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魔鬼身材!如此狂野奔放的美貌,男人不正眼看也得偷看一眼。阿宁的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流连了两个来回,最后定格在她低低的胸口上。吞咽口水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鼻孔,怕有血液流出来。
“张总,不用尴尬,几乎所有的男人见到我妹妹都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嘛,快进来!”丽姐走到门口,微笑着为阿宁的失态解围。阿宁离开这段时间她换了套黑色裙装。
阿宁又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地说:“哎呀!丽姐,我的心脏好悬没跳出来,令妹是咋长的呢?简直是按照男人的想像定制的!特别像我们滨城的中俄混血,太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了!失礼呀失礼!”冲丽姐说话时,阿宁的眼睛仍没离开摩登女郎。
摩登女郎看见阿宁眼睛也是一亮,像正负云相撞一样“咔咔”地打了两个闪,可能是见惯了男人的这幅嘴脸,随即若无其事地向客厅跨了两步,回过头大方地说:“我叫梅子,张总也是大帅哥嘛!”腰胯扭动的幅度达到了极限。
“噢,梅子是我表妹,我俩最亲。这不,知道我到金岛,随后就追来了,呵呵。”丽姐抚弄了一下套裙的后摆,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阿宁掏出烟点了一根,顺手拿着烟盒示意了一下梅子,心想她有可能就是丽姐香港房产的户主……
梅子扭着胯走过来,细高的凉鞋跟吃力地支撑着这具肉欲奔流的躯体。她垂下胸,娴熟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夹在纤指间,漫不经心地说:“帅哥儿,弄点冰儿抽两口呗!提提神好多赢点儿!”说完勾人魂魄的眼神热辣辣地看着阿宁。
阿宁心里拧了一下,唉!再吸引人的女人看看就罢了!虽然已经有了让施慧知难而退的计划,但真正面对实施的时候,心底的某些东西还是让阿宁退缩了。他躲过梅子的眼神,爽快地说:“行,我打个电话。”阿宁不会拒绝梅子如此江湖的请求,掏出手机给大平拨了过去。
少顷,电话接通,阿宁对着话筒说:“哥们儿,在哪呢?”
“在住的地方。”听筒里传来大平睡意朦胧的声音。
“来两个姐妹儿,整点冰送永利房间来,咱们抽两口,好去赢钱!”只这一句话,阿宁把所有意思都传达给大平了:来了两个很随便的女人,她们有赌资,我们有生意啦!
“好,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吧!”
“OK!”阿宁放下了电话。
“张总,我们什么时候赌?”丽姐有些急切地问。
阿宁在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美的计划,但是具体能不能跟丽姐合作,还有待于对她的观察,他沉稳地吐了口烟,平静地说:“配码的档口我已经联系好了,不过……”阿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总有话直说!”丽姐向前探了探身,真诚地看着阿宁。
“丽姐您以前配码赌过吗?”阿宁忧心重重地问。
“没有啊,是大林姐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说只要我自己能带一笔现金来,她就会找档口给我配一倍以上的筹码赌。这样能放开手脚,档口无非洗码和抽点水子,如果输了缓一段时间还钱也可以。听她这么说,我才把所有能变成钱的东西都低价抵押换成了现金带来,包括我老公的抚恤金和我儿子的抚养费,还有各种保险金也退回来了!”丽姐说完眼神暗淡一下,端庄坚毅的面容瞬间萎靡下来,愁苦爬满脸颊。
“唉呀,姐,说那个干嘛!咱不是奔着赢钱来的嘛!”梅子挪到丽姐身边,安慰地扶着丽姐的肩。
阿宁在这一刻看到了梅子敢作敢为,敢放手一搏的个性。同时也知道是大林姐把丽姐诓来的啊!不但奔着丽姐这五百万人民币,而且还要在丽姐穷途末路的时候拿下她的房产。最后丽姐的死活她才不会管呢!弄不好她还会落井下石,至人于死地!人家都跑路了,不帮忙不要紧,还要把人家救命钱干下来,这个老猪狗够黑的啊!她把自己拉进来是有企图的,等丽姐输光之后让自己撤码,她躲在暗处,让我背黑锅当恶人,哼,想的美!
想到这儿,阿宁站起身,在客厅里踱着步子,笔挺的西装使这个男人的干练无可挑剔。两个女人的眼神定格在这个风度翩翩的身影上,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踱了两圈之后,阿宁俯身捻灭烟蒂,语气很柔和,近似于亲人般的柔和,“丽姐,在金岛借过钱吗?”
“别的档口没借过,每次来都是在大林姐这出码。如果输了,回家就把钱还给她。现在还欠她点,她也没追着我要,呵呵。”丽姐讪笑了一下。
能当公安局长的女人也有单纯的时候,现在还把大林姐当好人呢!阿宁看着丽姐粉脂底下隐藏着无限悲苦的脸,诚恳地说:“丽姐别急,我张宁也是在苦难中挣扎的人,如果您相信我,您就别急,我们共同研究研究,咱们得拼个值得!”说完眼光坚定地看着丽姐,一点杂质都没有。
丽姐感激地迎接着阿宁的目光,穷途末路的自己事事都要防范,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如果这个男人能诚心诚意地帮自己,那该多好!丽姐眼睛有些湿润,轻咳了两声,激动地说:“张总,我在公安战线工作了二十多年,阅人无数,能看出来你是好人。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结局咋样,姐先谢谢你!”说完推了一下身旁的梅子。
梅子“腾”地一下站起身,火爆的身材立马将阿宁的眼球吸住。她绕过玻璃茶几站在阿宁跟前,挺着高耸的胸脯热辣辣地说:“帅哥,我们姐妹俩最讲情义,这个时候帮我们,我们姐妹俩儿全是你的!”
梅子说这话时,阿宁瞟见丽姐的脸红了,扭向了一旁。是啊,女人到了这一步,如果她们的身体能换来帮助,那么,她们会认为那是很值的!阿宁顿时心生怜悯,但面对梅子的眼神,他还是向后闪了半步。脑门上的血管酥麻了一下,这种赤裸裸的诱惑男人真的无力抵挡。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转身从酒柜上拿过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才脸色微红地说:“用不着这样,当个朋友处吧!”说完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梅子妩媚一笑:“别那么腼腆,像个娘们儿似的,高兴比啥都强,就那么回事呗!”扭身又坐回沙发。
阿宁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开心就好!”
此时他心里极其躁动,真想放弃自己为爱情的坚守,无拘无束地为所欲为。但是一想到施慧那深情的眼睛,罪恶感刹时浮上心头,看来想要实施自己那扒皮抽筋的计划,还真得狠狠地下一番决心……
门铃在这种特别需要它的时刻响了,应该是大平。阿宁过去打开房门,大平青着眼圈先快步走到客厅门口,然后弯着身子向里面望了一眼,扭头看向阿宁。
阿宁一伸手:“丽姐!梅子!”
然后又转回手掌:“我的死党,大平!”
几个人礼貌地相互点了一下头,多瞅了几眼梅子之后,大平拨了一下阿宁的胳膊,两人退回门厅。大平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阿宁,指了指他欲言又止,意思是年轻漂亮的肯定是你的,又给我整了个二流货色!
阿宁得了便宜还卖乖,颓然的把手一摊,无奈地微笑着撇了撇嘴……
大平带着像刚签了不平等条约一样的表情,从粉色西装内兜里摸出两个小白包扔在客厅的茶几上,是两克冰毒。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茶色的小玻璃器皿,这是大平从吉隆坡带回来的冰壶,很精美。
梅子伸出白藕一样的手臂,捏起一小包冰毒冲着光线瞅了瞅,说了句:“成色不错!”然后用尖尖的指早把冰毒的塑料包装撕开一个小口儿,挤出一丁点无色的晶体倒进冰壶上端支出来的小锅里。那边丽姐已经往小冰壶里倒了半壶矿泉水,大平从包里又拿出一条塑料吸管,套在了冰壶上端的另一个端口上,然后把吸管递给了丽姐。
丽姐没有推辞,把吸管含在嘴里,阿宁掏出打火机,将火苗调到最小,伸手让火苗燎烤小玻璃锅底部。几秒钟后锅底受热,晶状粉末滋滋冒白起泡。丽姐用力一吸,一股白烟顺着气流窜进冰壶,上下翻滚一圈,把杂质沉淀在水里,之后,又顺着吸管窜入丽姐的口鼻……
这个冰壶妙就妙在白烟一进入壶内,茶色壶身立马显现出两条粉色小龙的图案。随着烟雾的翻滚,两条飞龙在云雾中盘绕,抽冰儿的人好似吞天吐地的魔头一样扬眉吐气……
丽姐贪婪地憋住气,让冰烟像魔灵一样在肺腹里萦绕……
少顷,她眯着眼睛惬意地吐出冰烟,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把吸管递给大平。
大平也没推辞,含住吸管自己摸过火机燎烤锅底,深吸一口之后递给阿宁。阿宁直接把管递给了梅子,梅子的眼神跟丽姐和大平一样,空洞洞地盯着冰壶。接过吸管用手撸了一下管头,然后才含进嘴里。阿宁给她点火,当吸气达到极限时,她摆了一下手,阿宁熄灭火机。她翻着眼白将壶里所有的白烟吸尽,才把吸管递给阿宁,然后为阿宁点火……
阿宁吸了一口之后又递给了丽姐……
这样吸了几轮之后,大平带着悔意说:“那个大壶被别人借去了,能插十根管的,早知道你们来就不借出去了。”
丽姐马上接话说:“缘分到了人才相识,这也挺好!”说完朝大平丢了个成熟又放荡的眼神。
梅子野性十足地眯了阿宁一眼,两个女人就这样被两个男人合理地分配了,这也是阿宁和大平的默契。
阿宁在抽冰的过程中扼要地跟大平介绍了丽姐和梅子的情况,当然,阿宁只说联系到了一家档口配码,没当着丽姐和梅子的面说是大林姐暗中操作的。大平轻车熟路地听懂了阿宁的话外音。他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坎袖小衫,沉稳又机警地说:“这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什么时候出码?”
阿宁说:“我在等电话呢,估计老板从香港回来就能出码!”
丽姐上劲儿比较快,脸色有些胀红。眨了几下精光闪烁的三角眼,略显急切地说:“今晚能玩儿上吗?”
阿宁松开为梅子点火的火机,轻点着头说:“应该没问题!”
“张总,我时间不多,尽量提前些吧,就按咱们的约定办!”丽姐又接过吸管……
阿宁轻皱眉头直视着丽姐,郑重地说:“丽姐,实话跟你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咱们既然坐在了一起,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哥俩虽然也求财,但我们心不黑,不丧良心。说说你的具体打算,咱们好研究下一步!”
大平接着说:“对,直说,这样有利于下一步!”说完用手握了握丽姐的胳膊。
丽姐先是一惊,随即平静下来,脸上的红晕更鲜艳了,先看了一眼梅子,又瞅了瞅阿宁和大平,向后靠定身体,紧皱眉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别的都不想,撤退的路都铺好了,就等着赢些钱走呢,带梅子一起走!”说完搂了搂一口接一口抽冰的梅子。
“万一输了呢?”阿宁面色凝重地看着丽姐。
“输了……输了……输了再研究呗!走一步算一步!”丽姐脸色很无奈,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对!活不起就死!”梅子满面通红地说。
现在这姐俩谁也没提香港房产的事,看来还没彻底相信自己和大平。想到这儿,阿宁平静地说:“丽姐你没有证件,出入都得小心。如果你要是觉得金岛安全,就别急。我尽量琢磨一个稳妥又能干着大钱的招儿,今晚咱们就好好玩玩儿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