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爱丽丝,好久不见,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华夏?那可是个神奇的国度,有万里长城,还有始皇帝,感觉怎么样?”
在一场豪华的宴会上,几个穿着打扮都极具高贵气质的女孩都在和爱丽丝主动打着招呼,她们身上的晚礼服从面料到手工一看就让人知道价值不菲,其中不乏一些很难请动的大师手笔,足够让这些女孩出彩。
爱丽丝微微一笑,很巧妙的结束了自身话题,成功的转移到她们今晚的礼服和身材上,让那些女孩很高兴又自豪,有个女孩还偷偷的暴露出自己其实用了两个胸垫这种小秘密来分享,惹得大家一阵娇笑,更是引起了在场青年的注意,然后女孩们的注意力就开始转移到他们身上,开始议论那个棕色头发的家伙是哪个哪个大学毕业,拿了什么文凭,最近在哪里高就等等...
爱丽丝心中其实有些烦躁,只不过被她良好的礼仪很巧妙的给压制住了,只是偶尔显得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邀请韩冲众人来到英伦旅行交流,正是她一手安排的结果,她确实是怀疑韩冲的身手,但其实和圣器的关系并不大,她只是想要证实心中的疑惑,以及...想要再见到韩冲而已...
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地区的一位主教忽然生病,原本主持的活动没办法再继续,其他主教也是事务缠身,最后只能是她顶上来,虽说韩冲众人有肖恩照应,爱丽丝觉得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她只是几天没看到韩冲后,心里总是慌慌的。
究竟是什么感觉?爱丽丝却也说不清楚,就像是....
生长了一棵生命力旺盛的藤蔓。
爱丽丝嘟了嘟小嘴,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纠结之色,立刻就被身旁的女孩觉察到,“你怎么了?爱丽丝?”
“啊...哦,对了,该我去主持拍卖了,晚些时间再聊。”爱丽丝露出编贝一般的牙齿,笑了笑,转身走向了主持台。
“她怎么了?这可不像是我们的圣女殿下。”
“说的是啊,我很久没看到过她会在这种场合走神了,那是一种很失礼的举动。”
“你们觉得她会不会是...恋爱了?”
“怎么可能?什么人会被她看中?而且教廷那里...”女孩们顿时噤声,要是教廷最为圣洁的圣女被传出恋爱的消息,恐怕所有的教徒都会哗然变色吧,那可就是教廷的天大笑话了。
.........
韩冲此时正在他临时居住的房间里吃饭,食物是小镇上有名的大厨精心烤制的牛排,配上了新鲜的水果蔬菜沙拉,以及一瓶当地产的二十年红酒,刀叉盘子都是有些年代的银器,看来达伦是把家当都给搜罗出来了。
韩冲没什么不满意的,就算是馒头和菜汤他也一样吃得饱,这就是多年独自生活养成的好处,好东西能吃,差的也不会嫌弃,宠辱不惊。
在桌旁临时扮演侍应生的达伦心下却是越来越震惊,这个貌不惊人的外国人使用起那套银质餐具,竟然比自己这个没落贵族的后代还要来的更加符合礼仪和贵族气质,如果不是他的肤色样貌显示他是东方人,达伦甚至会觉得他一定是王室子孙来体验生活的。
韩冲吃完了午饭,喝了一口利口酒,转头看向了达伦,后者顿时满脸微笑低头哈腰:“有事您尽管吩咐。”
“坐吧。”韩冲指了指门口的椅子。
达伦笑着点头正襟危坐,其实他的腿早就受不了了,如果不是觉得观察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东方人用餐,分散了注意力,他的腿恐怕都要抽筋般的剧痛,这一下立刻缓解了压力,感觉血液循环都畅通多了,仿佛有种苦尽甘来的恍惚感。
韩冲说道:“我来你这里面住,目的只是为了有个隐蔽的栖身之所,不是打算鸠占鹊巢,你一点你不需要担心,当然,我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打听一些镇上的人和事。”
达伦原本还有些拘谨,听到韩冲说他没想霸占这里,或是有伤害自己的想法,心里就宽敞了许多,再听到打听人和事,顿时一拍大腿,“这您可是找对人啦,我跟您说,比如说镇上上到九十几岁高龄,下到还没满月的孩子,我全都认识,再比如说哪个娘们长得漂亮,哪个单身汉在哪天都看了某个单身小姐洗澡,我也全都知道,虽说称不上是百事通,但一些小秘密和新闻什么的,还是一清二楚。”
“这就是我返回小镇找到你的原因,看来你没让我失望。”韩冲满意的笑了笑,问了他一些个小趣事,达伦为了显得自己更加有用,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加上了一些渲染的手法,说起来像是一个个小段子,挺有意思的。达伦也彻底放松下来,甚至还说了一些政治上的事儿。
韩冲点了点头,看似随意的看了眼窗外,点了点下巴:“我看你们这里有所教堂?”
“那当然。教廷虽说落寞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强势,可以主宰信徒和非信徒的生杀大权,但势力其实一直都还在,就比如说这座圣达斯科教堂,传闻曾是威尔士的第一座教堂,竣工之日有过天使降临洒下圣水祝福,所以才会在前面加上一个‘圣’字,尽管小了些,地位却是一直超然的存在。”
达伦喝了一小口利口酒,咂了砸嘴,虽说他最近受伤使用了抗生素类药物,理论上来讲是必须要杜绝酒精,不过说到兴头上,要是不能喝口酒,简直比现在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他也看了眼教堂,转头看了眼韩冲,眼神变得神秘,继续说道:“这些年小镇上看似太平,其实那都是表象,暗地里几乎隔上几年就会有一场大战,我记得七八年前的一天晚上,教堂那里就有两伙人对战,声势浩大,我那时候还小,不敢出去看,不过第二天听大人说,教堂的后院一夜间被夷为平地。”
“夷为平地?”韩冲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确实如此,我是亲眼去看了的,虽说地上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可我总能闻到一股股血腥味,以前我见过的那些传教士也少了几个,后来再也没见到过,我猜他们肯定战死了。”
达伦信誓旦旦道:“你别看那些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其实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记得有一次我去偷看珍妮弗洗澡,我听到身后有些响动,还以为是珍妮弗老爸发现了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传教士,他似乎没看到我,可当珍妮弗老爸拿着猎枪出来时,那家伙居然身子一闪就不见了,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一溜烟,气的珍妮弗老爸对着天空开了好几枪,吓得我腿都软了。”
说起当年的害怕,达伦却是兴奋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显然这种经历让他回味无穷,又灌了一大口酒,他粗鄙的抬手擦了擦,丝毫没有落魄贵族后代的觉悟,似乎记起了珍妮弗的美妙身材,突兀的嘿嘿傻笑几声。
韩冲也在默默回味着达伦的话,从中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毕竟不可能问的太过细致,这达伦也是个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保不齐他心里正想什么呢。
“要是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就是传说中来自东方的练气士吧?”达伦眨着似乎无知的眼睛,神神秘秘的问道。他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露骨,连忙道:“你能不能看出我未来会有什么发展?比如说事业,家庭?”
“我只是个练过些功夫的,不是你嘴上说的算卦或是可以占卜的巫师。”韩冲无奈道。
达伦略显失望,似乎没有算卦的大仙或是巫师来指点,他就会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叹息一声:“虽说那晚大战打得让人心慌,我可打心里崇拜那些高人的,那可是我的终极梦想啊,奈何这么多年根本没找到门路,其实不要说他们,就是能有你这种身手我也会在整个威尔士南部横着走啊!”
韩冲笑道:“你就那么羡慕螃蟹?”
达伦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这个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笑完,他神秘的趴在桌子上,小声道:“我跟你说个秘密,是我发现的。”
“哦?”看达伦这副模样,韩冲也有做一个忠实听众的觉悟,也微微附耳过去。
达伦道:“我觉得教堂里现在打扫卫生的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是半个神!”达伦看了看门口和窗口,其实那里什么也没有,他只是为了渲染氛围而已,神秘兮兮道:“我爷爷的父亲,就是这座城堡的最后一个贵族,曾经有过跟那老家伙的合影,那时候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爷才四十多岁,可现在连我爷爷都去世了二十多年,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那老家伙居然还在,而且模样一点都没变,你看这个。”
达伦从身上拿出一枚十字架,韩冲心头顿时一跳,他现在对这种东西尤其敏感,不过发现跟那些能够索命的十字架完全不同,这才放下心来。
达伦打开十字架,里面是一张很小的黑白合影,其中一人,正是在教堂里不但见过海有过交手的老人,模样竟似相差无几。
突然间,小城堡的墙壁猛然发出一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