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昤连忙说道:
“多谢张太医。”
送走了张太医,天色也晚了,甯昤便没有叫泫,叫清儿来给她收拾了下,自己收拾完钻到被窝里,摸着泫暂时还平坦的小腹,心里高兴,有他和泫的孩子了,从娶泫进门那天便盼着有他们的孩子,今天终于盼到了。
捋捋泫的头发,轻声说:
“我的宝要当娘了。”
想着第一次见泫时的情景,被自己说破后的慌乱,再到现在成为他的侧妃,他孩子的母亲,甯昤觉得或许他们真的有缘,不由的想,泫跨过了1700年恐怕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女人,狠狠的吻了一下,抱着她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便传开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甯晟看甯昤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见谁都乐颠颠的,林婳早上收拾了些东西,冲去奕王府看泫。
滕珒得知泫怀孕,大惊,她嫁进王府都多少年了,甯昤从未让她怀孕,一直以为是甯昤不想要孩子,可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伤心、嫉妒、痛恨搅成了一团,找了个面首,狠狠虐待一番。
甯昤回来后,直奔泫的园子,看到她如以往般在折腾她的那些花,冲过去想把她抱起来,但又怕伤了孩子,束手束脚的看着她,逗的泫大笑。
甯昤让她回屋休息,泫听话的放下手中的活回屋,甯昤扶着她小心的走着每一步,泫笑道:
“别紧张,没关系。”
甯昤怒怼道:
“什么没关系?!张太医说了,前几个月要小心,孩子没坐稳,容易滑胎,你要当娘了,还大大咧咧的!”
泫柔情的看了眼紧张的甯昤,抬起手,昂着头说:
“小昤子,扶本宫回屋。”
说自己夫君是太监,甯昤又好气又好笑,低头在她嘴上咬了下,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时间一天天过去,太阳再冒头已经是第二个月了,滕珒以为泫怀孕,甯昤便会到自己的屋来,可是这么久过去,甯昤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来坐一会便走。
这天滕珒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不安的等了甯昤一天,待甯昤来后,滕珒很是殷勤的伺候这伺候那,不管甯昤愿不愿意,非要给他捏肩,并将自己的胸部在甯昤脖颈上摩擦,甯昤瞬间生出厌恶之感,但忍了,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滕珒摩擦了阵,见甯昤并没有推开她,以为甯昤想要她,从后面慢慢搂住甯昤,轻声说:
“王爷,妹妹已经怀孕,不能伺候王爷了,今晚就在妾身这里过夜如何?妾身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甯昤快速起身,拎着她的胳膊便从椅子后面拎到了椅子里,滕珒以为甯昤在这里要她,即吃惊又有些期待,却不想甯昤抠住她的下巴,凶狠的说:
“滕珒,你在外面找面首,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本王忍着你,是因为本王对你确实不好,跟你没任何感情可言,若不是因为和离后,你过的会比现在更糟,本王早都赶你出府了!本王忍着你,不代表你可以胡来,别想和泫争宠,你争不过她,老老实实的,本王可以养你到老,若敢打泫和孩子的主意,本王会诛你们滕家三族!这点请牢牢记住!”
说完,放开滕珒转身便走了,留滕珒一人惊惧。
刚才甯昤的话,透露三点:一,甯昤知道她在外面找面首;二,她永远比不过一个不明来路的女人;三,如果她敢对泫动手,甯昤是会杀了滕家三族,也就是说,甯昤对她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想起当初甯昤到滕家提亲,先是因为父亲非要让她进宫,然后甯昤便突然大张旗鼓的跑来她家提亲,最初还以为甯昤喜欢她,现在想来,甯昤是为了甯晟才挡下了她父亲,难怪对她和对泫完全是两个样子,泫才是他自己选的女人。
一个迫不得已接受的女人占了他正妃的位置,不得不委屈他自己选的女人做侧妃,还能忍着她去找面首的耻辱,天天来她屋子里坐坐,在外人面前给她留足了面子,滕珒应该感谢甯昤,可是,心怎么就这么疼啊。
滕珒也不喜欢甯昤,可这么多年,以为甯昤是真的喜欢她,才从甯晟手里抢下她,她独霸后院,也认为是甯昤喜欢她才不找别的女人,在甯昤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梦醒了,这么多年一直告诉自己甯昤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即使面对喜欢的人,也依然是冷漠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后悔、不甘、伤心、嫉恨,搅的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这都是她的狭隘在作祟,可她却认为这是对甯昤的爱,自己是爱甯昤的,可甯昤看不到,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果然如甯皛所言,会妖术,勾去了甯昤的心神。
扛过三个月的早孕反应,终于可以吃饭了,泫见了饭恨不得连盘子都塞肚子里,那吃饭的架势,甯昤看着都害怕,张太医却说能吃好,能吃对孩子好,于是屋子里的点心、水果常备,弥叔时不时就来给泫做些好吃的放下,乐正康也经常买些泫爱吃的东西交给甯昤,林婳有时自己来,有时把东西给甯旻转交甯昤。
相比之下,滕珒这个正妃似乎被遗忘了,但滕珒不敢有动作,甯昤说的那番话,时常在滕珒脑海里回放,特别是甯昤当时那凶狠的神情,滕珒想起来就发抖,虽然甯昤每天依然是到她屋里坐坐,但滕珒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泫的肚子一点点的挺了出来,挺个大肚子还真是不方便,首先行动慢了,不能再那么张牙舞爪的,再个看不到路,甯昤把园子里的路,全部重新修整了遍,比原来平坦很多,可还是不放心,让菲儿和清儿陪着泫,最后就是睡觉,只能侧着睡,想平躺睡也不行,压的不舒服,能憋死,不过,倒是有个新乐趣,有胎动后,每天甯昤和泫都跟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孩子都不是孩子,成了他们的玩具。
十月终于快熬到了,预产期一天天逼近,稳婆就在王府里候着,每天都注意着胎位,还差几天就十个月时,泫生了,甯昤在宫里得知后,给甯晟招呼声便跑了。
等他回到王府,林婳和张太医已经到了,匆匆忙忙的给林婳行了礼,便守在了门口,可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甯昤不安的看着林婳。
林婳也弄不懂,生孩子那么痛,怎么没听到泫的声音,又等了会,林婳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
可进了屋子,林婳也不出来,泫依然没有声,甯昤急的在屋外叫唤:
“皇嫂,泫怎么样啊?怎么没声音啊?”
门被拉开条缝,林婳探出头,眼圈有些红:
“泫没事,奕王放心。”
甯昤往屋子里探头探脑:
“那怎么没声啊?!”
林婳眼圈更红了:
“泫忍住了!”
甯昤没反应过来,什么忍住了,这时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啼哭,林婳急忙关上门去帮忙,屋外的张太医和袅、墩都站了起来,紧盯着房门。
很快林婳乐颠颠的出来了:
“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甯昤急着往门口凑:
“我能进去了吗?”
林婳一把拉住他:
“别急,稍等下。”
稳婆端了盆血水和菲儿、清儿出来,说声可以进了,甯昤一阵风的便冲了进去,屋子里还留有一点血腥味,甯昤也顾不上气味不好闻,冲到床边,泫已经睡着,脸色苍白,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这时他才明白林婳说的忍住了是什么意思,据说生孩子是很痛的,网上有个形象的形容:从鼻孔里拔西瓜,呃……
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看到里面的孩子时,吓了一跳,刚出生的孩子,皱皱巴巴的,全身红红的,很难看,像个外星人。
林婳和张太医在外面说话,甯昤冲了出来,指这屋里,慌慌张张的问林婳:
“皇皇嫂,那孩子、那孩子怎么是那样的?!”
林婳和张太医脑子里顿了下,特别是林婳,她见过孩子,长的胖胖的,没什么问题啊,突然一下笑道:
“这是奕王的第一个孩子,也难怪,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那样的,等长几天,长开了便好。”
甯昤点点头,又拉起张太医:
“麻烦张太医看看。”
张太医笑着进屋子里把脉,看完泫,又看了看孩子:
“泫侧妃和孩子都很好,奕王不用担心,”给泫开了副补血补气的药方,递给甯昤“这个是给泫侧妃补身子的,一天一次。”
甯昤接过药方,林婳和张太医看母子平安都走了。
送走两人,甯昤返回屋子,脱去外衣,上床搂着泫和孩子,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过来了几天林婳再来时,孩子已经没了初生婴儿的样子,粉嫩粉嫩的,很惹人喜欢,林婳爱不释手,都不想放下,对泫笑道:
“那天奕王见到新生的孩子,吓的那样,男人怎么还有那么傻的时候呢。”
泫接过林婳终于舍得还给她的孩子:
“男人有时就是个孩子,犯傻犯愣。”
林婳摸摸孩子的头:
“也就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犯傻犯愣了,”突然脸色变的严肃“那院,”用下巴指指滕珒院子的方向“你可得小心点,滕珒我不太了解,那个滕玊可是经常把你哥气的要命,听你哥说的那些,不是好相与的人,父亲这个样子,孩子也不好说,而且,”眼神有些深沉的看着窗外“后宫、后院都不是太平的地方,你现在又有了孩子,千万要多加小心。”
泫经过叶蓁和甯皛可是深有体会,莫名其妙的麻烦就来了,那时不明白叶蓁和甯皛为什么针对自己,但对于滕珒,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有充分的理由针对自己的。女人多了真是麻烦,甯昤后院也就两人,泫已经头大了,林婳当年可是面对一后宫那么多女人,各个手段毒辣、心如蛇蝎,不但自己存活下来,还护着甯旻长大,林婳也不是常人。
泫笑道:
“昤给我留了几个侍卫,还把弥叔要了过来,在园子里盖了个厨房,我的饭菜都是在这个院子里由弥叔做,除了院子里的人,别人都不能进厨房。”
“奕王还真是宠你,”林婳看看窗外的日头“我也该回去了,这些是母后给你的。”
泫看看桌子上对方的大大小小一堆东西:
“有劳皇嫂代我谢过母后,等孩子大些,我带孩子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