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半，航音一号琴房，舞蹈室，流行乐《流浪者》排练现场。
21个美女手牵着手围成一个直径约为3米的圆，中心是乐一凡。
环视一圈，乐一凡说道：“一个乐团，一个声音。现在，我们要你们和声合成一个声音，小兰也跟着喝。开口音，na~”
随即，他望了一旁负责【嘿！】的男声伴唱合唱团，以及伴奏乐手们说道：“我要纯音。”
交待完毕，顿时，21个美女就是同时微微抬头，张口唱到：“na~”
干净、明亮、高亢、亮丽的女声响起，乐一凡上前围着众女检查。
“你们耳朵聋了还是我的耳朵有问题？注意听你身边歌手的声音。”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们歌唱家吗？一个开口音合音，你们给我合成8个！过年图吉利吗？金鱼好歹有7秒记忆，你们，3秒！换气，重来！”
“你们自己听，没给你们定音高，你们就乱了。一会儿一个八度，一会儿两个八度，一会儿7个人唱一个音高，一会儿12个人唱，19个人都进了门口了，瞬间又乱套。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好？换气，重来！”
“胸不仅是拿来看、摸和吸的，本质是拿来用！都给我用心听清楚了，听明白了！我的要求，我只要一个声音！我不管你们想飚高音还是低音，我只要一个声音！”
“唱起来，跳起来，这次我要你们干净的舌音加入其中。如果说我走到你面前，你喷吐的气息到了我的脸上，你懂的。要是我耳朵里听到任何一丝齿音、喉音、假声，你懂的。鼓手准备节奏，男声先靠一边。”
看到众美终于开始舞动身体，原地弹跳并合唱“nananana~”的同时，围观群众集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太恐怖了！
音有高低、长短、强弱、音色四大基本性质，乐一凡要求一个声音，分解来说，那就需要21美在这四个方面下苦工。先不说这有多难，就拿其中的音色来说，这就能知晓一二。
音色就像是人本身一样，或者和指纹一样，那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样的绝对不存在！
音色学术性的定义就是发声体的泛音列多寡来决定。而任何物体都有无数个泛音！自然包括她们的身体器官，因为万物都在永恒不停的振动，这只是能不能知道而已的区别。
他要求一个声音，换句话来说，至少要在他耳朵里听起来是一道声音才算过关。但作为指挥，他的听觉比常人恐怖太多。
外加没有明确确定，那就有考验21美心理素质，分析力，意志力，行动力，影响力等等的层面。毕竟，大家究竟该怎么唱？怎么判断，怎么引导，怎么加入，怎么融合？
现在，鬼日的一跳起来，这难度就会增加十倍，外加节奏干扰，百倍！
乐团指挥的职责就是判断自己乐手的极限，并通过各种手段将其激发出来。这样堪称声乐极限的超高标准，21美虽然不错，但她们能有这种潜能？还是说，乐一凡看错球了？
又或者说，他想后期通过电子合成器等设备来编辑？
不过，你妹，不对啊，这可是为现场排练的节目。现场能让乐手不受杂音影响的最好办法就是戴监听耳机，口水话的耳返。
但戴耳返并不影响这个要求，它只是隔绝外音，以及让乐手能够听的更清楚同伴的声音。
那乐一凡究竟是高估了这21美，还是他自己？
点头间，乐一凡闭着双眼绕着21美转圈，走走停停，耳中亿万道声音。
她们的呼吸声，乐曲乐音，她们的牙齿、舌头、咽喉、声带、口腔、脑腔、胸腔等发声器官的变化和稳定与否，正确与否。振幅不同导致的杂音，外加衣服摩擦等外界因素杂音等等。
越听，他就越是不满意。
她们太紧张了，心神太不稳定，以她们的实力和身体条件，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自己逼她们逼的太紧了吗？
不，或许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现在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心乱了，她们受到影响了！
从侧面来说，她们进步了，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有进展！
手脚不协调，大脑的错误，没有不好的乐手，只有不好的指挥。屁话！
这句话或许适用于其它任何职业，但绝不包括音乐的指挥。
无论是合唱指挥，还是歌剧指挥，或者是乐队乐团指挥等等指挥，先决条件就是乐手有一定的水平。
同一个乐团，同一首曲目，三流指挥只能发挥他们一半的实力，二流一流超一流则可以发挥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不止。乐手决定乐团下限，指挥决定乐团上限。
现在，她们看起来是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从而表现不佳，事实也是这样。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能有让她们练的如此差劲的决定性因素，下限还是由她们自身决定。
换句话来说，自己真的判断失误了？高估了她们和自己？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再继续排练，效果都不大了。甚至，会适得其反。
刷！
因为刚才和邱月单独处了一会儿，心里始终不能淡定的乐一凡再次挥手，音乐舞蹈戛然而止。
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呐呐呐呐~”的21美有些紧张，你妹，哪里又错了吗？！人都整晕了呀！
看了一下舞蹈室墙上挂着的钟，乐一凡随即扫视全场：“你们明早5点在这里开始排练，今天被开的，明早去舞蹈厅参加复活海选，海选六点开始。排练结束。”
“呼！”几百道松气声几乎同时响起，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乐手们更是有着洪山爆发似的轻松感——呜呜，终于结束了！
起身准备逃离现场的各界人士——再好看明天都不坐这里了，麻痹，心脏病都能给你整出来！
等这里的人和外面众美相互让道并行，乐一凡等苏小倩、张依兰、林小娟靠拢的时候，他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下邱月。”
“你，你赶紧去。”张依兰白了他一眼。
并没有马上走，乐一凡先是给陈校长梅校长之类的确定好明天的相关事宜，再等人都走得差不多，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时候，他才走出了舞蹈室。
而这一次，曲盈盈和小美没有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