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西门长风却怎么能够甘心,让西门皇室世世代代的心血付诸东流?!
蓦地,西门长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道:“顺意,扶朕起来!”
顺意一怔,赶紧着急地说道:“万岁爷啊,您现在龙体不适,需要好好修养的啊,实在不便下床走动的啊,万岁爷还是别起来了吧,刘太医刚才还嘱咐让万岁爷尽量躺着不要下床的,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奴才去做吧!”
“闭嘴!赶紧过来扶朕起来!再敢多言,小心朕摘了你的脑袋!”西门长风再一次沉声道,不容商量地看着顺意。舒蝤鴵裻
“是,奴才遵命!奴才遵命!”顺意也不敢在说什么,便赶紧过去扶了西门长风起来了,又急忙地将龙袍披在了西门长风的身上,不放心地问道,“万岁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啊?您仔细脚底下!澹”
西门长风艰难地站了起来,顺了顺口气儿,然后沉声道:“顺意,你快去给朕准备纸笔来,朕要留一道密旨,别愣着这了,快去!”
密旨?
万岁爷这个时候要留密旨给谁啊鹇?
虽然顺意满脑子里面都是问号,但是当下也不敢说什么,赶紧点头道:“是,奴才遵命。”
顺意先将西门长风扶到了软榻上坐好了,然后又赶紧地端来了笔墨纸砚,给西门长风铺开了纸,也研好了墨,然后道:“万岁爷,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请吧。”
西门长风枯槁的手指颤巍巍地握住了毛笔,然后在纸上一阵笔走龙蛇,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西门长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满脸蜡黄了。
西门长风放下笔,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儿来,然后对顺意摆摆手,道:“去……去取来真的玉玺……”
“是,奴才这就去,”顺意又赶紧取来了玉玺,递给了西门长风,“万岁爷,玉玺在此。”
西门长风拿起玉玺,然后稳稳地印在了纸上,顺意心里面更是纳闷得很,万岁爷不顾自个儿的龙体,着急忙慌地写了这么一道圣旨,到底为了什么啊?
西门长风满意地看着那道圣旨,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玺,微微一笑,蓦地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星星点点的很多都喷到了那纸上,顺意吓得够呛,赶紧就要去找刘文清,但是西门长风却叫住了顺意。
“顺意,你过来,别急着出去叫人,朕有事情要交代你,快过来。”西门长风倚在软榻上面喘着粗气儿,对顺意缓声道。
顺意急的眼睛都红了,赶紧跪在地上,道:“万岁爷有什么话就快些请讲!万岁爷的龙体要紧!奴才要赶紧的去传太医啊!”
西门长风困难地将那道密旨折了起来,然后递给顺意,道:“顺意,你已经跟在了朕的身边几十年了,这些年……你为朕做了不少的事儿,也算的上是朕身边最鞠躬尽瘁的奴才了,朕……朕虽然平时不说什么,但是朕心里有数,自然也是感激你的,现在朕就要撒手人寰了,只是还要……要交代你最后一件事儿,你一定……一定要为朕办好。”
顺意登时就老泪纵横了,给西门长风深深地叩了三个头,然后哽咽着道:“万岁爷,您请讲,只要是万岁爷的吩咐,奴才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
“你……你办事儿,朕向来是放心的,”西门长风又是一番急促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儿,然后对顺意道,“顺意,你好生收着这……这道圣旨,等到朕驾崩之后,你再将这圣旨秘密交到……三公主的手上,让她切不要被人知晓了这道圣旨,尤其……尤其是皇甫舜,你跟她说……等到她最忍不下去的时候才……才允许她打开,兴许,这道圣旨会……会为她……为朕……为新龙复仇……顺意,你一定……一定要办好……”
“是!奴才一定办好!一定不负皇上重托!”顺意接过那道圣旨,再一次深深地叩了三个头。
西门长风见顺意答应了,心里面便觉得一阵轻松,蓦地手一松,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万岁爷!万岁爷!万岁爷!”顺意赶紧过来紧张地叫了两声,见西门长风丝毫没有反应,脸都吓白了。
顺意便赶紧将西门长风抱回了床上,然后又飞快地将那软榻上的一干笔墨纸砚都收拾好了,这才赶紧跑出让小太监速速去找刘文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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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
长情宫。
此时此刻,刘建业正在院中练剑的时候,刘建业是武将出身,每天都要花几个时辰用来练剑的。
忽然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那一脸的煞白竟然没有一点的血色,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衣服都给磕破了,瞧那模样,简直就跟见了鬼似的。
那小太监一溜烟地就跑到刘建业的面前,那叫一个颠三倒四,说不清楚话:“刘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刘建业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剑,冷眼看了看那吓得丢了魂儿的小太监,然后冷声道:“怎么不好了?你倒说说看,若是说不好,仔细你的皮。”
那小太监“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眼泪都出来了,对着刘建业磕磕巴巴地说:“宫里面刚刚传出来的消息……万岁爷……万岁爷他刚刚驾崩了!”
西门长风死了。
只是,刘建业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诧,原本就他知道是这几天事儿的,自然用不着惊讶。
刘建业将宝剑递给了另外一个侍卫,然后对着那个吓得浑身哆嗦不止的小太监,冷声道:“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你慌个什么?”
那小太监一怔,十分不理解刘建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这么镇定,必定皇上驾崩那可就是最天大的事儿了,但是小太监也不敢问,随即叩头如捣蒜,道:“是是是!大将军教训的是!”
刘建业也不理那个小太监,然后转身朝书房走去。
刘建业走到书房的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道:“四爷。”
皇甫舜在里面沉声应道:“进来吧。”
“是。”
刘建业推开门进来,便瞧见皇甫舜正在画那一日还未完成的寒梅图,刘建业瞧着皇甫舜正在兴头上,所以便也没有打搅,便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了下来等着皇甫舜搁笔。
皇甫舜此刻正在点梅花的花蕊,十分的出神,自然也不去管刘建业到底为了什么事儿来的,皇甫舜看着那绯红的梅花,皇甫舜的眼中也都是无尽的柔和亲昵,像是在看到爱人一般。
半晌之后,皇甫舜满意地看着已经完成的寒梅图,然后轻轻地放下笔,这才取过来丝帕,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轻轻地对着刘建业,道:“建业,你看这幅画终于完成了。”
刘建业起身,点头微笑道:“四爷最是英明,从来都是最会算准时机的,末将佩服。”
皇甫舜扬了扬眉毛,然后丢下那丝帕,又将毛笔放入笔洗里面冲了冲,看着笔洗里面原本清澈的水逐渐变成了血红的颜色,皇甫舜的眉尖动了动,轻描淡写地问:“刘文清已经得手了?”
刘建业点点头道:“四爷猜的不错,正是呢,刚才宫中的小太监已经来传话了,说是皇上刚刚已经驾崩了。”
皇甫舜勾了勾唇角,心道,这刘文清下手当真是利索啊。
皇甫舜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然后对着刘建业淡笑,道:“既是岳父大人驾崩了,那么本宫这个做女婿的自然是要尽一尽孝道的,建业,你这就去告诉三公主一声,让她随本宫即刻入宫,这个时候本宫可不能落人话柄,不然又被那大驸马二驸马出了什么岔子,倒也不好收场,既然是做戏,那么就要做全套的。”
“是,末将遵命。”刘建业躬身退下。
皇甫舜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绢纸上面粉红的梅花,蓦地嘴角牵了牵,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来。
皇甫舜柔声道:“柔儿,时候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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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
仙鹤楼。
紫冷桀自从那一日之后,便就住在了仙鹤楼里面,一则是方便等白亦枫答应给他配制的药,二来也是在等着赤风那一边的消息,其实也是更有一层原因的,那就是紫冷桀盼着能再见一见黎倾城,那一次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黎倾城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了,心里面自然是十分不爽的,所以紫冷桀便决定多住几日,所幸的是他在紫轩国的时候,就是常年深居简出的,所以外界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倒也方便不少。
今日一早,紫冷桀用早膳的时候,忽然窗户外面一阵“扑棱棱”的声音,紫冷桀心思一动,打开窗户,只见有一只信鸽便飞了进来,紫冷桀四下里面瞧了瞧,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然后便又迅速地关上了窗户。
紫冷桀从那信鸽的腿上取下来一张小纸条,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浓,只见那小纸条上面,这样地写着——
主人:
见字如面。
莲儿这边已经得手,皇甫尧已经开始出现了中毒的症状了,赵四也已经被处死了,一切都十分顺利,主人交代的事情,莲儿都已经完成。
莲儿日日夜夜都甚是牵挂主人,还请主人早日恩准莲儿回紫轩,好让莲儿能够重新伺候主人。
莲儿拜上
这正是那一日被陈天麟截获的那封书信,只是出了陈天麟和皇甫尧之外并无人知晓此事。
紫冷桀自然也是不知道这封书信,已经被皇甫尧知晓了的,所以紫冷桀的心里面自然是高兴不已,这一次,他之所以答应皇甫舜来为他办事,不外乎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等到皇甫尧卧床不起的时候,皇甫舜自然会马不停蹄地赶往大兴来复仇,新龙一旦没有了皇甫舜,自己便就方便下手了,而且到时候想必也已经得到了白亦枫的药物,所以自然可以去新龙,与那个想儿子想疯了的老皇上去滴血验亲,何愁新龙不入自己的手呢?
至于姚金莲那个女人,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自然是不能够再让她活在世上的了,终归这些年,她也得到不少自己的恩宠,所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紫冷桀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拿出火镰火石打了火,将那封书信给烧掉了,又匆匆写了两张纸条,一张放在了刚才的那只信鸽身上,另一章,则放在了原本养在鸟笼子里面的另外一只信鸽身上,然后一前一后地从窗户放了出去。
紫冷桀看着信鸽远去之后,这才满意地回到了桌子边上坐下,拿起酒壶自斟自酌了起来。
紫冷桀看着那白玉杯中蜜色的黄酒,心里面便不由得痒痒起来了,记得那一日晚上,在大兴皇后宫的偏殿,黎倾城便就与自己对饮黄酒,那个时候自己问她爱不爱自己,然后,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是,她爱自己。
紫冷桀想到这里,更加是满心的欢喜,自然又是一饮而尽。
紫冷桀看着手中的酒杯,心里面不免又是一阵可惜,若是那天晚上自己没有醉倒的话,是不是黎倾城现在便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呢?
“嘭嘭嘭!”叩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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