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曲廊间,池塘边,小径上,到处都是身穿黑衣黑甲掐腰按剑的护卫,带着肃穆之神色静静地站立。
绽开的花儿,戏水的鱼儿、垂叶的树木,俏然玉立的草儿,都已像是被这股肃穆之气所拥揽,无声、无色、无动。
小娟、莫刚带着凝重的神情、伫立在门口,静静地守着。
屋内,寸缕轻烟袅袅,弥散满空香。
案几,墨抒珠圆玉滑,不栉进士笔。
起身,离案、持卷、缓步行。
窗外已是当午日明。
九珠,英珠,均是一身白衣素镐,鬓间无钗饰,腰间无坠珮。
二人来到内屋的梳妆镜前,九珠轻轻地拿起一把梳子,轻轻地插到了铜镜边缘处的一个花纹槽口。
在寂静的屋中,就听到一阵呲呲的轻微声响,九珠面前的一堵墙,在缓缓地划开,一间密室露了出来。
密室内,烛火幽明。
九珠拾步而进,英珠尾随其后,二人缓步走到一处高大的案几前。
黄色布幔垂挂,围绕在案几周边,油灯排列闪动,祭品成列,一幅凝重和肃穆的气氛。
案几上两个约一尺见方的灵牌,静静放置。
九珠和英珠带着凄楚的神情,看着两个灵牌,细指提裙后,缓缓地在案几前跪了下去。
看着灵牌,九珠清泪流淌,轻声说道,“父亲、母亲大人在上,今日是您们忌日,女儿和英姐来祭奠你们了!
躬身俯首,伏地三叩,身影抽动,泪声哽咽。
门外,莫刚、小娟,此时也是提裙撩袍襟单腿下跪,低头不语。
剑环相碰的声音响起后,一个一个原本站着的护卫均扶剑单腿下跪,低头垂目。
许久后,二人直身,在冒着微弱火苗的瓦盆内,各自捧起了黍稷梗洒了下去,火苗缓缓地升起,轻烟袅袅促起。
九珠拿起膝边的纸卷,轻声说道,“父亲母亲,这是我给您们的祭文,愿它抚去您们对我的挂念,也愿它能宽慰您们与我的生死离别之苦。
一直祭文随即飘下,在瓦盆中化出了一道火焰,炽烈与厚重。
九珠看着灵牌,嘴里轻轻的呢喃道,“父亲呀!父亲!7年了,珠儿好想你和娘亲呀!父亲在上,秦勾玄冥,这支传承百年的大秦幽灵军团,历经风雨,直至前夜,珠儿总算不负您的嘱托,已将整个中原地区蛰伏的六路大军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从今以后,珠儿就可以真正的带领这支力量,去查家仇,去带领他们问道天下,父亲,您放心,珠儿一定将他们带到天下正道,完成您的重托!
说完后,九珠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父母灵牌,思绪却再次飞荡。
黑夜里,密林中,一个个骑着马,披着黑斗篷,带着面具和穿着黑衣黑甲的秦勾和玄冥,已一排排地静然矗立。
人无声,马上噘,马披石甲蹄止踏。
弩已携手垂立,弓已搭箭平置,剑已出鞘帖马,枪戟已摘套斜握。
风吹的树叶,带起哗哗得响声,但吹不开浓浓的杀机。
听完了斥候的禀报,九珠没有吭声,那戴着面纱,露出眼眉的模样,寒如月霜,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斥候随即转身下去。
策马前行,提缰勒马。
风吹过衣襟,绶带飘起,漾起了面纱,带起了那下摆处绣着金黄色“秦”字的纱镂。
骑立片刻后,九珠沉声说道,“叫人去传都尉指令,就说此次是练兵,让他们现在各自返回原蛰伏属地,等候下一步指令,明日让他们派几个人去郑州郡领取赏银,此次参与练兵的一人赏三钱银两。“
“喏”,莫刚轻声应道。
“主公,怎么了?难道我们不动手了,这人马都调集齐了,跑了这么远的路,就这样放了那心怀反意的忤逆贼子嘛?'莫萧带着失望和疑惑的神情,轻声的问道。
九珠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后,带着阴冷的声音轻声说道,“冰炭不同器,寒暑不同至,我手下的秦勾玄冥乃大秦幽灵军团后裔,持的是尽忠,奉的是天道,岂能容许这些宵小和贪妄之徒存留。“
\下,我更没说要轻易放过这几人,今日要是放过他们,就失了先机,刚才我让传话给他们并给赏银,打发他们回去,就是缓兵之计,以解除他们心中的戒备,实则是分散他们纠合的力量,以便咱们在他们各自回去的路上下手“九珠带着萧萧落落的秋雨寒意低声说道。
听到九珠的话,莫萧点了点头,英珠和莫刚笑着看了看莫萧,英珠笑着拉了一下莫萧,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