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哗啦、噗通…哗啦、噗通…哗啦、哗啦、噗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由远及近传来,渐渐的一个身影出现在这个激战后造成的大坑边缘。
那个身影走起路来显得非常的笨拙,就连婴幼儿第一次蹒跚学步都比这人强,起码幼儿走起来只是摇摇晃晃的,试着找到平衡不让自己摔倒,他的动作并不僵硬,但是这个人摆手抬/腿/走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肩/膀/、/胳/膊/、/大/腿/、/膝/盖/等所有的关节都生了锈一样,运转不灵活走起来很是费劲,加上周围不是乱石子,就是折断的断木枝杈,基本上走不了几步就摔倒一次。
“哗啦、哗啦、噗通…啊啊、咯咯…”渐渐地离着近啦,除了踩石子和摔倒的声音外,在每次跌倒后,又传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咕噜声,好像是在咒骂这路太难走,又像是摔倒后痛的呻吟。不摔倒时就没有这种声音,随着声音在黑夜里回荡,听着让人很是瘆得慌。
那身影慢慢的来到了一个人的跟前,那人躺在地上,全身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还能看出来穿的是浅蓝/色/的直襟长衫,在身体的右侧腹部有一道比较大的口子,此时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按压状态,鲜血从指缝间仍旧在慢慢地往外渗着。
“咕噜…咕噜…”从那个身影的喉咙处传来了吞咽的声音,似乎地上躺着的人的鲜血,对其有莫大的吸引力,很渴望得到,这时那身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亮了起来,里面有股淡淡的烟雾在快速的游动,似是很着急的样子,也许是受到这个光亮的影响,那个咕噜声渐渐地没啦。
那身影这时从腰间扯下来一个布袋,然后在流血的那人身上摸索起来,掏出来的东西都塞到布袋里,又把跌落在附近的一把扇子和一杆毛笔收了起来,在那人身后不远处还有一把锥状物,那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手刚碰到锥状物时,它就泛起了一道金光,“嘭!”一声那身影被弹到在地上,手上冒出了一阵青烟,
“咯咯…咯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是被灼伤啦,疼的嗷嗷直叫。此时那块玉佩又闪烁了几下,表现出亮的有时短有时长的样子,给人感觉好像是既担心又关心,还带着点教训的意味。片刻后那身影又从布袋里摸索了一番后,从里面掏出另一个布袋和一块布,站起身来用布裹着手,试着靠近锥状物,这次就没有金光浮现了,很顺利的拿起来放到第二个布袋里。转过身又来到那人跟前,从第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三滴液体在那人头上,收好瓶子开始绕着大坑的边缘,按着挪几步摔一下的速度向另一边走去,就这样愣是没有跌落到坑底。
来到对面后,这里也有个人躺在地上,不过就有些凄惨了,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呈焦黑状,就像套了一身黑盔甲,外面所穿的衣服都支离破碎啦,直挺挺的躺那一动不动,要不是那轻微的心跳之声,让人都以为他早就是个死人啦。这时那身影脖子上的玉佩又闪了两下,似乎是警告,或者又像是在提醒注意某事一样。那身影僵硬的抬了抬/胳/膊/,在/胸/前晃动了一下,给玉佩里的那道烟雾示意了示意:看看手上裹着布来,我是很听话的。
那身影又和先前一样,在那焦黑的人身上摸索起来,拿出来的东西都放进了第二个布袋里,当然地上的那个钵盂也没有幸免,也被收了起来,不过在从那人手里拿木鱼的时候费了点劲,但最终还是夺了下来放到袋中,照例从第一个袋子里拿出瓶子来,不过这次从里面倒出了四滴液体,收好瓶子后,背起两个布袋,就跌跌撞撞的沿着来路又返回去啦。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那几滴液体似乎发挥了作用,使得大坑两边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段里苏醒了过来。
“哎呦…哎呦…我还没死啊…”那具焦黑的人先是眨巴了几下眼,渐渐的才睁开眼睛,他试着动了动,就浑身痛的叫唤起来,不过那疼痛感也在告诉他:你还没有去阴间见阎王。
稍等了一会儿后他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呻吟,似乎是有人醒啦,丁雪峰的神识就向腰间的储物袋探去,他想从里面取出疗伤的药剂想赶快回复一下,可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他抬手试着去摸自己的身上,看看是不是误放在别的地方了,这时才感觉到手里也是空无一物。
丁雪峰又试着联系了他的铜钵盂和降魔杵,半天两件灵器也没有回应,他有点惊恐的想:“我的储物袋哪里去了?我的灵器哪里去啦?这是怎么回事啊?是那个玄阳书院的书呆子拿走了吗?不对啊,刚才那声呻吟好像就是那人发出的,看样子明明是刚醒来,难道是装给我看的?为了迷惑我才没有走。可是…可是…如果是他拿了我的东西,顺手结果了我的性命不更好,这样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干嘛还要装呢?这…”他正想着了,就被对面的声音打断啦,
“唉吆,我的储物袋,我的灵器。姓丁的,让我找到你的话,必将你碎尸万段,就是挫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赵云川醒来后也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了,就恨恨的对天起誓要对付丁雪峰,
“你要杀我,我就在这里,你过来就行,反正我也动弹不了啦,不过先告诉你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不要诬赖与我。还有我的储物袋和灵器也踪迹全无了。”丁雪峰听对方歇斯底里的叫唤完,就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他要不是因为听对方的语气不似作伪,而且还想试着赌一把运气,否则是绝对不会答话的,当然言语之间也是充满了试探的意思
“哎呀,你还在这里!”赵云川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就被吓得惊叫起来,自己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啦,想动又动不了,还重伤在身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一瞬间似乎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没命啦,一个劲的后悔怎么就把那些话给喊出来呢,
又过了一会儿后,见对方竟然没有过来,他又磕磕绊绊的说:“你…我…不对,你说没拿走我的东西,还让我过去杀你?我现在也动弹不得,还担心你过来把我灭口呢,你的储物袋和灵器也没啦?你开什么玩笑?我的没了,你的也没啦,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我的东西确实没有了。我被你烧的和黑炭一样重伤在身,现在也没法动弹,刚才还害怕你过来杀我呢。”丁雪峰回答着,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感觉这么虚幻呢。”赵云川因为失血的缘故,此时脑袋有点犯迷糊,
“要想确定是不是虚幻的,这个还不好办么,咱们现在都在这个大坑的边缘,你使点劲爬到边上,我也如此,咱们顺着斜坡滑下来,面对面互相摸摸对方不就清楚了吗?”丁雪峰豁出去啦,他想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装。
“好的,就这么办。”赵云川竟然没有琢磨就痛快的答应了,不过他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啦,也迫切的想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后两位难兄难弟在坑底见面啦,不过这时二人心里都已经明白过来,对方确实没有拿走自己的东西,他们是河蚌相争被某个渔翁得利啦,不过此时两人的心情是既害怕,又恨的牙根都痒痒,却暂时拿那个渔翁没办法啦。不过也有好事,就是俩人不打不相识,相互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好了很多。
等天亮以后,他们的法力回复了一些,就各自施展法术疗伤,爬出大坑后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