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师父你知道吗?奴才今儿晌午才得空出宫,便就赶紧地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去了大公主二公主的府邸通风报信,谁想徒弟前脚去了大公主二公主的府上,后脚万岁爷可就查办了大公主二公主啊,现在二驸马也被剁了双手,成了废人了,一家老小都连夜送去了皇陵了啊!”
“还有那大公主一家也是凄惨得很啊!大公主一家乃是新龙的首富,但是今日也被万岁爷下令给抄了家产,还将大公主一家子都给扁成了庶民,虽然大驸马确实大肆屯烟,哄抬物价,但是到底是皇亲国戚,所以到底是罪不至此的啊!”
“师父,万岁爷摆明了就是要严惩大公主二公主的,而且正好也是发现了徒儿告的密啊!所以这才这么突然的对大公主二公主下手的啊!还有啊,还有……刚才万岁爷还……还亲口警告了徒儿一番的!那字字句句可都是警告徒儿仔细脑袋啊!直吓得徒儿差一点儿就当场尿了裤子啊!”
“所以啊,师父!徒儿真的不能再为您办事儿了!若是在那样的话,只怕徒弟便就是死路一条!师父,求求您饶了徒儿这一次吧!”
“你不办,也是死路一条!”顺意蓦地冷声喝道濮。舒残颚疈
下一秒,小安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稀里哗啦地就都涌了出来,一滴一滴都落在了地上,小安子看着顺意,眼中满是绝望,与泪俱下,道:“师父,徒儿一向敬重你,侍奉你,自从进宫以来就时时刻刻对你唯马首是瞻,为何你却要一再苦苦相逼?甚至……甚至你还在徒儿的身上下毒?!师父你怎么会这样地对待徒儿?!”
“师父,当年您收徒儿的时候,您曾经亲口对徒儿说过,您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的,师父,徒儿一直记着那句话,所以这些年来,徒弟确实把你当成亲生父亲一样敬重着的!但是您呢?你都对徒儿做些了什么?!到头来……到现在,竟然是您要逼死徒儿!师父这怎么会是一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师父,你怎么就是不肯给徒儿一条生路呢?!”
顺意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疼惜,但是却随即又变得深沉决绝了起来,他虽然很疼爱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徒儿,心中也确实一直把小安子当做亲生爱儿来看待,但是,现在却也不能不割舍这些子感情踢。
顺意冷声道:“小安子,师父这一生只能为了先皇而活着,所以师父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够完成先皇交代的任务,即便是对你,即便师父心中也当你为儿子看待,但是如今,只要为了能够完成先皇最后的遗愿,那么师父就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小安子,先皇是师父一辈子的主人,师父便要穷其一生为他卖命效力,即便先皇现在不在了,师父也要为他效力,所以,不要再试图央求师父住手,不管怎样,都是没用的。”
小安子只觉得彻骨的冰凉,看着顺意那张决绝的脸,小安子蓦地就是一声苦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就单单只记住了这一句?师父,你说我怎么就单单记住了这么一句的啊?哈哈哈!”
“记得当年的那个时候,你也曾经对我说过,咱们这些子作为奴才的,这辈子的目标就是为了效忠主人,做主人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所以只要是为了主人,做奴才的什么都可以不顾,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是啊,你明明早就告诉我了,我怎么就给忘了?是啊,师父,你就是先皇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啊!除了对先皇以外,你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顺意枯槁的手指相互捏了捏,然后语气平缓了不少,对小安子道:“小安子,事到如今,你既然是心中有数,那么也就无需师父多言了,只要你肯听师父的话,在事成之后,师父便就彻彻底底给你解毒,不仅如此,师父还会设法送你还乡,师父听说,你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靠你养活,所以小安子啊,切不可拿你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小安子无奈地笑了笑:“师父,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
顺意眉毛一挑,赶紧问道:“皇甫舜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小安子道:“除了惩处了大公主和二公主之外,万岁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不过今天晚上的时候,皇上找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从未见过,而且他来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觉,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在御书房外面与刘将军说话的时候,我才看到的,而且皇上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他,想必那人是皇上的心腹。”
顺意赶紧又问:“那么可听见他们都聊的什么?”
小安子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因为皇上召见大臣的时候,小的自然是不敢靠近的,所以也听得不大真切,但是好像皇上好像是勃然大怒了似的,小的还似乎提到了什么皇后娘娘,别的便再也没有听到了。”
皇甫舜勃然大怒?
皇后娘娘?
顺意随即心中冷笑道,能让一向面不改色、深不可测的皇甫舜如此激动的,而且又由皇后娘娘有所关联的,必定就只有一个了。
黎翦柔。
只有黎翦柔这个女人了。
顺意勾了勾唇角,又问道:“那么皇上近来可有没有什么安排,又或者是圣旨什么一类的呢?”
小安子一顿,心道,师父当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啊!
小安子便就继续说道:“不错,刚才皇上拟出了一道圣旨出来,让小的明天早朝的时候当真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小的猜想皇上的意思,瞧这个样子,明天九成九是不会早朝的了,还有刚才,皇上也没有说去哪儿,便就和刘将军连夜骑马出宫去了。”
明日不早朝?
还有圣旨要宣读?
夜半骑马出宫?
顺意心思一动,心道,只怕是黎翦柔出了什么事儿,所以皇甫舜才这么急三火四地连夜出宫去了吧,而且必定去的还是大兴,所以必定是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会回来的,顺意不由自主便是心中一喜,趁着这个空档,正好可以救出西门佩瑶来。
顺意既然是已经打探清楚了皇甫舜的消息,也便起身要走了,顺意对着小安子微微一笑,然后从他的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递到了小安子的手中,道:“小安子,算着时间,你身上的毒只怕快要发作了的,这里面的药可以缓解你这一个月的毒性,给你,快些服下吧。”
小安子看着那纸包,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接了过来,不甘心地给顺意躬身行礼,道:“小的多谢师父。”
顺意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心甘情愿道谢的,但是却也不气恼,无非是一枚棋子罢了,用不着他劳神动气的。
顺意点了点头,道:“小安子,这是第三次的解药,还有一次,你身上的毒便就可以完全解除了,到时候你自然是不用再为师父担惊受怕了的,所以啊,小安子你若是乖乖听师父的话,自然生命无虞的。”
小安子咬着唇,道:“是,徒儿谨记在心,多谢师父提点。”
“小安子,你既是懂事儿,那么师父便也就放心了,”顺意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对着小安子,道,“对了好徒儿,刚才师父过来的时候,正是这皇宫交接、班的时候,所以自然是十分方便的,但是现在只怕门口是有守卫的,好徒儿,不如你现下就送师父一程?”
“是,徒儿遵命。”小安子只得答应,然后打开门先出了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吩咐让那两个小太监去办了点事儿,那两个小太监自然赶紧就去了。
顺意这才笑吟吟地走了出去,对着小安子点点头,道:“不错,不错,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说完之后,顺意便也不再耽误,便就疾步离开了。
小安子看着顺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一阵咬牙启齿,遥遥地看着有一队巡夜的侍卫,便就想喊人抓住顺意,但是再一看手中的纸包,小安子到底还是一声轻叹,然后垂头丧气地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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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意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皇宫,自然是轻车熟路顺利得很,但是顺意却没有往自己的住处走,反倒是朝报恩寺走去。
听说这几日西门佩瑶已经闹了几次自杀了的,顺意早就已经着急得不行了,但是又是不能够靠近的,生怕被皇甫舜抓住了什么把柄,如今趁着皇甫舜已经离开了京师,他自然是要趁机去救出来西门佩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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