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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第十四卷(无面人第一卷)第708~709章(1 / 1)

第七百零八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第二十九幕

王海成家里

莫海右绕道进入王海成母亲现居的院子里,一看到尸体,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多久,莫海右没有看到如此凄惨的尸体了。

尸体身上几乎没有血迹,伤口也并不多,死亡时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口角有唾液流出,身体僵硬,却没有腐烂很严重。

身上带着淡淡的臭味,还夹杂着汗味,脸上也有流汗的痕迹,双眼眯成一条缝,翻开眼皮,瞳孔放大,向上翻起头盖骨里。

眼白浑浊,莫海右用白手套替死者擦去一些眼角的污垢,视线继续向下,死者脸上布满了皱纹,脖子上的肌肉松弛,法医耐心看着每一寸肌肤,检查伤口,但结果是脸部、脖子、肩膀、上臂还有腿部均无伤口,只有小臂,双手和脚背上有一些钓鱼线勒出来的划痕。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从上往下仔细观察整具尸体,钓鱼线几乎绑住了老人全身,而且看上去勒得很紧,莫海右轻轻翻动尸体,立刻,直接接触皮肤的钓鱼线,就划破了尸体的表皮,在她脖颈处留下一道痕迹。

“我来之前有人翻动过尸体吗?”莫海右问身后的警员。

“没有,谢警官和恽先生过来检查过,但他们没有动尸体。”

“好,我知道了。”

莫海右放下尸体,双手伸到她与靠背椅的夹层中摸索着,钓鱼线的结应该被压在身体下面了,莫海右需要确认位置。

结如果在脖子后方,或者腰后的话,就证明被害人自己也可以做到在身上绑钓鱼线,不过,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即使绑在这两个地方,也是很困难的。

从法医内心来讲,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老人真的是被自己儿子绑成这样扔在这边的,倒更愿意相信老人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自己绑住了自己,但这需要证据来证明。

首先,就是刚才说到的钓鱼线系扣,是不是能够自己系上。其次,就是从老人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体现出来的综合结果来分析。

单从现场来看,莫海右不是没有判断,第一,如果说老人是长时间不动,饥饿、脱水导致的死亡,莫海右认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肤表面并不干燥,也没有静脉萎缩的现象,口腔外还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根据室外的温度和湿度,还有尸体本身**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6个小时。

一般尸体在常温下,死亡24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变色,先从下腹部开始,莫海右检查了老人的腹部,确实有**现象产生,但不严重,尸斑也很明显。

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之内。第三,死者被钓鱼线勒出来的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大力挣扎呢?

在恽夜遥发给他的短信中,恽夜遥认为死者有挣扎过,但因为绑缚,再加上年龄大了,挣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来,这些挣扎痕迹都不如伤口的流血程度来得有说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绑缚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显凌乱,这个也可以伪装,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

莫海右看着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着,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身后的警员忍不住问:“莫法医,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警员只好收回话头,但他发现莫海右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尸体脸上,于是也好奇探头去看尸体的脸。

从那扭曲的表情中,莫海右在揣度死者死亡前的心情,那种痛苦给他的感觉不是来自于疼痛,而是一种无法摆脱束缚的焦虑和憎恨。

是因为无法摆脱钓鱼线的束缚吗?不,法医伸手拂过老人的手指,那里很放松,没有弯曲痉挛,说明老人的焦虑并非来自于身体表面。

“应该是一种长久以来积累的束缚吧?是谁让您如此憎恨呢?”莫海右自言自语说道,身后的警员一脸懵。

指尖沿着老人的手部曲线向上延伸,掠过袖口,一个小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

莫海右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小张剪下来的照片,圆圆的,好像是从挂坠里抠出来的一样。

上面是一个年轻姑娘,体态很美,但脸部模糊不清,照片背面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笔画都没有对齐,一看就是不识字的人写的。

“这上面是什么字?”警员问。

“也许是一个冰,我也不能确定。”莫海右将照片装进证物袋,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他问警员:“车子来了吗?”

“马上就到。”

他们指的是运尸体的警车,要做详细检查,必须把尸体运回停尸房才行,这里莫海右没有更多工具,也没有助手。

这边让他们等待,我们的初步总结一下,目前总共出现在表面上的是四具尸体,机场的死者还没有确定身份,别墅里的死者确认是房主人顾午。

长青小区后面死胡同两边,一具尸体是沉木严,初步判断是马钱子碱中毒而死。另一具尸体是王海成的母亲,死亡原因待定。

接下来我们的视线又要转向园景别墅区附近某个出租屋里面了。

之前对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离开很久了,另一个则一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如同尸体。

窗外的天空渐渐阴沉,房间里的日光灯却一点暗淡的意思都没有,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趴在桌上的人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安静下来,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可是不久之后,同样的声音和动作又发生了一次。

接着就越来越频繁,直到趴着的人抬起头来。

“该死,终于解脱了。”

他甩着手臂,右腿也好像很难受的向前伸展出去,也许他所说的解脱是指手脚麻木终于缓解的意思吧。

好一会儿,坐着的人才站起来,他第一时间就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了,窗帘外面正对着超市,那里是不是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男人不能确定。

‘那家伙可真是狡猾,居然想要把警方也混进去,弄一笔糊涂账出来,不过,他有把柄握在我手里,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想着,房间里的人走回桌边,顺手从冰箱上拿起一个猫咪形状的装饰品,拿到眼前才能看清楚,这是一个杯子。

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水,他顺手把猫咪杯子放在桌上,正想要转身去做别的事情,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人不得不扶着桌沿,蹲下了身体。

‘不好,水里有毒!!’当房间里的人惊觉到中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鲜血从他嘴里大量涌出来,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快速将他吞噬。

在重重倒地的一刹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什么害他的凶手会知道那个猫咪装饰品是杯子?

超市一隅

在顶层停车场里面,男人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小区的某一扇窗户,他已经在这里守候好几个小时了,上来取车的人不多,也没有几个人关注他的行为。

天快黑了,男人有些焦急,拿望远镜的手微微渗出薄汗。

终于,他发出一声欣喜的喊叫,很轻,拿着望远镜的手也放下了。

“太好了,他终于动了,接下来,就看那东西起不起作用了。”

将望远镜匆匆放回包里,男人用手扶着耳朵边缘,那里有一条细线,从头发间隙中垂下来,原来这个男人还戴着耳机。

片刻之后,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匆匆朝超市电梯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电梯里面。

莫海右终于坐上警车,准备回警局了,四具尸体现在已经全部送往停尸房,法医助手也在那里等待着莫海右回归,接下来就是好几个日夜的紧张工作。

这种生活状态莫海右已经习惯了,坐在警车里,隐隐感到胃部有些不适,莫海右打开黑色皮包,正想要拿胃药,颜慕恒的电话就像有感应一样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情?”

“小左,你现在在哪里?”

“警车上。”

“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王莉莉逃跑了,刚才付岩把警员找去开了个小会,应该是为了王明朗交代的事情,我也假装跟着一起去,其实躲在角落里观察着王莉莉。”

“然后呢?”

“她居然自己打开的手铐,偷偷从机场后门溜了出去,我一直盯着她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和王莉莉两个人一起离开机场了吧?”莫海右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对着听筒那一头说。

颜慕恒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抱歉,小左,我总觉得王莉莉这个女人幕后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就像刚才,她因为王明朗单独审讯的事情,拼命反抗警员,可我从她眼里看不出来她对王明朗的爱意。”

“但是你不能够私自跟踪犯人,这样很危险!”

“你是在担心我吗?小左。”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你身为辅警,犯人逃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专案组负责人,怎么可以私自行动呢?现在,告诉我你的方位,我马上给付岩打电话!”

“抱歉啊!小左,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一个地下室里面。”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么特征?”

“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王莉莉进入这里之后就消失了,不过这里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咸咸的,还混合着酒味。”

“海水的味道吗”莫海右正想要继续说下去,颜慕恒突然就挂断了电话,他赶紧对着电话里急吼:“颜慕恒?颜慕恒?!”可是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一股焦躁从莫海右心里升腾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前面开车的警员也听到了他们的通话,问:“莫法医,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吗?要不要立刻过去?”

“不,你等等,先在路边停车。”莫海右指着马路边说。

警员马上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就平稳停在了人行道边上。

莫海右走下车,拨通了恽夜遥的手机,此刻恽夜遥还在别墅里的凶杀现场。

“喂?是小左吗?出什么事了?”莫海右会突然之间打电话来,让恽夜遥感到疑惑,他不是应该赶着回去验尸的吗?

“小遥,我没法跟你多说,只想问一件事,有海水混合着酒味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醉香居,海边酒坊,位置我定位发给你。”

恽夜遥能够感应到莫海右的焦急,所以他没有废话,把心里猜测的话,用最简单的语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莫海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恽夜遥拿着手机停顿了很久才对谢云蒙说:“他看来很担心。”

“是莫法医吗?出什么事情了?”谢云蒙问。

恽夜遥机械般的转头看着刑警先生,又补充了一句:“是小左,恐怕那个人会有事。”

“哪个人?你说说清楚!”

“颜慕恒,我担心颜慕恒又私自行动了,你赶紧打个电话去机场,问问有没有出事。”

恽夜遥的敏锐不是作假的,莫海右简单的一句话,他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谢云蒙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付岩的电话。

连续两个未接电话之后,付岩的声音终于传进了谢云蒙耳朵里,响得如同炸雷。

“喂,什么事?”

“我是谢云蒙,机场有没有发生异常状况?”

“王莉莉跑了!该死,还有那个莫法医带来的辅警也不见了,我现在怀疑他有放走王莉莉的嫌疑,已经通知局里抓捕这两个人了。”

“会不会是颜慕恒发现王莉莉逃跑,偷偷跟踪她呢?”

“怎么可能!颜慕恒又不是笨蛋,他不知道危险,不会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吗?这个人是新来的,我们根本不了解,而且王莉莉的手铐一直都和椅子铐在一起,她自己要怎么打开?”

“可是”谢云蒙想了想,还是替颜慕恒辩驳说:“颜慕恒身上也不会有手铐的钥匙啊。”

“哼,我正想说这个事情呢,手铐的钥匙不见了,王莉莉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机会偷,倒是颜慕恒,偷走钥匙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我一定会申请对他的拘捕令。”付岩说完,狠狠挂断了电话。

谢云蒙对恽夜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回麻烦了,这个颜慕恒也真是找死,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跟踪犯人呢?”

“小蒙,我想颜慕恒一定是发现了付岩没有发现的东西,自从诡谲屋事件结束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他双重人格的问题。”

“如果是代表小于的颜慕恒,那他此去就会危险得多,如果是代表第二重人格的颜慕恒,那我倒是安心很多,因为那家伙精明的很,不过,小左也许要受到影响。”

“怎么说?”

“小蒙,你没发现吗?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自从颜慕恒回归之后,小左就不一样了,他表面上拒绝颜慕恒,实际上一直在受他的影响,尤其是小时候的经历,总是似有若无的折磨着小左,很多次,我劝他去好好检查一下,他都不愿意。”

“小左如果再次变成”恽夜遥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他的话让谢云蒙也很担心,所以刑警先生立刻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去醉香居一趟,只要找到颜慕恒,我马上将他带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这里的现场反正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恽夜遥说。

“走吧。”

两个人匆匆离开别墅,叫上一辆出租车就往海边而去,在路上,恽夜遥给莫海右发了一条短信:“小左,安心,我们知道颜慕恒在哪里了,小蒙已经前往。”

看着手机屏幕,莫海右突然有一种脑海中的思维被掏空的感觉,他对开车的警员说:“走吧,我们回警局。”

“好。”

一路上,莫海右根本没有办法凝神思考,时不时想到颜慕恒的事情,颜慕恒说王莉莉对王明朗没有感情,那是什么意思?他想要表达什么?电话说到一半又为什么会挂断?

恽夜遥说他已经知道了颜慕恒在哪里,这个小左相信,因为小右不会欺骗小左的,而且谢云蒙去了也是个安全保证,但莫海右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不能安下心来。

“莫法医,莫法医?”

恍惚之间,警车已经到达了警局门口,警员连叫几声莫海右都没有反应,只能伸手推了推他。

“哦,到了吗?”

“是啊,莫法医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是因为刚才的电话吗?”

“可以这么说,局长在警局里吧?我想先去汇报一下。”

“应该在,办公室进去右手拐弯第三间就是了。”

“谢谢!我这就去。”

说完,莫海右下车朝警局里走去,汽车里的警员一直目送他进入大门,才把车开向停车场。

莫海右见到局长的时候,他正在为小谢的事情焦头烂额,小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通,都没有回应。

看到法医来了,局长赶紧调整精神状态,准备听他汇报工作,没想到莫海右的第一句话就是:“局长,我想把验尸时间往后推一推,到海边去一趟。”

“什么?又是海边?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局长脱口而出。

莫海右皱起了眉头问:“局长,有人去过海边了吗?”

“是啊,负责别墅区凶杀案的小谢,回来之前说要去海边一趟,可去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到现在还打不通他的电话。”

“是小谢?”莫海右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在别墅里面验尸所猜测到的东西,一下子又浮上心头,小谢的失踪不可能是什么好兆头,所以他立刻说:“局长,请您批准我现在就去海边。”

“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嫌疑人的动向?”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必须确认了才能知道,而且这件事和小谢脱不了干系。”

“难道你是说小谢和凶杀案有关?”局长一下子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莫海右赶紧解释说:“不是的,局长您不要误会,我说的脱不了干系是指小谢被人利用了,或者他真的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由于情况特殊,所以不得不一个人去确定。”

“那你的意思是指,现在你要去确定的就是小谢没有传递回来的消息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局长不明白莫海右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个著名法医,他还是有充分信任的。

莫海右说:“可以这么说,但还有很多地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好,我派几个警员跟你一起去。”

“局长,这件事不宜太多的警员参与,我想一个人去,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这样怎么能行呢?小谢已经失踪了,就证明海边存在着某些危险,你如果再一个人去的话,谁能保证你的安全?”

“没关系的,”莫海右低头露出了微笑,说:“那里已经有一个能保证我安全的人了,他可是我朋友的搭档,武力值很强的!”

“你是说s市来的谢警官?”

“是的。”

“那好,你立刻出发吧,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回来,也可以直接打我的办公室电话。”

“明白,局长。”

莫海右转身走出办公室,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恽夜遥所说的醉香居,本来要找的人只有颜慕恒,现在又多了一个刑警,莫海右觉得三人组有必要会和交流一下线索了。

第七百零九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第三十幕

事件发展到现在,有一个人似乎被我们遗漏了,那就是发现顾午尸体的家政阿姨陆金燕,这位家政阿姨本应该是小谢安排回到警局进一步了解情况的,不过在局长想起她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局长找来几个带她回来的警员,这才了解到,是小谢半途中打了电话,让他们先放陆金燕回家,事后再调查,原因是目击了现场,陆金燕的情绪很不稳,精神状况也不佳,所以只能先让她回去休息。

局长立刻打电话联系上了陆金燕的家属,核实情况之后,他对站在面前的警员说:“你们去一趟陆金燕家里,看看她的精神状况,如果可以接受询问,那就问一问凶杀案发生前几天顾午的行动轨迹,以及他们家里来过什么人?越具体越好。”

“是。”

警员过去之后,局长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小谢失踪到底是因为被人设计陷害,还是他的自主行动呢?小谢到警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局长自认为非常了解他的为人,所以他愿意相信第一种猜测,小谢是中了凶手的圈套。

可从某些方面来讲,局长还是有些心神不宁,这是他第一次将重大案件交给小谢去办理,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局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待谢云蒙和莫海右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

警局里的工作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几乎所有的警员都接到任务,大部分人已经外出进行各种调查,一小部分留守警局,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局长办公桌上的几部电话机更是不停地响着,事态容不得他停下来多作思考,只能等傍晚开会再与大家进一步讨论这件事了。

此时,谢云蒙和恽夜遥已经到了海边,这里是恽夜遥最熟悉的地方,以前每天傍晚都要来看海,自从和谢云蒙交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小蒙,这里真美,你知道吗?过去我每天都坐在沙滩上,等着母亲和小左回来,我相信他们一定在大海的另一边看着我。”

“小遥,我知道你很爱小左,但你必须弄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你可能因为太过于思念他,所以不愿意失去他,可是小左有小左的幸福,不能因为你的思念和依赖,就让他永远活在我和你的阴影之下,你明白吗?”

谢云蒙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但听在恽夜遥耳朵里却非常沉重,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交流,恽夜遥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小蒙,我爱你,确实与对小左的爱不同,但是我没有办法和小左谈,更不想伤他的心,这两年你也看到了,我总是在回避忽略小左的某些暗示,是希望给颜慕恒机会,可惜”

接下去的话,恽夜遥没有说,但谢云蒙心知肚明,放不开手的人不单单是恽夜遥,莫海右对这段感情的执着更让他害怕,刑警先生抿了抿嘴,握紧爱人的手,沿着沙滩向前走去。

其实到了这里,杀人事件中又出现了一个巧合,那就是目击别墅凶杀案的家政阿姨,和长青小区后面流浪狗收容所里面的负责阿姨都姓陆。

现在我们有多少人的姓氏相同了?总结一下吧,机场三个嫌疑人,分别叫王明朗、王海成和王莉莉。和沉木严同一派出所的警员,还有机场凶杀案的负责人,都姓付,而且是两兄弟。家政阿姨与流浪狗收容所的阿姨,同样姓陆。

这种种的巧合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在同一桩事件中,但这次为何又会如此呢?也许在事件的后续发展中,会找到合适的答案,也许不会,此刻谁又会知道呢?

海滩上总共有两家醉香居酒坊,其中一家是营业部,另一家其实是手工酿酒作坊。因为门面都建造得差不多,所以对此地不熟悉的人一般会误认为两家门面都可以买到酒。

这两家醉香居酒坊都在海滩尽头的地方,恽夜遥熟门熟路,指着左边的一家说:“这里是手工作坊和地下室,而右边是营业部,我想我们应该先到左边去看一看。”

“为什么?”谢云蒙问。

“因为要藏人的话,地下室不是更可靠吗?”

恽夜遥说完,率先朝着左边的酒坊走去,谢云蒙紧跟其后。

掀开帘子,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四四方方的,有两三个穿着围裙的工人在工作,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还夹杂着海水的味道。

恽夜遥把头探进去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好!请问这里的酿酒师傅在吗?”

“酿酒师傅啊”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回答他说:“早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是吗?那就麻烦了。”恽夜遥露出一脸愁苦的表情。

年轻男人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和他说好要过来买几桶酒,是他亲手酿的,因为外面进来的酒不合家父的口味,他说今天会在这里等我,可怎么出去了呢?”

一边说着,恽夜遥一边和谢云蒙一起走进酒坊,他稍微扫视了几眼,就发现酒坊里面都过去一模一样,并没有进行过改造,所以不动声色走到靠近地下室入口的地方,停下脚步,继续和年轻男人交流。

此刻,其他几个正在工作的年轻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们,其中还有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因为这些人都戴着大口罩,所以看不清全貌。

和恽夜遥攀谈的年轻男人长得很高,瘦瘦的,脸上颧骨突出,不过说话的样子看上去很温和,声音也慢条斯理的,一条长围裙几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只露出像竹竿一样的小腿。

他说:“抱歉,我们师傅并没有说起过这件事,可能是忘记了,不过你想要的酒,储藏室里面我好像记得有三桶或者四桶,具体不太清楚,我现在下去给你看看。”

“嗯我能跟你一起下去吗?因为我想要那种有仙鹤商标的。”恽夜遥马上说。

瘦高男人皱了皱眉头,回答:“现在我们的酒桶都不用仙鹤商标了,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难道我们师傅答应过你售卖这种酒吗?”

“是啊,他亲口答应的,而且说有存货。”

“那就奇怪了,你自己跟我下来看吧,如果没有的话就没办法了。”瘦高男人犹豫着说。

这时他身边的女人插嘴:“王哥,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师傅确认一下啊!”

“小冰,师傅早上就把电话放在店里了,他啊,可能是年纪大了,忘性也越来越大。”

“哦,那就没办法,可是让客人到储藏室里去总觉得不太好,还是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王哥,你下去看看不就行了吗?再说了,师傅不也常说储藏室只能我们工作人员进去吗?”小冰说道。

恽夜遥转向她,笑眯眯的说:“我们不会在下面逗留很久,就是想确认一下酒桶的商标而已,省得王师傅再搬上搬下了。”

“其实现在酿的酒和过去的相差无几,只是商标改掉而已,我想师傅应该是跟你们说错了,你们只要带一桶现在酿的酒回去,就知道口味是一样的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可以再来订,我们可以免费给客户提供一小桶酒的。”

“这样啊!”恽夜遥回头看向谢云蒙,接着说:“那就没有办法了,麻烦王师傅帮我们拿一桶免费的酒过来,我先尝尝口味,如果合适我就在这里下订单。”

“好。”高瘦男人马上应答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朝地下室走去。而谢云蒙好像觉得里面太闷了,一个人走出了酒坊,在外面沙滩上闲逛着。

小冰朝他看了一眼,问恽夜遥:“先生你贵姓啊?”

“我姓恽。”

“恽先生,你这位朋友长得可真帅,估计女朋友也很漂亮吧?”

“他没有女朋友。”

“是吗?那我可以和他聊聊吗?”小冰的脸有些微红,似乎是看上谢云蒙了。

恽夜遥苦笑了一下,说:“你如果想聊的话,可以自己去找他,他这个人很好说话。”

“还是算了吧,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小冰摇了摇头,继续做起了手里的工作,她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常年在酿酒工房里工作的人。

恽夜遥摆弄着桌上拿到的商标纸片,继续说:“小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呀!”

“其实我比我朋友应该更帅气吧?你为什么不想要和我多聊聊呢?”

“能说这种话的男人一般都很花心,我可不喜欢花心的人,我喜欢比较成熟稳重的。”

“哈哈,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现在对面营业部的生意还好吗?”

“嗯,还不错。”小冰回答说:“不过几乎只剩下老客户和回头客了,新的客户很少,你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酒类品种很多,手工酿酒这一行业已经没有过去那么流行了。”

“是啊,不过我父亲还是喜欢你们家酿的酒,已经习惯了,估计他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那敢情好,老客户来买酒,我们现在的优惠力度很大,还可以办卡哦。”小冰赶紧推销,但恽夜遥只是笑而不答。

这时,地下室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叫声,很轻微,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朝着地下室的方向看去。

“王哥,你怎么了?”小冰朝着地下室里面喊道。

片刻之后,王师傅的声音传了上来:“没事,只是打碎了一个酒坛子,我清理一下就来,你让恽先生等一会儿。”

“恽先生?”小冰目光中露出了疑惑,不过她很快掩饰过去,朝着恽夜遥抱歉的笑了笑,恽夜遥也回报以同样的微笑,表示自己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师傅似乎还没有上来的意思,小冰的神色渐渐焦躁起来,她不断朝着地下室里面看去,嘴里嘀咕着:“怎么还没有上来?”之类的话。

倒是恽夜遥很淡定,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也搭上了话,有说有笑的。

“恽先生,要不我下去看看吧。”小冰打断他们的谈话说。

恽夜遥朝她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我也很久没有来你们这里坐坐了,让王师傅慢慢弄就行,你安心工作吧。”

听到恽夜遥这么说,小冰只好把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不过她脸上的担忧,却没有消退,手里的工作也明显比刚才慢了很多。

恽夜遥一边攀谈,一边偷偷看着她的眼睛,演员先生似乎有些不好的猜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把那张商标纸片反复揉搓着。

过了一会儿,他慢悠悠踱步到窗口,把双手撑在窗框上,感叹道:“已经很久没有来海边,真怀念海水的味道。”

“你原来住在海边吗?”小冰问。

“不是的,只是我自己很喜欢到海边来沉思,我的家人都没有这个爱好。”

“我也喜欢坐在海边沉思,特别是劳累了一天之后,被海风一吹,就好像浑身都变轻松了。”

“是吗?那你真的和我很像,我也有这种感觉。”恽夜遥回头,笑得很美,让人沉醉,小冰和另一个同事都看呆了。

十几秒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小冰说:“我现在承认,你真的比你的同伴要好看,但是说句实话,他比你更有男子气概。”

“那是自然,因为他可是一个专门抓坏蛋的人哦。”恽夜遥说完,再次看向窗外,此时离王师傅下去拿酒已经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了。

在沙滩上闲逛的谢云蒙似乎也逛累了,出现在恽夜遥和小冰的视野里,朝着酒坊这边走过来。

“小蒙,海滩漂亮吗?”恽夜遥问。

“很美,就跟你说的一样。”谢云蒙回应道,脸上却没有笑容。

就在刑警先生即将踏进酒坊大门的时候,地下室也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王师傅就走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小冰问:“免费的小桶酒拿上来了吗?”

“拿来了。”

王师傅伸出右手,在他的手掌心中有一小桶酒,真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恽夜遥接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演员先生很自然的把酒桶拿到手里,正准备打开盖子尝一口,却突然被走过来的刑警先生抢了去。

“我先尝尝,你以后少喝酒。”谢云蒙瞥了他一眼,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酒很香,谢云蒙品味了好一会儿,点头问恽夜遥:“确实是好酒,你要下订单吗?”

恽夜遥一脸无奈的说:“当然要下订单喽,要不,酒你喝了,订单的钱由你来付?”

“我来付就我来付,难道我还买不起这几桶酒了?”谢云蒙一把抢过小冰放在桌上的纸笔,就在上面潦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拿出银行卡给小冰。

恽夜遥在边上笑得一脸得意,好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不过,等两个人走出酒坊之后,神色就都变得严肃了,尤其是谢云蒙。

走出一段距离,刑警先生说:“地下室里有尸体,是个男人,面目已经被人破坏了,那个姓王的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差点被吓瘫,样子也不像是作假的,我让他不要告诉店里的其他人,并且把地下室锁了起来,钥匙现在在我这里。”

“有没有从尸体身上拿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恽夜遥问。

“有,是这个。”谢云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恽夜遥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警徽。

“什么?难道尸体也是个警察?”

恽夜遥的惊愕在刑警预料之中,他说:“还不能下定论,尸体身上没有其他相关的证据,警徽也可能是其他人从别的地方拿到之后塞进他口袋里的,现在要确定的是,这件事是不是酒坊里的人做的?是哪个人做的?”

“嗯,我也觉得那三个人不像是同谋,其中叫小冰的那个女人很可疑,你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很紧张。”

“我得再次回来调查,”谢云蒙说:“就今天晚上,我想你先回去,我留在附近等待时机,有情况就发信息告诉你。”

“小蒙,你要小心了,如果真的是连杀两个警察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凶手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毫不手软的暗算你。”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对付一两个凶手我还是有信心的。”谢云蒙说完,朝前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同时,恽夜遥也看到了,他立刻向来人跑了过去,因为从远处向他们走过来的人正是莫海右,此刻天色已经很暗了。

恽峄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在他的膝盖上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人,女人的身姿婀娜,两个男孩趴在女人怀里,正面对面的玩着什么游戏,看上去很开心。

这个女人,和恽夜遥的继母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眉眼之间似乎又有很大的不同,两个孩子都是侧面,看上去不管发型还是脸庞都一模一样,就连穿的衣服都相差无几。

恽峄城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照片,他用手指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眼中满溢悲伤。

“小左,是爸爸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你还活着,真的没想到,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够认你,这样会害了小右和你们的母亲,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泪水就沾湿了老人的眼眶,一滴一滴落在照片上,恽峄城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敢如此哭泣。

房间外面传来敲门声,还有一个恽峄城听了一辈子的女人声音,“峄城,你还好吗?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努力让声音变得生硬,恽峄城说:“我累了,今天不想谈,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擦干眼泪,把照片藏在抽屉底部,走过去拉开了窗帘,反背着手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去打开房门。

恽夫人还在房门前等待着,她一脸担忧,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老公。”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那么担心。”

恽峄城想要避开恽夫人的目光,到书房去,可是却被恽夫人拉住了。

“老公,我们好好谈一谈小遥的事情,两个孩子的事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说过了,我今天累了,我们以后再找机会谈吧。”

“峄城!你不能总是这样回避!”恽夫人提高了一点音量,对丈夫说。

恽峄城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大踏步向书房走去,把书房门关上的时候,恽峄城随即闭上了双眼,泪水又顺势滑落了下来。

恽夫人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丈夫这个样子,她可以看得出来有难言的苦衷,但是丈夫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开口问,恽夫人只好继续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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