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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触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敌意,双眼饶有兴味地眯起。
车夫跪在地上,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秦云笙看了一眼,语气平静的解释道:“家奴莽撞,赶马赶的急了些,是以并没有注意到六公主的马车,本是无失之举。”但是,六公主却跋扈的拿捏着错处不放。
她的语气轻缓,让人如沐春风,说话时,嘴角边会有二个凹陷下去的梨涡,一笑起来,显得她特别的乖巧可爱,“为了赔罪,待会儿,云笙愿意亲自随六公主去绿纺楼,让六公主挑一些上好的脂粉膏送给公主。请公主恕罪。”
六公主轻哼一声,轻蔑地扬起头,“你一个破落户商女,满身的铜臭粗鄙味,你以为本公主会稀罕你的那些银票,本公主才不屑要你送的东西。”
秦云笙浑不在意的一笑。
“云笙?”景瑜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是胤亲王府锦云郡主,万金药商秦义庄之女?”
一般情况下,要称呼人只要指出父族的称号或者本人自身的称号就好,但景瑜叫云笙,却是指出了父母二人分别的身份,在大元父族为大的封建国度下,这样的称呼,母父身份同称一起,其实是不大合乎情理的。
秦云笙眉目微敛。蓦地想起来,前生,她第一次见到他,他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她笑笑,简单地点头道一声,“是。”语气平静,疏离。
但前生她是怎么回答的呢。她依稀记得,她当时没有回答。
那时她才刚过十二岁的生辰,是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郊**上凶匪,随从尽数被杀,她一个人面对一众杀人不眨眼的贼人,孤立无援,绝望至极的时候,俊美温雅的少年,如同天神降临,他救了她。她呆呆地看着他,涨红了一张俏脸,低头讷讷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想到这些,秦云笙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是她少年年少无知。
“怪不得这样大胆,锦云郡主的爱女,果然跟她一般,那副不知尊卑贵贱,行事莽撞的行事嘴脸真是一模一样,让人作呕!”六公主恨恨地道。
秦云笙抬起幽幽冷冷的眼睛,轻描淡写的扫了六公主一眼。倏地,六公主只觉得身后有一股森冷的寒意流过,在云笙的目光注视下,六公主心头的那些嘲讽的话堵在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
“六公主,九王爷,云笙还有要事,还请见谅。”秦云笙望了车夫一眼示意。余光中,她瞥见景瑜的目光正在柔柔地看着她,云笙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蓦地却觉着胃里一阵恶心,无意再多做停留,朝二人一福,转身要走。
脚步刚迈出几步,一条蛇皮银鞭子从背后甩来,她的脚步一顿。
“贱蹄子,站住!”身后一道娇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脚步不停。
“贱蹄子,本公主叫你呢,你是耳聋听不见吗!”六公主娇喝道。
秦云笙皱起眉头,翩然回身,语声淡淡地道:“六公主可是在唤我?”
“自然,贱蹄子。”六公主轻蔑地道。
“六公主可还有事?”她冷冷扬眉道。
“无事。”六公主没好气地道。
秦云笙眯眼睨她,“公主既然无事,就请容云笙先行一步,可好?云笙还有些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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