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蒋艳萍被人下毒,饶是不想去看蒋艳萍伊品言也不得不去医院。她这不去,是不是她下的毒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夏玉景带着伊品言到医院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蒋艳萍刚巧醒来,只是脸色憔悴苍白如纸,可看出刚从地狱走了一趟。
抬眼看到伊品言,夏玉月美俏的脸闪过怨恨。
“小贱人,又是你!”她冲过去想按住伊品言问罪。
“别闹!”夏玉月的手还没碰到伊品言半分,被她哥哥夏玉景拦下来。
她在哥哥的阻拦下张牙舞爪质问:“伊品言,你可以啊,这三年一直当着我们的面对伯母做这种歹毒的事。”
夏玉景紧拽着她不让她有更过激的行为,皱着眉头问:“小月,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夏玉月用力从夏玉景手臂中挣脱开,瞪着伊品言:“医生说伯母三年来一直吃着一种慢性毒药,直到现在才查出来,也幸亏发现得早,如果再晚个两年就没救了,只是伯母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夏正严也起身,走到伊品言面前,严肃地说:“这三年,我们对你虽然苛刻了些,但也全心全意替大哥照顾你,你怎么就如此歹毒。”
伊品言朝躺在床上的蒋艳萍看去,她也在默默看着伊品言,眼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蒋艳萍看到伊品言纤细的手指几乎能看得到骨骼,这三年,蒋艳萍没有像现在这么仔细看着她,入眼的单薄让她没来由一阵酸涩。
伊品言在夏家的三年,的确从没有过上好日子,而现在她知道下毒的不会是伊品言,可是她却不能说出来,还不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察觉,不然……
伊品言开口否认:“不是我下的毒。”
“不是你还有谁?三年,不迟不早刚好三年,难道还是我们?”秦广美尖锐地叫起来。
夏玉景过去拉住她:“妈,现在只是查处了伯母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可确实不能够断定是她下了毒。”
“我们的确不能够断定是不是她下了毒。”夏正严用响亮的声音说道,“所以我已经报了案,这件事就交给警察来调查。”
“爸你说什么?这是我们自家的家事,为什么要报案?”夏玉景显然有些不开心,报警之前没有跟他商量过。
报案了,所以是要逼她认罪不可的意思!伊品言握紧手,看了眼夏玉景,她这次要怎么替自己脱身?
“哼,你就等着进监狱吧!”夏玉月揉了揉手腕,坐回病床边。
一直沉默的蒋艳萍淡淡开口:“毒不是她下的,这三年她都没有接近我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对我下得了毒。”
伊品言一愣,她是什么意思,假装好人给她人情吗?
她不需要这个害死伊千术的女人的虚假“好意”。
秦广美可不认同:“大嫂,她跟我们同一屋檐下,想下毒不是大把机会,如果直说跟你接触的人才能下毒,岂不是只有李婶才有这个机会,可李婶跟了您多少年了,从嫁过来开始没几年就跟到现在,要真想害你何必等到现在?”
蒋艳萍摇头:“我也没说是李婶。”
“那……”
“大嫂,你这话意思是我们这四个当中的一个了?”秦广美脸色可不好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伊品言确实没机会下毒,我吃的喝的都是李婶亲自送来的。”
秦广美拉起蒋艳萍冰凉的手:“大嫂,你身体还没好就不用操心了,交给警察处理吧。”
车在顾家大院前停下。
顾连池下了车,接了个电话,然后吩咐顾小五:
“顾小五,你让人事部马上安排招聘的事,在年前必须给各部门招到一批优秀的人员。”
吩咐完毕,顾连池走进屋内,两老和大哥顾言庭都在。
孟管家正站在一边等着他:“三爷。”
顾连池微微侧首:“孟管家,今天有事?”
孟管家恭敬地点头:“是的,有事。”
顾连池在沙发凳上坐下,两手随意往扶手上打,交叠起双腿,示意孟管家可以说了。
“夏正明的妻子被人下毒进了医院,现在所有人都说是伊品言干的。”孟管家把听到的消息带回来。
云媛丽听到消息喜不自胜,盼着该也把婚礼取消了。不过她学会沉住气,静待顾良德的反应。
顾良德沉思后道:“孟管家,你把具体情况说说。”
“据蒋艳萍的保姆李婶说,伊品言当天跟蒋艳萍有过争执后愤然离去,蒋艳萍晕倒在地,李婶赶紧通知夏正严一家,把蒋艳萍送进医院,查出蒋艳萍被人下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立即毙命,但长期服用会使人免疫力急剧下降,这就算蒋艳萍身体一直不济的原因。”
听言,云媛丽分析:“听秦广美说,蒋艳萍这身体好像是三年前开始闹毛病的,与伊品言到夏家差不多一个时间啊,显然是她下的毒。”
顾连池蜷起食指在下巴上扣了扣:“在夏家,所有人指证她并不代表就是她干的,也有可能是诬陷。早闻夏家人不待见她,夏正明还未过世尚且能保她不被欺负,但依旧未能让伊品言的身份公诸于众,夏正明过世后,夏正严一家对她的压迫可谓得寸进尺,步步相逼。”
云媛丽惊讶于他对夏家能如此知根知底:“你派人调查过伊品言在夏家三年来的情况?”
顾连池承认:“既然她是取代夏玉月即将要嫁给我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不调查她。”
云媛丽问:“除了她那拿不上台面的过去,那你理应调查得到她在这三年的为人处世,可是有不如人意的地方?”
顾连池摇头:“暂时没有查到她的负面消息。”
顾良德:“先前你擅作主张让夏正严一家难堪,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再把伊品言拉下水不成,夏玉月我暂且不提,伊品言却名副其实是夏正明的女儿,就算她差强人意也必须进我们顾家大门,你几番拒绝辅助你大哥打理集团要自己创业,我也顺了你的意,这门婚事我就是咽了这口老气也不会取消。”
“我明白,我可以娶她,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先让伊品言脱离这场困境吗?”顾连池笑了笑。
自己儿子对自己的婚事忽然这么通达,顾良德不解,但诚如他所说,让伊品言洗清冤情才是关键。
他说:“这事儿就让言庭去处理。”
顾言庭点头,起身:“我这就去办。”
顾连池起身,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也去。”
包括顾言庭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想不到顾连池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顾言庭缓过神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