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此次来仰山府的目的,其一是要与叶蓁相认,其二嘛,自然是看上了叶蓁的经商能力。
这不,自打第一天和叶蓁混了个自来熟之后,第二天就有意无意的提出要去看看叶蓁的产业。
叶蓁也算是个生意人了,缘何会看不出她这个表面懒散,实则精明的表哥的真实目的。
她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痛快,自然也是不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毕竟,有西北军那么个重担压在他们夫妻俩身上,生意早早晚晚是要做大的,而宁家,无疑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身为青丘国的中流砥柱,有这么个靠山不用,叶蓁除非脑袋进水了。
虽然她也有资本去搞那么大的生意筹划,但她一个人精力有限,人才各方面的储备都不是很到位。
宁家就不一样了,那是现成的人才,现成的物流,现成的店铺,总之,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宁毓一提出来,她就同意了,两个人一拍即合,关在房间里整整讨论了两天两宿,才算整出了个大计划,这项计划一旦实施,未来他们多的是赚不完的银子花。
当然,在实施这个大计划之前,她和上官爵的首要任务必须完成,那就是改造仰山府。
是以这一年半载的,她还离不开仰山府,宁家人的加入,或许会帮助她加快这个步伐。
七夜将信送回万霞县之后,上官爵就再也坐不住,给叶蓁留下个口信儿,便带人悄悄的回了京。
叶蓁接到消息,心下了然,同时考虑着,要不要将自己在黑衣人那里获取的信息告诉上官爵。
或许是真的在黑衣人那里受了刺激,叶蓁比以前更加的勤奋了,除了必要的劳动力外,就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攻克那些生涩难懂的古籍上了。
虽然她是个现代人,可对中医学以及毒物学一窍不通,如今让她从零开始,尤其还是在语言文字不是很通的情况下,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
古籍古籍,上面的文字都是最古老的文字,繁体字本来就很难认了,大多数她都是连猜带蒙,可看到后面越来越偏僻的象形字,叶蓁抓狂的恨不能把自己一头墨发给薅光了。
“妈蛋,我就是自作虐,自己作践自己,你说好好的日子我不过,跑到这儿来受什么罪啊?每天背这些,理解这些,我真的要死了!”
青灵蛊恶狠狠的鄙视她。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这就想放弃了?胎教懂不懂?你得好好的给你的孩子做榜样,不要今天想这个,明天想那个的,好好待在空间,呼吸天地灵气,学习天地之精华,将来有的是好处回报你!”
叶蓁欲哭无泪,看着不远处在蓝水池里如鱼得水的小屁孩儿,那是打心眼里的羡慕。
看到小糯米,叶蓁忽的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看向青灵蛊。
“我好像忽视了一件大事,你说,我的空间从什么时候可以进人了?上次那老头儿,不是被我给扯进来的?呀,我怎么就忘了呢,空间不是除了动物之外,不能进人的?”
青灵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儿继续睡,小糯米远远的听到,朝她鄙视的伸出一根手指。
“女人,你比我想象的要反应慢的慢的多,你说,你怎么才发现呢?空间晋升了呗,就这么简单。”
“又,又晋升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啊?”
小糯米撇撇嘴,“二十级了,变化不在表面,你当然没注意到,至于变化在哪里,回头你自己观察,我懒得跟你说,总而言之,空间虽然能够进人,但也不代表什么人都能进,这个你必须严格把控,否则到时候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懂?”
叶蓁知他不是开玩笑,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在叶蓁在空间里奋笔疾书的时候,本应进京的上官爵却转道回了仰山府,将宁毓给约了出来。
上官爵虽说没有宁毓年纪大,但也不过相差两岁。
黑夜里,他们一个冷峻肃然,一个慵懒邪肆,看起来性格南辕北辙了些,却同样俊美如同神谪。
两人同穿黑色长袍,迎着风飒飒而立。
看到多年不见的上官爵,宁毓第一句话就是。
“倒是没想到,曾经扰乱京都的混世魔王,如今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上官爵,你变得让我不敢去认!”
真正算起来,两人都流有皇室血统,气质自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京都那么大点儿地,他们自是相识,只是没想过会成为亲戚。
尤其还是多年未相认的血亲关系,突然的见面,势必会觉得尴尬,可是在上官爵和宁毓之间,却不存在这种感觉。
宁毓一开口,就仿若多年的兄弟般熟稔,而上官爵也没有否认自己的变化。
“离京这三年,在这穷山僻壤里消磨着,再大的脾性也该消磨殆尽了,再说,我都快要成娃他爹了,怎还能像年少时那般轻狂?倒是表哥你,似乎越来越有闲云野鹤的感觉了。”
“这声表哥你叫的怎么反倒比蓁儿还要洒脱?”
上官爵轻轻一笑:“怎么?表哥莫不是不愿意?”
宁毓目光一凝,轻笑出声:“我不愿意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我妹夫呢?好了,废话少说,这么晚把我约出来不能是来叙旧的吧?算起来也有个把月没见蓁儿了,你能放弃与她见面的机会来找我,说明找我来是有要事要说?”
上官爵也不废话:“今夜我就离开仰山府,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不走,就先替我照顾他们母子俩,这个忙表哥不会拒绝吧?”
宁毓诧异的抬眸:“听你这意思,此次一去,时间还不短?”
上官爵眸光微闪,眼底瞬间溢出一层寒霜。
“嗯,时间上说不准,不过我会尽量赶在蓁儿生产之前回来。”
宁毓惊讶:“这么久?如果我没记错,孩子现在才三个月吧,你竟然舍得?”
上官爵神情一滞,目光中带着些许留恋和不舍,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咬牙离去。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曾给我选择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放弃,那么不但之前的努力要付之东流,就连我们的未来都无法去保证,那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必须要为蓁儿提前撑起一片天!”
宁毓望着他的背影,凤眸一眯,眼底一片清凉,口中则是轻声呢喃道。
“就怕你以为的天,却不是蓁儿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