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屋顶上有个人落寞的坐着,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酒壶。
风熙住在驿馆,洛蝶还是住在她曾经的屋子,这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洛云已经娶妻。洛珊在秋末成婚。
闲来无事,花园里的荷花开的甚好,碧绿如盘的荷叶,挤挤挨挨的铺满整个荷塘,几枝荷花从中间的缝隙间盛开,她走过长廊,廊下的方灯,在夏夜的清风中闪闪烁烁的,亭中有人影绰绰,是小莲与小琦,她们似在争论着什么。
洛蝶走了过去,她说:“小莲。”
小莲回头,见是洛蝶:“小姐。”
“三小姐。”小琦敬言道:“小琦告退。”
“小姐,你看她……”小莲是有什么委屈的嘟着个嘴。
“小莲,你还是这样,每次遇到点什么事就和小琦过不去。”洛蝶斥声打断。
“小姐,我没有。”
“好了,好了,你早点去睡吧,我去看看云哥哥。”洛蝶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不再看她。
还未走到洛云的住处时,一个空了的酒壶从上面滚落下来。“啪……”的一声,酒壶四分五裂。
洛蝶抬头,屋脊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洛云,他举着一个酒坛正在喝酒,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颓废,没有白日里的精神,其实在他的眼底总有化不开的浓浓愁绪,洛蝶不懂。
“云哥哥。”她向着屋顶喊了一声,洛云的身子一僵,半天没有声息。
“蝶儿吗。”久久,屋顶才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语音萧瑟。
“是,我是蝶儿,云哥哥你下来。”洛蝶仰着脖子看他,星光落进她的眼中,亮亮的。
洛云看着她,凝望着她,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他说。
一个跃身,他就从屋顶上轻轻落下,落在她的面前,他瘦了,清俊的容颜愈发消瘦了很多。
“云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满身酒气的云哥哥实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云哥哥,她记忆中的云哥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哪里是这样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她面前的云哥哥从来不沾染一点酒味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陌生吧。”洛云一笑落寞,笑容苦涩。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洛蝶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洛云是那个洛云。
“蝶儿……”他幽幽叹息,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眼底有爱恋,他一直都喜欢她,一直……
“云哥哥,你不可以这样了。”洛蝶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她看到了风熙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洛云质问。
“因为我已经成亲了,我是风熙的王妃。”
一句话,让他再欲前进一步的脚步,踉跄着后腿了一步,他的眸色沉痛,喃喃道:“是啊,蝶儿长大了,该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他用轻功飞上屋顶,一跃升没入夜色。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落荒而逃,失落,悲伤……复杂的各种情绪在心底交织,像是一张网无形的将他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