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沒有关.就那样大敞敞的洞开着.有冷风一阵阵扑入.恍然间.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洞口.仿佛是一个无间地狱.艳青的话语从那里头一阵阵传來.一句句直入她的耳里.那样的嘲讽.那样的讽刺.
她的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现一个画面.在那个艳阳温暖的午后.翎羽沒有温度的唇瓣贴在她的唇上.呢喃着吐出一句.“洛儿.”
洛儿.他爱的只是他的洛儿.那么她呢.她难道.就真的只是个替代品吗.
她战栗着双脚.从原位上站起來.却恍惚了下.差点再度跌下去.
看着那个洞开的包厢口.再想起那一声声的‘洛儿’.夏伊多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洛儿.也不是她的替代品.”她大吼一声.然后冲了出去.
“小姐.你还沒付账.”
在她冲到门口时.服务人员及时的阻拦住了她.“刚才走的那位小姐说过了.由你來买单.”
她拿出包包.颤抖着双手摸出钱包.拉开.随手抽出一大叠人民币递给了她.“给”
服务员接过钱时.颇为好奇的看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只觉得她很不正常.只是
“小姐.不用这么多.”服务员再抬头看去时.刚才还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冲出了店门外.那样快的速度.让她瞠目结舌.手中依然还保持着拿着一大叠红钞的动作.
良久她才喜滋滋的抽出其中几张塞入了自己的衣袋里.本來还觉得这女人肯定沒钱付账.结果居然给的这么大方.虽然说这里的客人不时会给点小费.但是也沒有这么多啊.
待夏伊朵冲出去后.她才恍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掏出包包里的手机打开來一看.果然关机了.
她沒有关机.那么.应该是艳青做的.
等到她一开机.才发现上面居然有几十通來电.还有十几条短信.其中有大哥的.有娜娜的.还有……他的.
夏伊朵慢慢打开那一条条短信.“朵儿.回來吧.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朵儿.我再也不凶你了.我发誓.”
她看着这一条条的短信上的内容.只觉得心头隐隐发笑.或许他在喊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名字.他其实是想喊洛儿的对不对
就在她这一愣神的时候.手机已经剧烈的震动了起來.夏伊多看着上面的名字.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键.
只是她挂断沒多久.他又打了进來.如此反反复复.他打进來.她挂断.夏伊朵也有些烦了.
翎羽此刻.已经完全焦急的失去了理智.手机关机.艳青不见踪影.找不到夏伊多的具体方位.翎羽只觉得他已经快要疯了.
当他抱着侥幸的想法打通她的电话时.听到那头传來的‘嘟嘟’声.翎羽真的有种喜极而泣的幸福感.只是.夏伊多不接他的电话.
当然.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因为他.让她伤心了.所以她不接也是情有可原.看着再度振动的手机屏幕.夏伊朵盯着上面的那个名字.久久到失神.
过了许久.当她的情绪缓和下來的时候.她才接通了这个电话.
直到那头被接通.翎羽都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只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情绪.快速的讲道:“朵儿.跟我回家吧.我再也不对你凶了.真的.我保证.你要是不解气.回來你可以狠狠打我.我一定不会还手.”
“但是.回來吧.当我求你了.你现在还怀有身孕.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让我怎么放心.”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只听见那头传來清冷中带着理智的声音.让他的神经都立刻绷紧了.“翎羽……我见到艳青了.”
“你见到”他差点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难道不是她绑走你的吗.”
“是.”又听见那头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
夏伊朵看着自己的所在位置.很偏僻很幽静的一处山下.她刚才应该在其中一个茶楼里.因为这一带都是茶楼.因为对面风景好.依山傍水的缘故.所以这一带也被当做旅游风景区.
夏伊朵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片海域上.海域浅蓝透明.偶尔有白鸽从上空飞过.留下一串叫声.天空那样明朗.明朗的能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放飞起來.
只不过此刻.她的心情却并不明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恍恍惚惚的.问着电话那头的他.“翎羽.你知道洛儿是谁吗.”
话音刚落.那头传來一声抽气声.她抿唇一笑.若是刚才她不知道相信艳青是不是对的.那么这一刻.对错早已在她的心理.他的反应太过明显.明显到她忽略不能.
“你在哪里”只听见那头传來一声低吼.紧跟着是车门被碰上的声音.继而是翎羽气急败坏的声音.“乖乖在那边给我呆着.在我來之前.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听.知道吗”他的声音太过严肃.严肃到夏伊多居然‘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待她反应过來的时候.电话已经被她切断.
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满怀梦想跟期望.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天真的做着自己的梦.
可是在那一天.全部都被破坏了.在她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天.世界.似乎天崩地裂了.他失去了方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满心以为.翎羽会是一个好的寄托.会是她孩子的好父亲.却沒想到.这个好父亲.却是让她一路步步走入荆棘的人.
如果当初她沒有怀孕.如果她还是当初的她.那么情况.现在会是如何.夏伊多居然想也不敢想.
她满心以为的恩人.却是让她变成今天这样.甚至差点让夏家背上丑闻的那个人.世界.真是太可笑了.
翎羽循着夏伊多手机上的定位找到这里來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