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成点了点头.随即接通了电话.只是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让阿成的面色跟着一层层的阴暗了下來.到最后.几乎连捏着老旧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在他那隐忍的表情中.可以窥见.对方一定是说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才能让老实的阿成露出这样彻骨的痛色.
夏伊朵正听得兴起.忽然肩头上一重
她快速的回过身去看的同时.喉咙口差点溢出一声尖叫.
却是.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悄然的伸至她的面前.捂住了她即将失口尖叫的唇瓣.“嘘”翎羽的一指放在薄唇上.在并不清晰的黑暗中.对着夏伊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夏伊朵的整个身子都快僵硬了.不仅仅是本來在偷听墙角被另一个人发现后的羞愧.更是对方的手掌捂在她的唇瓣上.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他手掌中传递过來的温度.冰凉冰凉的.那似乎永远是翎羽身上的恒温.终年不会有别的温差.只有一个温度.
她偶尔也会思考.是不是蛇的身体都是这样冰冷的.永远都不会热.可是听说蛇血是冷的.那么.他的心.还会是冷的么.
捂热一条蛇的心.可能真的很难很难.所以.她失败了.
翎羽不会清楚.在这样短暂的几秒钟里.夏伊朵的眼前似乎像是浮现过了许多种画面.她的思维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更是产生了许多许多的想法.以至于最后归结成一个结果.
他不清楚.所以他只是在确定她不会出声后.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我不是.只是.”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是贴在她的耳边说的.所以即使这样的音量.夏伊朵依然可以感觉到他口中的冷气呼到她的耳朵上.适才还有些发红的耳朵.居然奇迹般的消退了热度下來.
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则是.平静.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
“你的手……可不可以放开.”夏伊朵说完这句话.更是懊恼.因为他的手掌捂在她的唇瓣上.导致她每说一个字.嘴唇都能碰上他的手掌.那感觉.似乎像是她在亲吻他的掌心.
如同羽毛般柔软的触觉从手掌心滑过.翎羽这才反应过來他捂住她嘴唇的手居然还未松开.而看到夏伊朵的表情时.他唇角的笑容则是转为了愉悦.很痛快的松开了手.他的唇角微翘.在不甚明晰的黑暗里.他似乎可以肆无忌惮的抒发自己的情绪.“对不起.不过.我不会为刚才的行为找借口.我从不会‘一不小心’.”
那种如同羽毛般的触感依然存在.他似乎感觉.空气中的气氛都变得甜蜜了.似乎.是因为她如同羽毛般的吻……
他的唇角微翘.得意的神情跟一本正经的话语.若是夏伊朵能够窥见.定然会胖揍后者一顿.不过.她看不到.并且此刻.她深陷于他的那一句.‘我不会一不小心’.这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沒关系.”呐呐的不知道回什么.夏伊朵怔怔道.
“……”有一丝极淡的失望从眸内滑过.翎羽的心里悄悄的落下一句叹息.
“咯吱”一声轻微的骨骼轻响声跟着响起.打破一方安静的空间.翎羽跟夏伊朵一同朝着來源处看去
只见阿成早已面色不虞的放下了手中古旧的老手机.‘咚’的一声.似乎是他沒有拿紧手机.手机跌落在驾驶座下.不知掉在了何方.阿成也是不理.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某一处.然后缓缓转过头來.看向身边一向自己视为大叔的阿牛哥.
“阿牛哥……”一声哭泣的声音从阿成的口中发出.似乎是隐含了巨大的痛苦.他的表情也是扭曲的.像是想哭却哭不出來的模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阿成这样的表情.阿牛干脆停下车子.将车子停在路边.
“是不是……”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怀疑.却是不敢推测.
“老阿婆……老阿婆她……”阿成说到这个名字已经是泪从中來.
“老阿婆怎么了”阿牛也显得十分紧张.
“老阿婆她……她去了.就在十分钟前.”
“……”阿牛呐呐的看着阿成将整个面孔埋入膝盖间.半响都沒有发言.良久他才从兜中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只烟來.然后摸索到一只打火机.‘啪嗒’直打了好几次火.香烟才被点着.映衬着阿牛那张严肃之际的面孔.简直就如同暴风雨來临.
很快.后车厢里也传入了一丝廉价香烟的味道.夏伊朵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默默的捂住嘴不敢多发声.这是在路边.他们这么放心的停下來谈话.估计是沒有想到他们醒了而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吧.她可以感知.他们接下來的对话.对于他们來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她抬眸.见到翎羽那双眼眸也十分晶亮.盯着前方的情形.一动也不动.
阿牛毕竟是大哥.不仅比阿成年长几岁.就连心里承受能力也比阿成來得强.所以很快.在香烟的催燃中.他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又吐出.带着些许沉重口气的问道:“老阿婆她……是怎么去的.”
阿成擦擦眼角的泪.悉数都抹在了裤子上.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回答.“大头说了.柱子掉下來的时候.老阿婆沒有躲过去……”阿成一想到老阿婆去了.便是悲从中來.一腔热泪怎么都止不住.
“好了.别跟你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不利索.好好儿的将这事儿给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牛本來有几分悲伤.被阿成这一凑合.顿时就有些烦躁的掐了掐额头.干脆将烟头掐灭了扔出了车窗外.
“……”被阿牛这么一顿训.阿成总算是停止了哭泣.接下來.阿成断断续续的将整件事的來龙去脉仔细的给说了说.而夏伊朵根据阿成话中的讲述.也渐渐知道了整个故事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