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歌说是梦里,霁月却听得像真的一般,胸口跟着作痛。
他想起一些往事。
朝歌曾和他讲过表哥与表妹的故事,结局类似。
他想起朝歌对锦言总是有诸多的忌讳,她宁愿留下锦语在身边,也不愿意留锦言在她身边。
小姑娘现在提了这事还有些难过,虽然是一个梦,朝歌还是一脸的不能释怀。
他其实也不能释怀。
怎么会做出这般古怪的梦。
霁月便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问她:“这都是多久的梦了?”
“就是那次从你门前的树下摔下来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了然。
那次之后,她就说醍醐灌顶,变了个人似的。
“是不是梦见哥哥升官发财了?”
她便笑打趣说:“……是啊,升官发财了,将军哥哥好大的威风哩,往后朝歌的幸福都捏在你手里了哩,我以后定要好好巴结着将军哥哥了,免得将军哥哥一个不高兴把我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可就有理没地哭了。”
霁月会做太尉,这个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万一霁月以为她是想要巴结他,才改变态度对他好,那她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她这一口一个会把她找个人嫁了,她说得轻松,他却听得难受。
霁月便说:“哥哥就算是死,也是要拉着你一块去的,怎么会舍得把你嫁给旁人。”
她便因这话被逗得开心了些,道:“那你要说话算话,上天入地都要拉着我。”
他颔首。
“拉钩。”她伸了自己的小指,虽是小孩子的把戏,霁月还是与她拉了钩。
钩过,就是一种誓言了。
他抬起小姑娘粉白的手,放在唇边,如珍宝的亲了一下。
朝歌便被撩得心若惊雷。
亲过她的手背,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落在她的眉眼上,最后若有若无的在她唇边撩过。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明明酒并不烈。
秋风拂过,树叶渐黄,枯叶落下。
太守府上,韩孝郡与妹妹坐在小院的亭中。
递了帖子给朝歌去拜访,被她拒绝后,韩落雁气闷不已。
韩孝郡的胳膊被霁月卸下一回,虽是接上了,这事就更加深了他对霁月的积怨。
韩落雁说:“沈朝歌真的是好大的架式呀,我都递了帖子给她,她拒绝不接,她现在仗着沈将军对她的宠爱,连我们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韩孝郡脸色并不好看。
他问:“你见她作甚?”
“若不是为了沈将军,你当我愿意去讨好她?”
这沈朝歌,真心让她觉得厌烦。
太目中无人了。
韩孝郡冷呵:“想见他是什么难事吗?他整天都在军营里,你去军营找他便是。”
军营是他父亲的营地,去那里不比去沈府容易多了。
“我这不是想让她帮我在沈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吗?”
“不要浪费时间了,她是不会帮你美言的,对付沈霁月这样的人,一般手段根本没有用。”
“那你说我要用什么手段才有用?”
他眉眼染上一些阴鸷,道:“你听我的,保准让你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