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你替我做件事,如果成功的话,今晚我就陪你喝酒。”她轻轻笑着,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假笑。将碎发别到耳后,别有一番风情。
对方忙不迭答应,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美人,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个男子的眼中泛着贪婪的光芒。
她嫌弃的转过头去,看着楼里走动的三三两两,挑眉说着,“我需要你今晚在这里办一场宴会,宴席邀请所有的姑娘过来喝酒。也可以请一些达官贵人。”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黄生摸着脑袋看着她。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这件事情要办的热热闹闹,如果达到我心中的目标,我就陪你喝酒。”
他很高兴,连忙决定今晚就举行宴会邀请所有权贵过来。
“也不必请太多,只要能把场子哄起来就行。”
“好的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去做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黄生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今晚的事若成功,我再告诉你。”她丢下这句话,继续往怀壁的方向追去。
黄生痴呆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浸在无尽的幻想之中。
傍晚时刻不眠楼张灯结彩,非常热闹。空气中洋溢着特别的气氛,黄生真的邀请了若干个权贵到场,一起来参加宴席,宴席就摆在楼中间,好几张桌子摆在那儿,仿佛像开酒楼一般。这对于青楼来说倒是十分罕见的,老鸨神情复杂,她答应黄生可以办酒宴,对方也支付了一大笔酬劳,按理来说应该高兴才是。但是想到今天碰到的那个姑娘,就心神不宁,隐约觉得要发生一些大事。
正当她站在楼上,看着下面人忙忙碌碌的时候。静静从房间走出来,刚好看到老鸨,轻轻唤了声:“妈妈。”老鸨抬头一看是她,问:“最近身体如何?那个陈公子不见也罢。不要再留恋他了。”
静静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苦笑,说:“妈妈,你想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座楼的。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和陈公子的事纠缠两年,一直藕断丝连。前段日子陈公子娶了富商的女儿,日子过得还算美满。但是前两天又过来找她,这让老鸨心里觉得不痛快,自己家的姑娘三番四次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奈何静静又是一个痴情的人。自从对方娶妻之后,静静就一病不起,这两天喝了一些药慢慢养好,血色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老鸨看着静静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又回头看着楼下忙碌的人影叹了一口气。
这黄公子虽然很大方,给的银子非常多,但是她是越想越不愿意。自己家开的明明是青楼,看下面的排场,人家却把这里当成了酒楼,张灯结彩宴请宴请宾客,这还是头一次。
天色渐渐暗下来,里面更加热闹,坐着一些不夜城的权贵以及黄生好友,都不知道黄生为什么今天请大家过来,黄生掩饰不住嘴角的快乐,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请大家乐呵乐呵,也请姑娘表演一下给大家增添些乐趣。”
对于男人来说,来这种地方当然是找乐子的,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可以做伴,自然是好的。
吴若一直呆在不眠楼,即使老鸨看到她想驱逐出去时,她就把金子扔给对方,要么就是把武器架在别人脖子上威胁对方安静闭嘴,不要挡她的路。于是大家都默认吴若是这楼里的一员。
这期间黄生一直向妈妈打听吴若的来历,奈何妈妈也不知道,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说无可奉告。弄得黄生觉得吴若十分神秘,更有兴趣。一看到她的身影,立马追上去跟在屁股后面说个不停。
宴会按照她的安排,有条不紊进行着,先是姑娘们表演了歌舞唱曲儿,接着找一个人当主持,将场子烘托的十分热闹。吴若一直在角落里静静看着这一切,她不相信怀壁这个时候不出现。这么热闹好玩,就算是她也喜欢看呢。
左等右等没有看到可疑的踪迹可以让她情绪激动,反而是黄生擅自做主加了一些栏目让她一下子冒火了。
原本她是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黄生像耍猴一样哄场子。没有想到他竟然站在台上说了一大堆屁话,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希望大家能给点鼓励让他能够有勇气和这姑娘表白,想和她和和美美,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原本她还在想,今晚不是要一起喝酒吗?这么快就有新姑娘陪着了。刚想完,黄生立马朝她的方向看去,大声说着:“粉衣姑娘,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今天。今晚这个晚会是为你办的。希望你能够开心,也更希望你能同意和我在一起。”容不得吴若回应,场上人立即跟着吵闹烘气氛。他从胸口处掏出一大叠房契地契,说:“我知道你们女子都喜欢这些东西,现在我全部给你。”他叫边上的小厮把一叠契纸传给她。吴若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明白这些代表什么,心里想着只要能够吸引到怀壁注意就行,于是她沉默不语地看着对方耍猴。
黄生看她沉默的样子,以为还在思考,继续趁热打铁:“我们黄家并不在乎门第之念,只要你愿意跟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我黄生说的出做得到,今天请满堂宾客作证,我定不会负你。”
吴若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原本想引怀壁出现,结果他没有出现,反而惹了这么一桩祸事。场上的人纷纷往黄生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瞧到二楼有一个姑娘,正面无表情看着大家。
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姑娘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还蛮不错的。”
“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你见过吗?黄生原来喜欢的是她呀,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吴若环顾四周并没有感受到妖怪的气息。难道今晚他不在这了吗?
再加上这个场子有点让她难堪。正转身回到房间里去。结果拿过她金子的小厮连忙叫住,“姑娘,这黄公子是不夜城有名的人,千万别惹了他,要顺着他的心意。不然的话,大家可能都会苦头吃的。他不是良善之辈啊,你要小心啊。”
吴若没想到这个黄生在她面前表现得很狗腿,背地里的名声却这么差。她点点头,问:“你知道他的事有多少?”
小厮偷偷看了下台上的黄生,轻轻道:“姑娘,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胞妹,曾经被他看上。我家抵死不从,结果他连夜派人抢走了,我的妹妹第二天人就没了。姑娘,这件事我没有骗你,最好是顺着他的心意走,不然的话大家都会遭殃的。”
吴若对有了非常大的嫌弃。再加上他还在台上喋喋不休表心意。只觉得十分恶心,对小厮说:“你先下去吧,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小厮原本还想再劝一句,但是被她坚定的眼神所震慑,慢慢退下去。
台上的黄生说:“下来吧!你答应了今晚要陪我喝酒。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我知道,你也是想进我们黄家门的,是不是?”
这无疑是在恶心她,吴若站在上面,看着听着台上的人窃窃私语的嘴脸,有些按耐不住想教训对方的心情。她站在那儿定定地看了黄生许久,他满眼都是期待,一脸的自以为是,觉得她肯定会答应。
毕竟黄家在不夜城是数一数二的权贵。终于吴若动了,转了个身,偏头看了眼下面的人。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台阶上下来。一双冷艳的眼睛看着凡夫俗子,表情十分冷漠,但是在这些见色起意的凡人眼中,觉得这真是一种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一时之间竟呆住了。黄生得意的不行,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么漂亮的女子,大家都震惊她的容貌中,所以势在必得。
吴若无视大家的目光走到台上。将刚才小厮递给她的一堆纸抛在空中。房契地契就像被风吹起一般落在地上,大家疯狂地抢夺着。黄生丝毫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看着她说:“粉衣姑娘,今天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希望你能够跟我喝杯酒。”
吴若笑笑,不知何时手中就出现两只酒杯,把其中一杯半满递给他说:“当然要喝了,这杯我敬你。”
他很高兴,刚要递到嘴边喝时,“姑娘,喝了这杯你就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吴若看着对方那张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脸。将杯中酒倒进他杯里。一杯盛不下两杯的酒水,所以慢慢的流出来滴在地板上。黄生不懂她的意思。吴若说:“你先把这杯喝下去。”
黄生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喝了。刚喝完,吴若说:“原本给你的半杯只是轻轻的痒痒药。再加上我倒给你的半杯。可以让你全身痛痒交加。不要怪我这么狠,你自己想想,你曾经有没有伤害过人命?我答应过陪你喝酒。可并没有说我一定要喝。”说完这句她脸上又露出狐狸般的假笑。
黄生一下子瞪圆了眼睛,目瞪口呆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接着好像觉得后背有些痒,用手轻轻挠痒痒,发现又有点痛。接下来就是胳膊又痒又痛,一瞬间全身都开始痒起来,一抓却十分疼痛,好像身上的骨头断裂一般。
“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想要抓住她,吴若身姿轻巧立马避开。
“你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一连串的问号从他口中咆哮出来。张牙舞爪地想抓住她。可他又哪里是吴若的对手呢?结果跌跌撞撞倒在舞台上。但是台下也有他的家丁,十几个簇拥上来想困住她。
她左躲右闪,台上家丁怎么也抓不住。楼上的老鸨看着又急又慌,急忙大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打坏了你们都需要赔的!”
老鸨这句话仿佛提醒了大家于是。家丁都抡起板凳上朝她打过去,她都躲开了。就在这个场子混乱不堪时,一声长长的口哨声非常嘹亮,在整个楼里异常清楚。口哨声持续时间不长,一停下来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诧异的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衣袍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超凡脱俗的走过来,所有人为他让开路。怀壁一步一步走到吴若面前,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又转身回看这些家丁,扫了一眼被家丁扶住的黄生,“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仗着自己有钱,为非作歹伤害了多少平民百姓。没有取你性命就算是好的了,还不快滚。”
也许是被怀壁的气势所震慑,家中们不敢轻举妄动,齐刷刷看向自己主子脸色,黄生气闷地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又看看她。愤恨的说:“我们走!”
场子渐渐缓和,有些人觉得没有意思走了。终于等到他出现了,吴若看着怀壁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一个巴掌扇过去,结果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怀壁有些惊讶,说:“你干什么,一见面就这么热情?”
她挣脱几下,力气没有对方大,怒气冲冲地想骂一句时,忽然觉得后肩有些疼,摸了摸竟然是一枚小小的飞镖。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了毒镖,回头一看竟然看到黄生满脸邪恶阴森森的笑,目光幽幽看着他们俩。
黄生不是前脚刚走么,现在的他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怎么在我背后出现的!”她捂住伤口,脸色苍白。语气有些微弱,这个毒竟然对妖怪有反应,表情微微震惊盯着他。幸好怀壁在身后扶住。
怀壁眯着眼儿凝视他,全身功力汇聚准备攻击,黄生突然的闪现,他们两只妖怪都没有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