晚上我被怪老头虽然吓得不轻,但是我正好遇到姜大哥出门乘凉,我又口渴难耐,所以便讨要了一瓢水。
”他看去冰块和小楼:“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绝对是真的,不信我们去姜大哥家问问。
”
听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说,我生出警惕,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但是都到这时候了,我不能退缩。
我们一行人拐了几个胡同来到一户人家,篱笆墙,黑木板门。
‘假的我’说,就是这家,然后他推开门,往里叫道:“姜大哥在家吗?”
他连喊了两遍,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