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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悲伤之情(1 / 1)

“陈霍……”子瑜大喊中醒来时,已是满头的大汗。

“我在这里,别怕,是梦!”去病又恢复了平日模样,言语很柔和,温柔的大手擦了子瑜汗淋淋的额头,另一手还有力地握了握子瑜外露的手。

回到府中,子瑜昏睡多日,说了无数的恐惧悲苦的泪话。

子瑜虽脱离了危险,可惊恐的她不敢睡觉,一闭眼那暗黑无边的空中就有无数飘飞的怪眼死死地盯看她,又一一从眼前旋转飞过,那黑眼珠子仿佛要跳过来,瞪死她,咽了她……子瑜泣血的心颤栗着,不敢眯眼,哀哀的眼看着身旁的去病,哭泣诉说那一双双眼是哪些人的,而他们是她曾经的朋友……

每次,哭泣哀痛的子瑜说着那断断续续、无头无尾的话语,去病都耐心地听着,最后都是去病不断地轻言安慰后,子瑜才停了那一直重复的哀伤之语……

哭累了,说累了,实在撑不过那瞌睡虫痛彻心扉的啃食,子瑜才在去病怀中眯了眼与那瞌睡虫打不睡觉的架!打不赢瞌睡的虫子,那痛苦的睫毛终于微微闭合上了,子瑜也好不容易睡着了,可一入梦就又见漫天如火霞光,那血红的腥风霞光下,马背上那圆睁的怒眼头颅从闭眼开始就又盯着她,如芒在背,摸不到,也扯不掉!一会儿,又见霍连后背上那殷殷鲜血在空中层层浸染,漫天都是他的血!霍连脸色苍白,那眼却闭着,子瑜眼中恐惧悔恨交织,欲喊霍连醒醒,可那苦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声!惊慌中,眼前一晃,那脸又变成了去病的脸,子瑜抖着的心一惊恐,就大喊起来……子瑜每晚都从这同一个恶梦中醒来。

“你就是惯她,你怎可带她出征?见了那么多的屠戮和血腥,她如何受得了?”已在府中住了多个晚上的莫措那眼中尽是疼惜,不停地埋怨着,用巾帕擦拭着子瑜额头、胸前和颈子,同样哀痛却忍着泪水的珠儿在旁递着帕子。

“她是我妻,终究要适应这些!她会挺过去的。”话虽如此,去病看子瑜那眉眼很是阴奈,放了子瑜那骨瘦如柴的手,去病沉着脸不停地在房内来回踱步。

菊儿端了汤药过来,莫措喂着。

子瑜那疲惫惊慌的眼一睁开,看见那熟悉的脸在眼前晃着,去病那答话的声音也很清晰,子瑜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又从那梦中醒来,虽心在颤抖,却气喘地又问了同样的问题:“霍连伤好了吗?”

莫措和珠儿瞬间都回头望着去病,脸上那不安很明显,只是子瑜看不见而已。

“霍连还在养伤。”去病稳稳地回答,眼都没眨一下。

“珠儿……给我换衣,我去瞧瞧。”气虚的子瑜说完,就欲掀薄毯。

“霍连伤重,在大营养伤,等你病好了再看不迟。”去病那眼里没有一丝迟疑,语调也很平稳。

“喔——”子瑜泄了气,像个无辜的小孩子似地看着去病,“他为我中了一箭,肯定要养一段时间。你告诉他,等病好了,我就去大营看他。”

“好!我陪你去。”去病大步上前站在了子瑜身旁,将已经掉泪的珠儿挡在了身后。幔帐后,春儿、菊儿和兰儿已经掩面哭泣,只是子瑜没有听到哭声而已。

喝了药,子瑜又眯了眼,渐渐睡了过去。

“公子,宫中有人过来,陛下令你入宫觐见。”霍仲急急入外室,低着声气说了话。

“让他等着,我更衣后就去。”

武帝寝殿,去病将他出北地后的大军去向和作战情况一一向武帝禀告,足足说了一个上午,说到战事激烈处,去病语调激昂,武帝听得激奋快哉!

讲到他那卫队大战中死伤多半时,难得去病愁眉站立着。

“你大胆出击,所获甚多,为何皱眉?”武帝心中气已消,还是很喜爱去病,语气很和气。

“臣现在正后悔带着子瑜出征,违了军规,害了卫队,也害了子瑜。”

“你那夫人如今怎样?”上次回朝,去病府中宣布子瑜为夫人,就进了宫向武帝禀明了此事,将他早日如何食言,子瑜如何受苦一一道来,最后说,他有负于子瑜,不能再让她受委屈,请武帝正名,武帝既没反对,也没赞成,反正就是不发话,不为子瑜正名。

“子瑜因臣受了太多委屈,如今日日做噩梦,太医看了,说日子久了就会好,可臣心疼!”去病喟叹一声。

“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太宠她了!比朕宠宫中之人还盛!”武帝没好气道,“她本就是匈奴人,如何见得这些杀戮?你还杀了她的族人,她如何受得了?”

“臣也想过此事,但她已是臣之妻,跟着去也好,她必须有所准备,必须过这关!”去病眼中不见了忧愁,更是满满的坚毅之色。

“好!你小子还知道孰重孰轻!”武帝高兴起来,“你小子这次很好,孤军深入,大捷!比其他的将军都好!朕的两路大军,四支人马,居然,一支迷路,一支延期,一支差点被灭!还都是出击大漠的熟人!那公孙敖跟着卫青出击大漠多次,还迷路!那张骞出使西域,熟悉水草,也延期而至!差点伤了李广,朕都要气死!幸好,你独断远去,按期而行,去居延,遇小月氏,攻祁连,过焉支,斩杀三万余人!你这一战一次就杀三万人头,你那舅父多年来可从没斩杀过如此多的人头,如此甚好!你这次还带了匈奴王子等上千俘虏而归,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那去病所请,陛下答应了?”去病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你把你那爱夫人的毛病改了再说,免得你下次再违制!”武帝斜睨的眼看着得意的去病,又往去病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虽然如此,武帝还是留下去病,和皇后一起摆了宫宴,为喜爱的去病庆了功。

又过了十余日,子瑜才可以平稳入睡,那憔悴的脸上才渐渐有了一丝儿生气,但到了傍晚,子瑜就喊去病,没有去病就恐惧,弄得去病每有宫宴就急急而归,众大人都笑。

期间,芷若带着大小子回了趟娘家,陈林夫妇喜迎芷若回家,不停地祝贺芷若命好,去了冠军侯府,母亲很是欣慰,一脸的喜庆,祝贺道:“听陈夫人说,这次姑爷出击大漠,得胜归朝,陛下再封姑爷五千户,加上以前的三千六百户,姑爷马上就是万户侯了,直逼大将军了,你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府上还是你当家吗?我怎么听说姑爷有位夫人?”母亲那眼喜中带着忧,很不信地问道。

芷若也愁眉,“是,母亲,公子说是草原私自结的妻,可却是个倡优!真不知那优人是如何迷了公子的心!公子也居然还宠着!还在府中宣布为夫人!”

芷若一说起此事,心中就郁结,就气恨!可奈何不了子瑜,更不能违抗去病的话!更气的是,此事告诉了陈夫人,陈夫人也质问过去病,可去病仍我行我素,陈夫人也无奈摇头!芷若只有忍气吞声地咽了这窝囊的气!

见母亲忧愁起来,芷若赶忙说:“母亲放心,她是匈奴人,不识字,又不懂礼数,府中仍是我当家,我是天子名正言顺封的侧夫人,她高不到那里去。还有,她一直不生,对我没威胁。”

芷若母亲放心地嘱咐道:“那就好,不过,你也要仔细点,不要出什么差池害了我外孙。”

芷若心中动了一下,盘算着,重重地点头,应道:“芷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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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子瑜生病以来,去病除了上朝当值,没有踏鞠,每日都陪着子瑜说话,讲曾经美好的旧事,分散子瑜那还日日紧绷的惊恐心思。

正是立秋时节,外面暑热正盛,那鸣蝉不停地在耳边聒噪着,心情烦,那蝉鸣就是烦音!心情爽,就叫得人睡意绵绵。

早饭后,子瑜就在庭院外的阴凉处走了走,有些气虚就又回屋躺在卧榻上枕着那蝉鸣打瞌睡。

“子瑜,醒醒。”是去病声音。

“你回来了?”

“早回来了。破虏和莫措,还有莫纳都过来了。”去病说着,就扶子瑜下地,换了衣裙,走到外面房间,坐了下来。

不等子瑜坐稳当,破虏就等不及了,伏地施了大礼,急忙道:“破虏特向夫人提亲,欲娶莫措为妻!夫人放心,破虏绝对一心一意待莫措,请夫人成全!”说完,又叩一首。

子瑜看看跪立的破虏,还有笑脸看着她的莫措,故意道:“你准备娶莫措了?”

“是!本来,我是向莫纳提亲的,可莫纳说,你是长姐,要你同意。”

一旁稳稳坐立喝茶的莫纳看着子瑜说道:“虽然我是家里男人,可你才是姐姐,只有你才有资格决定是否接受他的提亲。”

子瑜眼眶一热,浸泪的眼瞧着莫纳,点头说:“我当然是姐姐。”这是莫纳第一次喊子瑜为姐姐,子瑜听了很激动,那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子瑜看着一脸镇静的莫纳,很是高兴,吸了气,擦了脸上的泪,那嘴角已带了笑,“我要和去病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他可是你们姐夫,是一家之主。”

“此乃好事,不必商量!”去病呵呵地笑道,“我们家这个月喜事还真多!”

“还有啥喜事?”子瑜惊喜地看着去病,“霍连伤好了?”

“还没有,他伤那么重,还要养一段时日。”去病脸不变色,继续道,“是霍祁和珠儿的事,他们见你一直病着,就没有说。”去病喊了春儿,“去,把霍祁叫来。珠儿别躲,在这里等着。”

珠儿一听唤霍祁就已羞红了脸,正欲躲开,却又被喊着,就低头跪坐着,手就在胸前绞着绦带,很是害羞。兰儿早就挨着珠儿坐着,此时,却歪着脑袋嘻嘻笑着仔细瞧珠儿脸,弄得珠儿更是将头低得更低了。

“好,我就等着你说这个呢!”子瑜笑起来,“霍祁终于想清楚了?我等他提亲都等了好久了,可就是不见他行动!不过,珠儿,你俩大婚后就住在府中,我叫他们在府中收拾一处院子,你和霍祁就住那里,我可舍不得你嫁出去住。”

见莫措盯着她看,子瑜笑道:“你可只有嫁出去了,我把你留下来,赵司马,对,如今的赵侯爷可不干,你只有嫁过去才行。不过,我和珠儿可以经常去看你,你也可以过来看我们。”

子瑜越说越高兴,“我等不及了,去病,早点安排他们大婚之事,说不定他们大婚时,霍连伤也好了,他也可以参加他们的婚事,到时候我要喝酒!再以后,等到玉儿生了,我们也要好好庆贺一番!”子瑜一脸兴奋地看着去病,“哎呀,我都有些等不及了!你去拿酒来,我要喝酒!”

“夫人,你病还没好,你不能喝酒。”本喜笑的珠儿听到霍连的名字脸上那欢笑就掉落了,勉强地说了话。

兰儿听了子瑜的话,那欢快的脸也终于变成了悲痛的脸,赶紧低头不让子瑜看见。

“她想喝酒,我肯定陪她!”莫措见子瑜大病过来,难得如此高兴,也想陪她乐乐。

“姑娘,我今年十五了,我也喝点,好吗?”兰儿心中酸疼,早就想喝了。

“好,你也喝!”不等子瑜发话,莫措倒说了话。兰儿抹了一把脸,一跳就起来,到后面找酒坛子去了。

“那,今天我们就庆贺一番?”子瑜一听,双手一拍,眼巴巴地看着去病,“去病,我想喝酒庆贺一下。”

“不行,等你病好了才行。你想让他们早日大婚,你就上点心,早点好!”去病看着子瑜,口气根本就不容商量,“他们的婚事,你作为娘家人,都必须参加!礼品之事,我让芷若准备,你就好好养身子,你身子不好可不行!”

没等霍祁过来,兰儿就被红眼的春儿给拉了回来,兰儿一嘴的酒香味,嘟哝道:“怎又不喝了?”春儿却黯然地坐下了,兰儿见状,也规规矩矩地坐下不说话了。

霍祁很快就过来了,规规矩矩跪着在子瑜面前提亲娶珠儿,子瑜看着珠儿,眼中湿润,直道:“好事,好事,我同意,可不许你欺负珠儿!”

众人都笑起来,子瑜自己也笑了起来,子瑜却不知众人那笑中都带着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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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身子恢复较快,气不虚,脚也不软了,等着大婚之日,也还等着去看霍连,给去病提了几次,去病都推说朝中有事,没有成行,子瑜心中渐渐有了疑惑。

府中新人的大婚之事都由芷若和霍仲操持着,准备着。新人的大婚之日,也看好了,就在白露后一并举行。

自从定了霍祁和珠儿的婚事,珠儿就不再服侍子瑜,领头服侍子瑜的丫头换成了春儿。但珠儿还是每日过来查看子瑜的衣食住行,也抽出时间去看看院中新房。今日,子瑜心情好,不见珠儿过来,就喝了药,扶着春儿向后院珠儿新房而去。

走过长廊,到了一处假山石后,子瑜隐隐听到有哭声,像是珠儿的声气,就警觉起来,见春儿欲过去说话,子瑜就说她有些冷,让春儿回房取件单衣过来。

春儿一听珠儿哭声,脸色就变了,悲戚的眼望着子瑜。听到子瑜说取衣,春儿隐隐觉得会出事,想提醒珠儿,可看着子瑜那疑惑的眼神,春儿不知道如何说话,更没有勇气说不去。这大热天的,怎会冷?苦痛的春儿很担心,但仍听话地转身取衣去了。

子瑜慢慢走近哭声处,果真是珠儿在哭泣。

“我一想着……就掉眼泪,我就怕哪天忍不住,在夫人面前哭了。”

“我也不敢到夫人面前去,就怕夫人问我,我不想对夫人撒谎,可又怕对夫人说实话。”是霍祁无奈的声音。

子瑜心中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软。

“可如今夫人已经可以行走了,如何是好?”是珠儿无助的声音。

“只有看公子如何劝解了。”是霍祁气馁的声音。

子瑜已是踉跄回头,身子前倾,胸中一股哀伤之气喷出,把才喝的汤药全都喷了出来。

“有人!”珠儿和霍祁从假山石后绕过来,就见子瑜已扶石站立着,都吓白了脸。

慌乱的珠儿赶紧扶着哀痛至底的子瑜回了房。

“看看去病回来没有,喊他过来……”子瑜声音已是微弱如游丝。

等到去病进了屋,子瑜已经躺在卧塌上,那泪水泗流,止都止不住。

去病在路上,霍祁就将事情原委都禀明了。

“你不用自责,该来的终究要来,我在祁连将真相告诉她,她就回不来了;回府后再骗她,也是见她病着,知道真相会雪上加霜;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就承受吧!”

屋内,一屋丫头们都黑压压地跪着。

“你们都出去。”丫头退去,室内只有子瑜和去病两人。

“你都知道了?”去病看着子瑜那白如雪的脸,叹气道。

子瑜没说话,一双大眼下,泪珠颗颗滴。

“哭吧,哭出来就好。”去病伸出手,轻轻拂去泪珠。

“你把他带回来了……在哪里……”子瑜终于有了低低的哭声。

“正是夏日,没办法带回来。在祁连脚下,我选了一块地,做了记号,以后,我们可以去看他。”去病将子瑜抱入怀,“你就大声哭吧!”

子瑜听到没有带回来,实实在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着你去……他……也就……不会……死在那里……”

“你也不要自责,我们随时都会战死,只是这次他先死而已。”去病抚着子瑜后背,眼神严峻,语中也有一丝无奈。

“是我……让他死的……我恨我自己……我为啥……就没听你的……”子瑜捶着去病胸,“我……后悔……”

知道霍连已去,如今的子瑜真真切切地后悔了,她没办法原谅她自己。

“已经过去了,听话,你就放下吧。”去病搂抱得更紧了。

“他……去的时候……说了啥吗……他恨我吗……”子瑜像个可怜的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在去病胸前无助地泣哭。

“他就是想看看霍祁和珠儿的婚礼,他不恨你,你也不要自责。”去病抚着子瑜发丝,缓缓道,“因此,我们要好好操办霍祁和珠儿的婚事,他在天上看得见。”子瑜听了更是大哭不止。

屋内,子瑜哭;屋外,其他的人也哭,尤以春儿和菊儿的哭声最大。

过了很久,子瑜哭声渐小,“我们能去见见他吗?”

“现在还不行,不过,你放心,等那片地变成大汉疆土,以后,我们再去就没了血腥!”

子瑜望望去病那坚毅的脸,张着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来,只低头哭泣。

白露后的大婚日,冠军侯府喜气洋洋,大门门柱上红绸飘动,府中到处都是大红的灯笼。

破虏迎亲队伍到来,莫措跪拜代表双亲的去病夫妇,含笑去了从骠侯府。

霍祁直接就在府中接亲,送至后院住处。

两对新人的喜宴在冠军侯府足足办了四日才罢。

跟着回府的兰儿很高兴,有了无忧无虑的兰儿陪着,再加上喜宴的热闹冲洗,子瑜那悲苦的心渐渐好转,但还是时不时地悲戚。有时见到那米饭,子瑜就想起霍连在石院运送吃食的情景,眼泪就扑簌簌地直掉。

兰儿见了,也哭了一把,袖口一抬,擦了脸上泪,悄悄道:“姑娘不要如此,春儿和菊儿见了会更伤心难过!”

子瑜诧异,兰儿就将两人都喜爱霍连的事说了,子瑜听了更是难过,看见两个丫头就哭着愧疚地道歉,弄得兰儿更不安。

春儿和菊儿很善解人意,抹了自己的泪,反倒劝子瑜不要如此,说,霍连已去,活着的人更要好好地活,夫人身子弱,她俩更要好好服侍夫人,让天上的霍连放心。

子瑜听了,那泪珠子更是大颗大颗地掉,兰儿也跟着哭,说,不该说实在话。子瑜又哭着安慰兰儿,四个人都抱头哭……

看着夫人抱着兰儿大哭,院中的其他丫头都慌了,跪了下来,俯首道,请夫人节哀。

看着这些惶恐的小丫头,子瑜擦了泪,安抚了大家。知道大家也难过,也不愿去病责怪这些丫头们,子瑜强打起精神来,调整心态,不再让春儿她们担心,也不再说霍连之事……

子瑜每日都由兰儿督促着跳绳,兰儿自己也跳。兰儿说,莫措姑娘说了,必须督促跳,不能耽搁,否则,莫措姑娘会不高兴的!子瑜没办法,只有天天跳。

去病几乎每日下午都蹴鞠,还非得子瑜去观战,子瑜中午瞌睡,春儿也等着子瑜醒了领子瑜过去看,道:“公子吩咐,叫夫人醒了就过去观战,不然公子会输。”子瑜没办法,只有过去。每每看到去病那矫健身躯全场跑动,子瑜脸上才渐渐地有了开朗喜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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