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魂渊,在一片雾气缭绕中,问剑孤鸣独斗叛逆、隐欺,森森剑光,在越渐炙热的交手中,反复地体会着剑意中的变化,一招刚烈威猛,一招轻柔婉转。忘我的战斗,让每一招过后,都是一次质的变化,让每一招过后,都是不同的新境界。
叛逆、隐欺两人察觉问剑孤鸣的异状,却是不知为何,只是出手攻击,确实不打断。三人战斗之处一片狼藉,问剑孤鸣双眼迷离,浑然物外,手中孤鸣剑虽是随意挥舞,却有不同的意境,比之刚才,犹如云泥之别,天上地下。
酣战日升日落,斗转星移,似是时间慢了人生,突然间,问剑孤鸣猛然醒悟过来,一股不同以往的蓬勃气势,自体内轰然而出,叛逆、隐欺被震退当场,一时间脸色变幻,看不出是欣喜,还是忧愁,是苦味,还是回甘。
“我虽不知为何,但仍要对你们说声感谢。”话语一落,孤鸣长剑在手中一转,一股更加淋漓尽致的剑光,化作悍然一剑,直奔两人而去,惊起雷声滚滚,快若风驰电掣。
反观两人,却是不闪不必,似是命到终途,心甘情愿领受此剑。利剑划破颈间,一股鲜红的鲜血,慢慢流出,“呵呵呵呵,问剑孤鸣,你果然天资聪颖,很好,很好,呵呵呵呵呵。”
而随着倒地的身影,喷出的鲜血却将四周云雾染成一种不祥的红色,猛然扭曲的颤动间,化作一道到面目狰狞的厉鬼,纷纷扑向身在中心的问剑孤鸣,呼呼呜咽之声,使得心中泛起无力之感,握剑的手正在逐渐失去力量。
而渐渐沉落的意念,也在一阵清明一阵迷茫中,失去自我的防范,深陷于过去之中的无力抗争,父母、义父、咩咩、以及……轻轻的脚步声,自云雾中渐渐清晰的鬼影,正是死神四关之一,心猿意马是谓邪念。
脸上满布凹陷的鬼脸,能影响他人心绪,陷入极度的悲伤低潮,万念俱灰,最后走上自我了断一途,轻缓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问剑孤鸣身前,缓缓举起的双掌,慢慢凝聚起死神的力量,“问剑孤鸣,哈,死来吧。”
哪知意外生变,一道快不及眨眼的剑芒划过,留下一脸惊愕之色的邪念,颤动的双手,以及不知何时而颤动的心,幡然一悟,心,我有心吗?“你,你为何没受影响。”
“既然知道此地的守关者乃是死神四关,问剑孤鸣会傻到不作仍何防备吗?”反手一挥,锵然一声宝剑入鞘,“邪念,我既然受你一次暗算,就不可能在上一次相同的当,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不是我问剑孤鸣的作风。”
带着最后的不甘之色,仰天倒落尘埃,哪知就在此时,四股浓郁的黑暗之气竟从死神四关的尸体上窜出,在半空中形成完整的死神之影。莫名中顿起的呼呼风吼,一双死神的冷眼,静静的注视着问剑孤鸣,进而迸射出一道血色红光,隐入问剑孤鸣眼中。
一声闷哼,似有一股锥心之痛,犹如洪水般席卷全身,刺骨的疼痛,烧灼着全身的每一处经脉。而在葬魂渊的尽头之处,四口凝立的石棺,泛起阵阵的颤动,“啊,长久的沉睡,将要迎来苏醒的时刻,兴奋啊。”
“你高兴的太早了。”
“这不是你的作风,你看那边的娃儿,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你不去帮他一把吗?”
“这是死神的考验,我无权过问。”
“真是笑死人的借口,不想出力就直说……”
“好了,省省力气,等待开棺的时刻吧。”随着话语而落,又是一番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无息,让人陷入恐惧的安静中,只有问剑孤鸣那粗重的呼气,以及颤抖的身躯。
天剑岩,末日骄阳、叶小钗,天剑之争最终战,“哑巴又破相,留一条疤在脸上吓人吗?”口出挑衅之语,末日骄阳缓缓抽出了创世,而叶小钗也将手按上了净业,脚步同时靠向山壁。
末日骄阳、叶小钗,创世疾如闪电,剑痴快逾流星,第一波交接,快,更快,快不及眼,快得难辨。在天剑岩上观战的六铢衣暗道不妙,“如此以快打快,最耗真力,将对叶小钗不利。”
“慢,太慢了,你的剑真是太慢了,我决战的对手,只有这点能耐吗?喝!”无视末日骄阳挑衅的言语,叶小钗剑势反转圆融,以慢打快,以拙取巧,守的滴水不漏。再次交击,净业受到创世攻击产生裂痕,六铢衣心中生疑,“已占优势,末日骄阳为何错过机会?嗯…他连战万古长空与九州一剑知两大强敌,同样受了内伤,那叶小钗的机会。”
六铢衣观战数刻,已知叶小钗战术为何,“借助山壁,采取守势保留体力,他要赌注必杀的一招,当他离开山壁之际,便是胜负之机。”而天剑岩上的秦假仙,却是更加的焦急不安,“这下是要怎么办,叶小钗,看起来是稳输的。”
“放心啦,有我的主人在,一定会帮助他。”面对帝鹏打包票的回答,秦假仙也是甚有怨气,语透不平之色,“这是公平比试,又不是冤家打架,是要怎么帮?你这头蠢鸟。”
“放肆、无理、大胆。”
此时,不见荷与素还真同时来到,秦假仙抛下帝鹏,转而询问道:“素还真啊,你是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过来?”素还真轻摇其头,一声轻叹,“一言难尽,这…叶小钗情况不利,身上似有严重伤势,为何会如此呢?”
秦假仙挠挠额头,也是面露担忧之色,“这个嘛,详细情形,等回去琉璃仙境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叶小钗能不能胜出,这可关系到消灭死神的大事。”
“叶小钗。”
就在此时,一群黑色身影,在林中不停穿梭,瞬间已靠近天剑岩,“少主将至,众人等待。”蒙面人齐声应是,整齐划一,黑袍搭身,横刀鼎立,这群陌生的刀者来自何方?
战场,经历一夜的苦战,叶小钗借助地利,净业動如圆,行有方,走的无端,守的无漏。反观末日骄阳讥讽之色毫不掩饰,“你是怎么打到这里来?你只会防守啊,又烦又低级的剑客,与你缠斗真无聊,无聊!喝!”
心如止水,静如深渊,末日骄阳眼见难取,心念一转,“他一夜不离山壁,嗯…喝!五阳燎原,喝!”五阳之力奔腾,叶小钗心知对手起疑,铤而走险,以强搏强。场外,六铢衣微微一点头,“这一击让末日骄阳错判叶小钗的体力,但也耗费了不少积蓄良久的内元。”
灭境,目睹邪茧现形,道隐心头一凛,背后天卷陡然而升,淑世之道再出,正气直破妖空,顿时斩杀无数邪体,绿色邪液如雨喷溅,点点惊心,一众邪灵尽剩哀嚎之声。
“嗯?那是…”邪液落地,瞬间抽丝万缕,转眼化茧铺地,死寂大地,更成苍白妖异世界,“看来邪茧不能破,否则衍生蔓延,将是自断后路,喝!凤舞九霄一羽毛。”凤凰鸣转以凤舞之招,火凤怒然冲,穿梭诡异天地,邪茧妖丝无不受殃。
而就在此时,一阵阵敲动人心的颤声,令凤凰鸣心中警觉,“诡异的心跳声再起,是邪元暗助空间内的邪茧,让他们足以抵挡吾之火凤绝式,看来只好直捣黄龙,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吾循声追踪,喝,冲夷无极,天卷飞升,起。”
而在狭道天关外围,剑腾腾,杀漫漫,莫轩尘翠锋撩动东风春绿,划出道道惊鸿,撕裂大地,划破苍穹。春意来迟,却是融雪暖地,反观此刻,絮絮春风夹带肃杀之气迎面而来,道尊、佛尊双掌逞历,夹风带雷,惊扰方圆百里,震动乾坤莫测。
莫轩尘剑锋所指,守得滴水不漏,攻的险象环生,寸步微挪,踏五行八卦。剑上待柔,剑下刚猛,一体两面,两面唯一,虽是一人,却如两人御敌,风霜袭面,春红扰尘。剑武红涛,一派从容之态,掌挥太极,尽显往日潇洒。
无机道尊眼见久攻不下,怒扫浮沉惊沙,彰武乾坤纳气,“八卦行仪应八虹。”掌起八卦,雷霆盖下,恢弘气势似要与天比高,万钧巨力,尽纳八卦阵中起,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
八卦起阵,就像八只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莫轩尘深陷其中,深感八卦互相搭配又变成六十四中变化,招招不同,式式贯连,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晅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道尊踩八卦之阴阳,纳为掌中乾坤之力,一时间竟是出掌更快,掌风更利。
莫轩尘左闪右避,动若脱兔,静如处子,任他强猛出招,我自波澜不惊,任惊雷乱世,洪涛掀尘,天崩地裂,巍然自若。手中剑锋更是神出鬼没,每每遇到凶险之处,总是险之又险的挡下强敌杀招,平静面容,古井无波,一双锐眼,暗中观察阵中弱点之处。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莫轩尘突然嘴中念念有词,手中剑锋更是凌厉异常,锐不可当。
“故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人中人,道中道,莫轩尘以剑起阵,予以之彼还之彼身,以之阵薄破之阵心。
道尊察觉阵中异动,警觉顿起大声一喝,催掌动雷霄,“不好,他要以阵破阵,快阻止他。”佛尊紧跟其后,九环锡杖舞的虎虎生威,环环相交击间,发出阵阵佛声吟唱,顿时佛光大作,满目金光洒出一尊**夺目的如来佛祖,“阿弥陀佛。”
道气充盈,佛光耀世,莫轩尘专心致志,不为所动,剑尖挑动阴阳五行八卦,“观变於阴阳,而立卦;发挥於刚柔,而生爻;和顺於道德,而理於义;穷理尽性,以至於命。”
“数字入宫: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莫轩尘双眸一亮,剑光撩动八卦阵中雄浑之力,挡下两人雷霆一击,“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寄中宫六乾是,七艮八兑九离门。”
莫轩尘沉声一喝,翠锋剑光绽放无量光彩,八卦阵竟然被逐渐吸纳于剑尖之处。长剑一挥,佛阵应声碎裂,一道惊世剑光化作一道离弦之剑,直逼佛尊喉间一点。反观佛尊一招出手却是后继不力,眼见危机降临一时大惊失色。
危机之间,一道飞驰掌力,挡下致命一击,“观遍六经通儒道,习尽六艺成儒豪。祖述尧舜言其重,宪章文武仁为高。天降大任苦心志,为我不弃贤入堂。”
天剑岩,秦假仙眼见叶小钗渐落下风,越发的显得焦躁不安,心中忧虑不已,“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要怎么办?”帝鹏在一旁也是出言相问,“素还真,快想办法啊。”
“现在谁也不能介入,我们只能相信叶小钗。”素还真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听天由命,秦假仙闻言哀叹一声,也是无奈之极,“已经被打成这样,是要怎么赢?”
“不到最后一刻,就有机会。”素还真话语刚落,织语长心阎王锁带领东武殿众人来到,阎王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这场比试很精彩嘛。”
“阎王锁。”
“素还真,久见了,女帝,趁此机会,收拾素还真,你认为如何?”面对阎王锁的提议,织语长心双眼一冷,“素还真,你是我必除的对象。”
“屡次逼杀,素某皆选择忍让。”素还真终于放下不忍之心,屡次的好言相劝,,却是难以挽回变心之后的织语长心,“如果你真逼人太甚,那我只好改变作风。”
“哈,来人呀,杀!”就在织语长心下令围杀素还真之时,一座气势壮然的刀轿,远远而来,领头的蒙面人高喝一声,“迎驾。”
“神州论武,天下封刀。”
战场,骄阳如风,创世如电,掠成滴滴朱血,频频负伤是刀狂剑痴,更伤的是满目疮痍的净业,“喝!哈哈哈,想不到我最后一个对手,也不过这一点能耐,你的守势确实滴水不漏,但你知道为何我不毁掉你所倚立的山壁,与你硬碰吗?因为没需要,你手中的兵器,虽已是顶峰巨作,比之铁族以数百年之功完成的创世,仍是差了一截,现在他已经是伤痕累累,不堪再用!兵器差距,就是我陪你拖战的原因,现在无论是人或兵器,我这招足够了,七阳燎海,喝!”
乍现炽烈红光,天地笼罩红霞,拔高的烈焰,仿佛要吞噬天际,六铢衣心中了然,“天明之前,天剑即将落地,胜负必须在这之前分晓,聪明人总是谨慎,末日骄阳,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让叶小钗准备充足。”
面对强招压境,第一次,叶小钗缓缓踏出了这场剑决之中,向前的一步,只闻叶小钗沉喝一声,净业脱手急旋,积蓄已久的真力已足,叶小钗赌注之招,剑风狂走,尽灭涛天烈焰,般若忏融合毕生所学,一招论定天剑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