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歌很纠结。
拒绝人的话说的次数多了，真的是会很伤人。
但是……她并不像让慕泽伤心。
她一张小脸皱着，难以抉择的表情落入慕泽眼底，男人苦笑了下，主动开口：“你是一定要把我当做仇人，自己心里才会安心吗？”
“不是。”她下意识地摇头。
当然不是了……
慕泽笑了下，看着她又问了句：“朋友都没得做？”
陆轻歌心软，咬唇打量了他一眼，为难地道：“实在不行的话……那……普通朋友可以……好朋友就算了。”
“多久见一次面算是普通朋友的范畴？”
“一年两次怎么样？”
闻言，慕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说的，是仅次于同学聚会的频率吧？”
陆轻歌想了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道：“那……一年三次？”
慕泽挑眉，不紧不慢地道：“一年四次，一个季度一次。”
陆轻歌点了点头：“那好吧。”
说完之后，陆轻歌看着他强调：“但是慕泽，如果你遇见合适的女孩儿，一定要试着和人家相处，你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礼物的，也可以去参加你的婚礼。”
慕泽知道她大概是无话可说，但是又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望，才说了这么一番外。
他失笑，盯着她问道：“人家都是为了让前男友后悔才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你参加我的婚礼，是想让我结婚当天抛下新娘带你走么？”
陆轻歌摇摇头：“那我就不去了，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开个玩笑而已，我当然希望你去。”
陆轻歌抿唇，笑的有些尴尬。
……
陆轻歌在慕斯歌待到了两点，慕泽给她介绍了周围一些比较有趣的地方想带着她去逛，但被拒绝了。
最后男人无奈地摊手：“那送你回去，总可以吧？”
她纠结两秒钟，最后道：“我想自己回去。”
“陆轻歌！”慕泽终于加重了语气。
她叹了一口气，抬眼对上慕泽的视线：“那……那你要送的话，能不能把我送到海湾别苑别墅区前一个路口，我想下车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
慕泽要笑不笑地看着她：“你是怕某人看见我送你回去吧？”
“额……没有……真的有东西要买。”
“可我怎么感觉有种在偷—情的错觉？”
陆轻歌皱眉，开口纠正他：“你别瞎说，我出来的时候和厉先生说了是见朋友。”
“是么？那你说见的是我这个前男友了么？”
“慕泽，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讨厌了啊？”
慕泽耸耸肩：“可我没这么觉得。”
……
最后，陆轻歌还是答应了让慕泽送。
当然，前提还是送到那个路口。
车子在路口停下的时候，陆轻歌指了指附近的超市：“我去那个超市买点东西，然后走回家就可以了，你回餐厅吧，今天周末，晚上约会吃饭的客人应该会很多。”
“你难道忘了慕斯歌接待客户数量是有限定了？”
陆轻歌恍然大悟，但还是开口催他：“噢……那你也回去吧，你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其他的事情，都没你重要。”
“可都说好了是送到这里，你怎么……”
慕泽打断了她，直接道：“下车。”
陆轻歌愣了几秒，然后下了车。
可……她没想到自己下车之后，慕泽也跟着下了车。
她皱眉看着他：“你下来干什么？”
“陪你买完该买的东西，我就回去。”
“这次是真的吗？”
“我保证。”
陆轻歌无奈，只好同意。
超市里，慕泽跟着陆轻歌在蔬菜区逛，作为厨师，慕泽对蔬菜的营养价值以及新鲜程度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
在他的建议下，陆轻歌买了好几把各种各样的青菜，菠菜上海青油麦菜茼蒿等等等等。
出了超市，陆轻歌看着慕泽将车驶了出去，才转身往海湾别苑的方向走去。
……
十分钟左右，陆轻歌拎着蔬菜进门了。
客厅空空如也，她以为厉憬珩没在家，提着菜进了厨房，包装袋拆开，整理之后好它们都放好。
弄完之后，陆轻歌转身——
一堵肉墙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的视线顺着男人的胸膛上移，最后停在了厉憬珩的面无表情的脸上。
陆轻歌只觉得浑身发汗，莫名地紧张：“厉……厉先生……你在家啊？”
“刚回来。”
“哦……噢。”
男人瞥了一眼她的身后，看见那些摆放整齐的蔬菜时，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买了那么多那个，是想再次确定我究竟吃不吃青菜么？”
她摆摆手：“不是不是，因为那些蔬菜很新鲜，我就一时喜欢，就多买了点。”
“新鲜的东西放久了也会变得不新鲜。”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下次我少买点。”
厉憬珩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刻意逗她还是怎么，开口问道：“去哪了？”
“我……出门的时候和厉先生说过了，见朋友。”
“出门的时候不告诉我具体是见哪个朋友，因为怕我不让你去，现在回来了，还是不能说么？”
陆轻歌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尝试着询问：“能……不说吗？”
“告诉我。”他霸道地落下了三个字。
她抿唇，错开男人的视线，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落下了四个字：“见慕泽了。”
说完之后，陆轻歌脊背不自觉挺直了，除了杏眸看向了别处，她整个人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厉憬珩看着她那个样子，薄唇不自觉浮现几分笑意。
他派人跟踪了她，自然知道她见了谁干了什么事。
但她现在这么乖巧地承认了，也没有撒谎，男人心底不由得因了这份坦诚……而被愉悦充斥。
厉憬珩很快收了脸上的笑意，刻意用清冷的声音问道：“见前男友……都干了些什么？”
“吃了他做的饭。”她语调平平。
“慕斯歌餐厅，听说口碑很不错，接客数量每天还有限制，怎么样，厉太太觉得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