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的宫人早已聚拢在清露与荣嘉祥身侧,及至云暮雪出来,半夏招呼了一声,人们自动给让开了一侧,好让云暮雪能看到这边的情形。
只见清露跪在地上,伸出一双手,不停地在永福宫一株最高最大的柏树树根之下刨着,她的手上又是土又是冰碴,一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荣嘉祥在旁边劝着,清露却不肯停。
只听她口中说:“没有、没有、没有啊……”
这时候云暮雪来到众人身前,清露一瞥眼见到了她,吓得双手直摇,说:“不是我啊,娘娘,真的不是我!”
说着她伸出手指着地上被她亲手挖出的一个洞,说:“娘娘,您看,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云暮雪转过头,望着荣嘉祥,“荣总管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荣嘉祥摇头道:“回娘娘的话,刚才也只是在照料这些花木而已,却不知为何这清露突然……”
他欲言又止,云暮雪看着他,口中接道:“只怕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吧!”
清露听见云暮雪口中说这话,膝行两步,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清露什么也不知道。”
她说着转身冲荣嘉祥叩首,口中道:“大总管,大总管求您饶了清露,清露从未想到过要谋害皇嗣啊!”
清露最后那几个字说了出来,永福宫中的人全部惊呆了。
云暮雪赶紧命人关上宫门。半夏站出来,对所有在场的人说:“这里的利害,大家想必都清楚,若是传扬出半点消息去,这永福宫中,人人都惹祸上身。你们听明白了么?”
永福宫所有的宫人都躬身应下,“是,半夏姑娘。”然后各自散去。
半夏说这话的时候,云暮雪已经在查看清露的状况。她半蹲下身子,对清露说:“清露,本宫从未怪过你。来,到本宫这里来!”
她说着,对清露伸出一只手。
清露见了,又听进了云暮雪说的话,眼中突然露出孩子般孺慕的神色,露出一点笑脸,说:“是,娘娘!”
她也将手伸给云暮雪,可就在她的指尖将要触及云暮雪的手的时候,清露突然身子一振,整个人往后一缩,变了脸色,突然哭道:“不是,此事与娘娘无关,都是清露的错,是清露弄错了……”
她说着去拉荣嘉祥的衣袖,道:“皇上,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都是奴婢的无心之失,与娘娘无关那!”
荣嘉祥一时也是吓白了脸,连忙捂住了清露的嘴,小声道:“清露姑奶奶,你这是要老奴的命哟!”
云暮雪这时已经从怀中摸出了针盒,对荣嘉祥低声喝道:“你扶住她!”
荣嘉祥一凛,赶紧扶住了无比激动的清露,云暮雪已经将四枚金针刺入了清露头上脑后和颈后的道。
清露一下子失了神智,往荣嘉祥身上一倒。
云暮雪轻轻舒出一口气,对荣嘉祥说:“好了!”
此际尚自留在清露身边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或者便是如荣嘉祥一样,吓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