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霜正在得意,突然想到:“哎呀,祖母和府里的人都知道,三妹妹才是云大家的弟子啊!若是她们拦住我,不让我进宫,那可怎么办?”
云染霞想了想,凑上去对自己的嫡姐说:“所以啊,姐姐,你一定要趁这时候,太夫人和大夫人还没听说此事,赶紧跟许嬷嬷出宫才行。只要你到了宫里,太夫人她们为了维护云府的名声,就只能帮你圆谎,顺着你的话往下说。没准将来,太夫人她们出面请云大家,将你收做弟子,也很有可能呢!”
云含霜一个激灵,说:“你说的对!这样我就再也不输给三丫头什么了。”她朝外面看看,大声招呼:“千琴、千画……快来替我梳妆更衣!”
云含霜又看了看云染霞,说:“还愣着干啥,过来给你姐姐搭把手啊!”
她是长房嫡女,对这庶出的云染霞向来没有好脸色,呼来喝去,当成一个丫头般地指使。
云染霞微微眯了眯双眼,当下也不敢迟疑,上前去帮云含霜收拾梳妆去。
云含霜虽然催得急,可是梳妆打扮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衣服换了两三件,头上的首饰则换了五六件才最终选定。
“胭脂,这边多扫一点……再给我上一点眉粉……我有很大的机会能见到皇上的。”云含霜毫不客气地催促云染霞。
而云染霞看着嫡姐面上一副极其期待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暗自冷笑:嫡姐啊!你以为宫里的人有那么好糊弄么?你还是等有命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再想别的事情吧!
*
少时云含霜梳妆打扮好出来,许嬷嬷那边已经催人过来问了三四遍了。
云含霜看看自己身上簇新的华服,伸手抚了抚满头的珠翠,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许嬷嬷说:“嬷嬷,我就想着,进宫还是要庄重一些才好。”
许嬷嬷看着云含霜这么一副精心装扮,眼角忍不住有点儿抽,这是进宫治病,还是进宫选秀啊!
不过她也没多想——主要是百仙阁云大家的名头太响,许嬷嬷先入为主,认定这云含霜能给自己诊病,就也一定能治好太后的病。
当下许嬷嬷便挽了云含霜的手,道:“云二小姐,这次带您进宫,我暂且没有向太夫人和大夫人禀报,毕竟要是惊动了她们二位诰命一起进宫,另有一番麻烦。另外,您不是嘱咐老身不要将你的身份轻易透露么,所以老身也不想打搅她们二位,免得一番口舌解释起来麻烦……”
云含霜心想,正中下怀。若是许嬷嬷告知了祖母和母亲,那自己今天就没法儿入宫了。
许嬷嬷将云含霜带上了宫里出来的大车,指着里面端坐的另外一名老嬷嬷说:“这位是崔嬷嬷,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她今天是特为出宫送信的。”
*
这位崔嬷嬷,确实是从太后宫中出来,到云府来送信并且问话的,只不过,吩咐她出宫来寻许嬷嬷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周当今皇帝,宇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